第278章 番外8)終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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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拿起手機一看。
是ren的國內號碼。
她猶豫半晌,接起來:“ren?”
“清兒,”電話那頭的背景音有點嘈雜,“我現在在絎州機場,你方便來接我嗎?”
沈清握筆的手一緊:“好,我現在就過去。”
理性上,她不想去接ren,因為她無法確定他是不是程稚文的轉世,她心裏隻有程稚文,她不想接受除了他以外的任何男人。
可情感上,卻好像有一股力量在推著她去見ren,她鬼使神差地答應了去機場。
沈清來到機場,用ren發過來的出站消息,在重重人群中找到了他。
他背著一個大書包,為了防寒,頭上戴著一頂羊毛帽,本就立體深邃的臉顯得更精致了。
真的長得和程稚文一模一樣……
沈清怔神間,ren看到了她,穿過重重人群跑了過來,一下就抱住了她。
忽的被人緊抱住,沈清回過神,雙手抵在彼此的身體間,想把他推開。
“清兒……我好想你……”
聽到這道熟悉的呼喚,沈清再生不出力氣推開他。
前一世,程稚文也是喚她“清兒”……
可ren以前隻是喊她單字“清”,今日怎麽……
沈清還疑惑,就又聽他低低說道:
ren什麽都沒說,拉著她就往外走。
沈清一張臉全白了。
ren方才說的那句英語,是她穿到清末後第一次當著程稚文的麵飆英語。
當時她央程稚文帶自己去上海見外商推銷絲綢,結果那些外商毫無底線地砍價,甚至還威脅說,她不賣絲綢也沒關係,反正他們已經知道她的創意。
她一時情急,當著程稚文的麵,反駁的話,用英語流利地脫口而出。
“你雖然偷了我的設計,但你在你的國家沒辦法獲得這種質量的絲綢。”
就是ren方才說的那句。
她為什麽會將那句話記得那麽清楚?
不僅是因為那是她穿到清末後,以一個文盲寡婦的身份說出口的第一句英語,還因為當初那些外商的嘴臉令她震驚,也因為她說完那句英語,程稚文就開始懷疑她的身份,她那時候為了想辦法搪塞他,把這句話拿出來反複咀嚼,想托詞,所以印象十分深刻。
那句話,除了那些外商還有程稚文,再沒人知道。
ern是如何知道的?
難道說……他就是程稚文嗎?
想到這裏,沈清再也忍不住了,停下腳步。
ren也停下腳步看著她。
倆人站在航站樓外的馬路上。
沈清重複那句英語,看著ren的臉問:“你是從哪裏知道的這句話?”
ren眸色深深地望著她:“上次你離開後,我每天晚上都做一個同樣的夢。”
沈清急問:“什麽夢?”
“我夢見我們去了一個以前的時代,應該是清末……我們一起做生意,我們要向一些外國的商人推薦江州本地的絲綢……夢是片段的,不完整,但你說的那句話,我每次都會夢到……”
沈清往後退了一大步,震驚地看著ren。
他夢到的那些,全都是她和程稚文在那一世經曆過的。
如果不是他前世經曆過的,又為何會入了他的夢呢?
