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黃泉歸寂與舊愛新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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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送陣的光芒刺得人睜不開眼!吳一林感覺有無數細小的冰針在血管裏遊走,耳畔千萬個重疊的怨魂低吟!等刺痛消退,刺鼻的鐵鏽味撲麵而來。他踉蹌著扶住小師妹,發現兩人已置身於倒懸的血色穹頂之下!腳下是由人骨鋪成的環形階梯,每根骨頭都刻著密密麻麻的幽冥教咒文。
“這是…… 黃泉倒影。” 小師妹盯著穹頂上映出的人間景象,聲音都在發抖。青嵐宗的山門在晨光中顯得格外渺小,而他們腳下的祭壇中央,懸浮著的正是完整的幽冥心本體!表麵流轉的黑霧中,隱約可見黃泉老祖的虛影在吞吐屍氣。
吳一林的腦海中突然閃過林婉兒的影像,那是離別前夜她靠在他肩頭的溫度,還有那句未完的叮嚀:“一林哥哥,無論遇到什麽危險,都要記得,我在這世間等你歸來。” 心尖驀地一疼,仿若被無形的手緊緊攥住,那疼痛蔓延至全身,卻也在這混沌之間帶來一絲清醒。
林婉兒,那個清冷又溫暖的女子,此刻雖身在遠方,卻仿若近在咫尺。她的聲音,她的眼眸,她的發間碎花,都在此刻化作力量,支撐著吳一林在這絕境中挺直脊梁。
階梯盡頭傳來蛇信子的嘶鳴!一條巨蟒從祭壇陰影裏遊出,蛇身覆蓋著嵌滿骷髏頭的鱗片,每個骷髏眼都跳動著幽藍鬼火!這正是秘境預言中的 “黃泉守心獸”!吳一林握緊雙劍,發現巨蟒七寸處纏著的,正是第八塊幽冥心碎片!表麵刻著的,是小師妹幼年總畫在帕子上的蝴蝶紋。
“小心!它的毒霧裏有生魂!” 小師妹突然拽住他,甩出浸過雄黃酒的帕子。霧氣被帕子引燃,露出藏在毒霧中的無數人臉,正是這些年被幽冥教獻祭的生魂!吳一林想起陳師叔曾說過,黃泉守心獸需以生魂為食,當即揮劍斬向蛇首。卻見劍刃在鱗片上擦出火花,反震之力震得他虎口發麻!
“用魂契!” 小師妹突然咬破指尖,金血滴在吳一林掌心,鬼麵青斑瞬間爆發出強光。他隻覺丹田處的靈力如潮水般湧向右臂,青嵐劍與骨劍在手中合二為一,化作半透明的蝴蝶劍影,直直刺入巨蟒七寸!
“昂……” 巨蟒發出撕心裂肺的嚎叫!鱗片紛紛剝落,露出裏麵嵌著的碎片!小師妹趁機衝上前,用陳師叔給的攝魂鈴收走生魂!碎片入手的瞬間,祭壇地麵浮現出最後一塊碎片的位置:就在幽冥心本體中央,被黃泉老祖的虛影牢牢攥在手中!
“小崽子們,倒是有些本事。” 黃泉老祖的虛影突然開口,聲音像棺木開合般刺耳! “當年我與師兄設下九心之局,就是要等雙生魂契現世,好借你們的血重臨人間!” 話未說完,虛影突然凝實,手中多出的,正是刻著 “黃泉歸寂” 的第九塊碎片!
吳一林的思緒在這一刻如脫韁野馬,林婉兒的音容笑貌又浮現眼前,想起她在離別時贈予的玉佩,那玉佩本是他二人定情之物,此刻竟隱隱發熱,似與這幽冥心碎片產生某種神秘聯係。他心中一震,仿佛被冥冥之中的力量指引,決心定要解開這層層迷霧。
他終於明白,百年前的封印本就是一場賭局!初代掌門與黃泉老祖各留後手,前者將碎片融入青嵐宗弟子血脈,後者則在幽冥心本體設下魂契陷阱,妄圖借雙生魂契的力量突破封印!他望向小師妹,見她發間銀藍已蔓延至鬢角,知道再拖下去,她的純陽血脈會被幽冥心徹底吸幹!
“一起上!” 他大吼一聲,雙劍再次合璧!這次劍影中多了山河劍的山紋虛影,三種力量交織,竟在祭壇上撕開一道裂縫!露出人間的藍天白雲!黃泉老祖的虛影明顯一滯,吳一林趁機將八塊碎片拋向本體!碎片自動嵌入虛影周身的九處大穴,唯獨心口處的空位,正等著小師妹手中的金血激活!