沈清淚流滿麵地抱住了ren。
想起他上一世,孤獨無依地餓死在公寓裏,她就很難過很難過,她這輩子不想再放開他的手了。
……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砰!砰!砰!……”巨大的煙花在空中爆開。
“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
人們互相道著新年好。
沈清和ren站在江邊,緊緊牽著手。
她側過臉去看ren,璀璨的煙花倒映在她黑亮的瞳仁中。
“我們去江州吧。”她說,“去我們初見的地方。”
“好。”
沈清開著車,走高速,連夜從絎州去江州。
夜已深,高速上車不多,沈清開著車,想起上一世,她和程稚文坐在馬車裏,無數次從上海回江州,從江州去永州,去那些有彼此的地方。
夜路寂寞,卻因為愛人在身旁,而不再迷惘。
沈清看一眼和ren緊牽著的右手,唇角彎了彎。
前一世,他們在美國生活,每每外出,也一定要牽著手。那時候,他牽她手的手勢,和現在一模一樣。
沈清靜下心來,才發現ren身上其實有很多和程稚文一樣的共同點。
她之所以每次看見他,都會本能地想起程稚文,就是因為他身上有太多和程稚文一樣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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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他的工作……
前一世,程稚文以商人身份掩飾革命黨身份,前半輩子為革命奔走,後半輩子因為清廷的追殺而無奈躲到海外,卻也一直在為國內的革命事業進行募捐、資金輸送。一輩子都在為國。
而這一世,他生在和平時代,因為父母早年移民美國而成為美籍人士,他在美國出生成長,接受當地教育,卻心念國內,以一己之力,不惜得罪某些勢力,勇敢告訴學生們那些被掩蓋的真相。
……
回到江州的第二天,沈清帶ren去了高家老宅。
走進那個曆經一百多年風雨的老宅,ren很好奇,用相機拍了許多照片。
沈清跟著他走走看看,等他拍完照,才問:“對這裏有印象嗎?”
ren搖搖頭,沒有。
沈清想想也是,上一世,程稚文並未進過高家,所以他沒印象也很正常。
沈清決定帶他回永州。
他對永州應當有印象。
倆人出來時,遇到了正要進來的齊樾。
看到沈清,齊樾有點意外:“沈小姐,怎麽過來江州了?”
“跟朋友過來玩,拍照。”
齊樾看向ren,對他點了點頭,然後看向沈清:“沈小姐,借一步說話。”
“好。”
沈清跟齊樾來到一旁。
齊樾看一眼又在到處拍照的ren,低聲說道:“你這位朋友,在之前那次台風,匿名捐了五百萬人民幣,因為他匿名,所以我們也沒敢打擾他,你有機會,幫忙感謝一下。”
沈清意外。
五百萬人民幣,折合美元七十萬。
是ren五年的收入。
他可能當上教授都還沒有五年,卻一下子拿出這麽大一筆錢用來賑災……
跟當年的程稚文一樣。
沈清看一眼還在拍照的ren,問齊樾:“他都匿名了,你們怎麽知道是他?”
齊樾笑笑:“要查個人還是有辦法的。”
“好吧。”
齊樾看一眼ren,而後看向沈清:“你爸爸知道你們的關係麽?”
沈清搖頭:“還沒跟他說呢,有機會再說吧。”
齊樾點點頭:“行,那你們先忙,我這還有事要處理。”
他說完,就帶人走進了高家老宅。
沈清愣了一秒,趕緊跟進去:“來這邊有什麽事情嗎?”
齊樾凝重道:“這處房子很危險,上次台風差點倒了,我們找不到它的主人,打算直接處理,否則它倒了,有可能會傷到……”
話沒說完,就被沈清打斷:“不行!”
齊樾頓步,疑惑地看著她:“怎麽?”
沈清這才發現自己失態了,輕咳一聲,解釋道:“曆史建築了,就這麽拆了多可惜啊。”
齊樾笑笑:“倒也不是要拆了它,就是為它進行一定程度的修繕。”
說著,看向高家老宅,歎著氣感慨道:“說實話,我也覺得這處宅子拆了挺可惜的,不知為何,一想到以後它可能要被開發、被拆掉,就覺得心有點疼。”
沈清心道:因為你在上一世,多次來過這裏,所以你對它有印象,有感情。
她揮別齊樾,與ren前往永州,直奔當年程家舊址。
好在永州當地很好地將程家舊址保存下來,如今還成了遊客可以進去觀賞遊玩的庭院。
ren一進大門,臉色都變了。
起先在門外,他還和沈清說說笑笑,可一進入大門,他就有點心事重重了。
他對沈清說道:“我覺得這裏很熟悉。”
“你來過嗎?”
ren搖頭:“我聽說過永州,但是我確定我是第一次來。”
沈清點點頭:“咱們進去看看。”
倆人從大門進去,她原本打算帶ren去他們以前住過的院子,可經過賬房時,ren忽然頓住腳步。
沈清看到他紅了眼眶,知道他感受到上一世程稚武被毒死時的悲傷。
她不忍心他多想,正想帶他走,他已是邁步往前走去,打開了那兩扇門。
她看到他走進去,走到矮櫃跟前,把矮櫃挪開,打開地上被遮住的鐵板。
他蹲在那兒,看著黑梭梭的洞口發怔。
沈清走進去,拉起他:“走吧,不看了。”
她拉著他往院子走。
來到倆人曾經有過甜蜜回憶的院子,他情緒鬆弛了一些,連連拍了幾張照片,對她說道:“這裏挺好的,如果能住在這種地方,心靈應該會很安寧。”
沈清知道他為何會有這樣的感受,因為這是他的家,他唯一放心卸下槍袋子的地方。
她摟緊了他的手臂,依偎在他身旁,溫聲說道:“我也是這麽想的。”
他們一起走進當年住過的房間。
當年的家具物件全都不在了,隻剩下空空的屋子。
沈清卻仿佛又回到了當年。
她摟緊了ren,感受著程稚文就在自己身旁。
……
元旦結束後,ren回紐約上課,沈清也回單位上班。
上班的第二日,就收到總部發來的調任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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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郵件標題,沈清遲遲沒敢點進去。
她知道自己會被調派到新加坡,這是她穿去上一世之前就知道的事,可眼下,她不太想去新加坡了。
她已經找到自己和程稚文的後代,他們就住在上海,她想離他們更近一些。
而ren也答應她,會盡快結束在紐約的工作,回國跟她團聚。
如果這時候她去了新加坡,一切計劃就都亂了。
沈清心煩地點開郵件,卻意外發現調任函中寫著,未來三年,要調派她到紐約工作。
她開心得立刻給ren打去電話。
紐約那邊是晚上十點多,ren沒接,按掉了電話。
沈清有點擔心,正想轉發短信,ren回撥了視頻電話過來。
沈清甜滋滋地接起來。
視頻那頭,ren在房間,穿著白色圓領t恤,笑著看鏡頭:“baby,我在備課,你呢?”
沈清笑著告訴他,自己即將在年後前往紐約工作的事情,為期三年。
ren也很開心,這意味著他們很快就能相聚。
六年後……
“沈總,工廠那邊發來郵件說,這次的嬰兒尿布原料有問題,測出熒光反應。”
秘書進了辦公室,急道。
沈清正在看文件,聞言登時站起身:“什麽?原料出了問題?”
說話間,已是拿起手機,從位置走了出來,快步往電梯間走。
秘書趕緊跟過去,邊走邊匯報。
沈清很生氣,罵道:“有沒有搞錯?那是給嬰兒用的尿布,他們竟然加了熒光劑?!太過分了!”
說話間,電梯門開。
ren一手牽著兒子,一手抱著女兒,從電梯裏走了出來。
看到沈清要進電梯,詫異道:“baby你要去哪裏?”
沈清看到一雙子女都來了,本能地蹲下身去抱起兒子,親了親兒子的臉頰,然後看向丈夫。
“老公你今兒沒課嗎?怎麽有時間帶這孩子過來?”
ren笑得一臉溫和:“下午沒課,帶孩子們來接你下班,也讓孩子們多接觸接觸外麵的世界。”
“可怎麽辦?突然有一批原料出了問題,我現在得趕緊到工廠去。”沈清為難地看著ren,“要不你先帶孩子們回家?”
“得去哪個工廠?”
“江州。”
ren擔心:“你這個時候去,到江州天都黑了,不安全,我陪你一塊過去吧?”
沈清考慮片刻,咬咬牙:“行,我給婆婆打電話說一聲。”
她給吳凱梅打去電話,說清楚原委,拜托她晚上辛苦一點幫忙帶著一對龍鳳胎。
吳凱梅在電話那頭滿口應下,囑咐她注意休息。
秘書豔羨地看著自家老板。
還不到三十五歲就創立了自己的嬰幼兒品牌,市值過億。
老公是美籍華裔,不僅又高又帥,還是絎州大學的教授,婆家人也很支持她的事業。
最重要的是,她還有一對乖巧的龍鳳胎。
簡直是人生大贏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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