“一林哥哥,接著!” 小師妹將最後一絲金血注入第九塊碎片,碎片化作流光,與其他八塊連成完整的九宮陣!黃泉老祖的虛影發出不甘的怒吼!本體幽冥心卻在陣法中漸漸透明!露出裏麵封存的,所有被獻祭生魂的魂火!
“原來九心歸位,不是複活,是往生……” 吳一林想起秘境石碑的最後一句, “‘九心歸位之日,黃泉歸寂之時’。初代掌門和老祖,終究是要借我們的手,讓幽冥心化作往生陣眼。”
祭壇突然劇烈震動!血色穹頂開始崩塌!小師妹踉蹌著摔倒,吳一林連忙扶住她!發現她頸間的鬼麵青斑正在消退,取而代之的,是青嵐宗的山紋印記與幽冥教的蝶紋交織的新印記!這是魂契完成的標誌!
“該回去了。” 他望向裂縫中露出的青嵐宗山門,大師兄正帶著弟子們在山門前布置結界。陳師叔用命守住的秘密,初代掌門用劍刻下的誓言,都該有個了結了!
兩人相視而笑,將雙劍插入祭壇中央的陣眼!幽冥心本體發出最後的強光!化作點點螢光湧入人間!那些被獻祭的生靈,終於順著光河踏上往生之路!黃泉老祖的虛影在光芒中漸漸消散!臨終前的歎息裏,竟帶著一絲釋然:“師兄,你的局…… 終究是贏了。”
傳送陣的光芒再次亮起時,吳一林懷中抱著的,是已經恢複成普通晶體的九塊碎片。小師妹靠在他肩上,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新印記:“等回去,我要在藥廬後園種滿藍色曼珠沙花,陳師叔說過,這種花盛開的地方,亡魂不再哭泣。”
回到青嵐宗時,夕陽正給山巔的青嵐樹鍍上金邊!大師兄迎上來,看見他們掌心的新印記,眼中泛起淚光:“陳師叔的衣冠塚,就在藥廬後園的老梅樹下,他臨終前說,等你們回來,把《黃泉秘典》埋在樹下,讓那些沒能往生的魂靈,有個安息的地方。”
吳一林點頭,望著遠處的演武場,幾個弟子正蹲在地上修補被屍傀破壞的石鎖。小師妹突然拽住他的袖子,指向天空!隻見一群藍蝶正從幽冥教總壇的方向飛過來,停在她發間的竹簪上!蝶翼上的紋路,與他們掌心的印記一模一樣!
“看來,黃泉河的水,終於清了。” 他輕聲說,任由藍蝶落在劍穗上!殘破的平安符在蝶翼光芒中漸漸複原! “以後的日子,該教小弟子們認認屍毒、種種曼珠沙華了,省得再被幽冥教的破旗子嚇唬。”
小師妹被逗笑,眼淚卻同時滾落:“還要告訴他們,陳師叔的《毒經》不是用來罰抄的,是用來救人的!山河劍不是用來擺樣子的,是用來護著人間燈火的!”
暮色漸濃,藥廬後園的老梅樹傳來沙沙聲響。吳一林將《黃泉秘典》埋在樹下,看著小師妹把最後一塊藍色曼珠沙華的花種撒在墳前。遠處傳來晚鍾,不是警示,不是哀悼,而是新的開始 —— 青嵐宗的弟子們,終於能在沒有鬼麵旗陰影的夜晚,安心修煉,安心做夢。
他摸了摸腰間的雙劍,劍格處的 “心若向陽” 與 “何懼黃泉” 在暮色中微微發亮,像兩輪小月亮,照亮了眼前的青石小徑。小師妹忽然拉住他的手,指向天際!一顆流星劃過,拖曳的尾光形成蝴蝶狀,那是他們在黃泉秘境見過的,魂契的模樣。
“一林哥哥!你說,陳師叔現在能看得見嗎?” 小師妹輕聲問,“還有那些沒能說出口的謝謝,那些沒來得及道別的人……”
吳一林望著流星消失的方向,想起母親臨終前的溫度,陳師叔藏在驅毒散裏的關懷,還有初代掌門刻在劍鞘上的誓言。他忽然懂得,有些告別不必說出口,有些傳承不必刻在石碑上。當他們握緊彼此的手,當雙劍在晨霧中亮起,當藍色曼珠沙花在墳前綻放,所有的答案,都已寫在風裏,寫在每一個認真活著的日子裏。
就在這時,吳一林的懷中突然傳來一陣溫熱,是林婉兒贈予的玉佩。那玉佩此刻竟像是有生命般,散發出柔和的光芒,與他掌心的新印記相互呼應。他心中一動,仿佛聽到了林婉兒的呼喚,那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一林哥哥,你在那邊還好嗎?我好想你……”
吳一林心中一驚,這幻覺竟如此真實,仿佛林婉兒就在身邊。他趕忙將玉佩貼在掌心,閉上眼睛,試圖捕捉那絲微弱的聯係。玉佩的光芒漸漸增強,竟在他的靈力催動下,浮現出一幅虛幻的畫麵——林婉兒正身處一片黑暗之中,周圍是無數閃爍著詭異光芒的符文,她神情焦急,似乎在尋找著什麽。
“婉兒!” 吳一林脫口而出,聲音中帶著從未有過的慌亂和急切。
小師妹見狀,滿臉疑惑地望著他:“一林哥哥,怎麽了?”
吳一林深吸一口氣,試圖平複內心的波瀾,但那玉佩傳來的呼喚卻越發強烈。他抬頭望向天際,眼中閃過一絲決絕:“婉兒有危險,我得去找她。”
話音未落,他已將玉佩含在口中,施展秘法,瞬間消失在原地,隻留下小師妹在風中滿臉驚愕。
吳一林的身影在虛空中閃現,依循玉佩與林婉兒間的神秘聯係,穿梭於重重空間。眼前景象漸漸清晰,他來到了一片陌生的山穀。穀中彌漫著淡淡的霧氣,卻掩不住那股清幽的花香。他循著香氣望去,竟是一片藍色曼珠沙華花海,那花海中心,林婉兒正背對著他,似乎在與什麽人對峙。
“婉兒!” 吳一林大喊一聲,衝向花海。
林婉兒聞聲回頭,眼中閃過驚喜:“一林哥哥,你終於來了!”
吳一林趕到她身前,發現她麵前站著一個身著黑衣的神秘人,那人周身散發著冰冷的氣息,正是幽冥教的餘孽!他手中拿著一枚與林婉兒相似的玉佩,正試圖用邪術將其摧毀。
“住手!” 吳一林怒喝一聲,青嵐劍與骨劍瞬間出鞘,劍鋒直指神秘人。
神秘人見狀,冷哼一聲,手中的玉佩突然爆發出黑光,與林婉兒的玉佩相互衝撞。兩股力量在空中激烈碰撞,產生強大的氣浪,將周圍的藍色曼珠沙華吹得東倒西歪。
吳一林不敢大意,立刻與林婉兒並肩作戰。他們雙劍合璧,與神秘人展開激烈對決。戰鬥中,吳一林發現林婉兒的玉佩與幽冥教似乎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這讓他心中一沉,卻也明白,今日必須拚盡全力,才能護住婉兒周全。
在他們的聯手下,神秘人漸漸不敵,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化作黑煙消散在空中。林婉兒的玉佩也在這時恢複平靜,重新回到她溫暖的掌心。
吳一林握緊林婉兒的手,輕聲問道:“婉兒,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怎麽會陷入如此險境?”
林婉兒眼中閃過一絲痛苦:“一林哥哥,我本想暗中調查幽冥教殘餘,卻不料被他們發現了行蹤。他們搶走了我的玉佩,還說要利用它來引發更大的災難。”
就在這時,遠處的天空突然傳來一陣陰森的笑聲:“可惜啊可惜,你們終究還是來晚了一步。幽冥教的大業,絕不會因這點小小的挫折而停止。”
吳一林和林婉兒對視一眼,雙雙握緊雙劍。
“一林哥哥,當心!” 林婉兒突然拽住我的手腕,聲音都在發抖。我順著她的目光望去,隻見那神秘人臨終前突然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手中玉佩竟在瞬間爆發出刺目的黑光,瞬間化作一道黑煙衝天而起!黑煙中隱隱傳來無數怨靈的嘶吼聲,仿佛要將整個山穀吞噬!
吳一林心中一驚,立刻將林婉兒護在身後,掌心的雙劍嗡鳴不止。然而,那黑煙卻並未直接撲向他們,而是朝著天空中盤旋飛舞的藍色曼珠沙華衝去!瞬間,那些本應象征著往生與安寧的花朵,竟在黑煙的侵蝕下逐漸變得暗淡無光,花瓣上浮現出詭異的血色紋路!
就在這時,遠處的山林中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梆子聲,緊接著,一群黑衣人從四麵八方湧了出來,他們手中的武器閃爍著冰冷的寒光,直直地指向吳一林和林婉兒!吳一林心中一緊,這些黑衣人的氣息與幽冥教如出一轍,顯然都是餘孽!
“你們竟敢破壞我們幽冥教的計劃,今日便是你們的死期!” 黑衣人中為首者陰惻惻地笑道,聲音中透露出無盡的殺意。吳一林心中一凜,對方這番話顯然是衝著他們來的,看來幽冥教的餘孽早已在暗中布局,就等他們自投羅網。
吳一林下意識地將林婉兒護在身後,心中飛速思考著對策。他知道,如今他們身處險境,四周都是強敵,若是硬拚,隻怕難以脫身。然而,林婉兒的玉佩卻在此刻突然發出一絲溫熱,仿佛在回應他的擔憂。吳一林心中一動,這玉佩自婉兒贈予他以來,多次在關鍵時刻顯現出神秘的力量,或許這次也能助他們一臂之力。
“婉兒,你的玉佩!” 吳一林輕聲提醒道。林婉兒聞言,連忙將玉佩緊握在手,刹那間,玉佩上閃過一道柔和的藍光,與吳一林掌心的鬼麵青斑相互呼應,竟在這危機四伏的山穀中形成了一道無形的護盾,將他們二人緊緊包圍!
黑衣人見狀,眼中閃過一絲驚異,但隨即又恢複了冷酷的神色。“不過是些小把戲,也想阻擋我幽冥教的複仇之路!” 首領一聲令下,黑衣人們瞬間如潮水般湧了上來,手中的武器帶著破空之聲,直取吳一林和林婉兒!
吳一林大喝一聲,青嵐劍與骨劍瞬間出鞘,雙劍合璧,化作兩道流光,直衝黑衣人群。劍影縱橫交錯,與黑衣人的兵器碰撞出耀眼的火花。然而,這些黑衣人的實力不容小覷,每一招每一式都蘊含著強大的靈力,逼得吳一林不得不全力以赴。
林婉兒也毫不示弱,她手持攝魂鈴,靈巧地穿梭在黑衣人之間,每一次鈴聲響起,都有數名黑衣人被攝魂鈴的力量震退,露出驚恐的神色。然而,黑衣人數量眾多,仿佛無窮無盡,吳一林和林婉兒漸漸被逼到了花海的邊緣,退無可退!
就在這時,吳一林突然感覺到腳下的土地微微震動,緊接著,一道巨大的陰影籠罩了他們。他抬頭望去,隻見一隻巨大的黑影從天而降,那是一隻通體漆黑的巨鷹,雙目如血,散發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這…… 這是什麽怪物!” 林婉兒驚呼道,眼中閃過一絲恐懼。吳一林心中也是一沉,這巨鷹的氣勢遠超之前的黑衣人和神秘人,顯然不是他們目前能夠抗衡的。
“今日便是你們的死期!” 黑衣首領狂笑道,眼中滿是殘忍的興奮。吳一林緊緊握住林婉兒的手,心中閃過一絲無奈,難道他們真的要隕落在此嗎?然而,就在這生死攸關之際,林婉兒的玉佩突然發出一聲清脆的鳴響,緊接著,一道璀璨的藍光從玉佩中衝天而起,直直地射向那隻巨大的黑鷹!
黑鷹發出一聲淒厲的嘶鳴,巨大的身軀在藍光的衝擊下瞬間停滯,緊接著,它身上的黑色氣息開始迅速消散,露出了原本應有的金羽!原來,這隻黑鷹竟是被幽冥教邪術控製的靈獸,而林婉兒玉佩中的純淨力量,正在驅散它的魔障!
在這一瞬間,吳一林也感覺到掌心的鬼麵青斑與林婉兒的玉佩產生了強烈的共鳴,仿佛它們之間有著某種神秘的聯係,共同對抗著幽冥教的黑暗力量!
“怎麽可能!” 黑衣首領驚恐地大吼道,然而,他的聲音很快就被巨鷹的金光所吞噬。
黑衣人們也在這一刻失去了依靠,紛紛被金光震退,四散而逃!
吳一林和林婉兒趁著這個機會,迅速衝出了黑衣人的包圍圈!
當巨鷹恢複神智,向吳一林和林婉兒點了點頭,表示感謝之後,便振翅高飛,消失在天際。
吳一林望著巨鷹離去的方向,心中滿是疑惑:這隻巨鷹為何會在這裏出現?它與幽冥教之間又有著怎樣的恩怨糾葛?而林婉兒的玉佩,究竟還隱藏著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
此時,夕陽的餘暉灑在山穀之中,給這片被戰火洗禮過的土地披上了一層金色的外衣。然而,吳一林和林婉兒的心中卻無法平靜!
“我們接下來該怎麽辦?” 林婉兒輕聲問道。
吳一林緊緊握住她的手,眼中閃過堅定的光芒:“無論前方有多少艱險,我都會陪在你身邊,一起麵對!”
就在這時,遠處的山林中突然傳來一陣低沉的轟鳴聲,仿佛有什麽巨大的存在正在蘇醒!
吳一林和林婉兒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驚異與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