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宋同初,你可以去劫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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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足半刻,宋懷姝才慢慢平複下心情,恨恨道:
“除了金玉滿堂,跟咱們搶生意,還能有誰?所以我說,就是因為咱們生意火紅,別人才會嫉妒!”
在京兆府,她一個月生不如死。
雖說沒有被用刑,可日日夜夜聽著耳邊鬼哭狼嚎。
還有無數蟲鼠,無時無刻不從她身上爬過。
宋懷姝隻要一想起,她在裏麵遭了一個月的罪。
而這幾人好端端在外麵,竟連個酒樓都保不住,就怒火中燒。
“二姐,你可還記得,前世長姐臨終前,說有鎮國公府的政敵,在背後虎視眈眈?”
宋懷姝聞言一愣。
她如何不記得?隻是她一個字都不信罷了。
“那不過是長姐,對自己所作所為找的借口!再說,大伯的政敵,不去害宋同初,找咱們作甚!”
宋懷姝現在滿身戾氣,就連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宋琦玉,都忍不住皺眉。
“二姐,比起蝸居內宅的長姐,咱們幾個同宗同族,又開始嶄露頭角,勢必會被針對。
而且,你在牢裏,我們上下都打點過了,你卻還是遭了罪,必定是有人在背後搞鬼。”
宋琦玉聲音輕柔,一點點將自己心中猜想道出。
總算是讓宋懷姝相信,有人在背後針對他們,且很有可能是鎮國公府的政敵。
“那浮生樓怎麽能關呢?咱們前前後後,花了有十多萬兩的銀子!”
光房租,她擔心自己生意好,房東中途漲價,都直接交付了十年的!
宋明澈歎息一聲,開口道:
“咱們剛開沒多久,就被人算計,那生意不做也罷。二姐別忘了,咱們最重要的謀劃是什麽!”
見宋懷姝漸漸聽勸,他又道:
“這明麵上的生意不好做,咱們還能賺點別的錢啊,二姐可還記得,前世江南水患,莊稼被淹,幾個月後京城中米油暴漲?”
宋懷姝聞言,眸色一亮。
卻說明年,江南連連暴雨,處處發洪水。
百姓們死傷無數不說,去賑災的太子都沒能回來。
更重要的是,後麵因為莊稼被毀。
導致之後糧食漲價,不少人從中牟利,賺了大錢!
“是了,咱們可以提前謀劃,囤積糧食,到時候再高價出手,還愁賺不到銀子嗎?”
幾人這邊又重振希望,商議著後麵的謀算。
……
與此同時,到了北地的謝良辰,一身輕甲,正聽著屬下報告京中的動向。
“禮部尚書得令,狠狠訓斥了禮部侍郎秦大人,他必定會管教好自己的侄女。”
“還有浮生樓已經倒了,按照將軍吩咐,讓宋二小姐一個月吃夠了苦楚!”
手下退去後,謝良辰唇角勾起。
用帕子擦幹淨手,細細展開淡粉色信箋。
特意在墨汁中,又滴了幾滴花油。
這樣,當她展開信紙,便能聞到花香了。
……
轉眼就到了大年夜。
宋同初也沒拘著大家,直接在廳堂開了兩桌。
過年,最開心的就是孩子了。
小柳兒穿著新衣服,紮著兩個小揪揪,在院子裏上躥下跳。
無書摸了摸她的腦袋,對自家主子悄聲道:
“主子,柳兒的娘說什麽也不肯來。
她覺得自己出身那種地方,你能不嫌棄柳兒已是天大的恩德,如果她再出入宋府,被別人看到,對您的名聲不好!”
宋同初聞言,也沒再多說。
待他們走後,周先生才將最近宋明澈他們的動作,緩緩道出。
“就是不知道小公子哪裏聽來的消息,跟六皇子保證,太子活不到明年中秋?”
宋同初噗嗤笑出聲。
前世,她為了讓太子的死,不牽連宋懷姝他們外祖家。
特意不痛不癢,在江南水患時,讓太子死於瘟疫。
那幾個蠢貨必定,是以為一切都是天意吧?
“哦?我看太子最少還有滿一年的陽壽呢,恐怕宋明澈他們要令六皇子失望了!”
她今生另有謀劃,太子的死大有妙用。
周先生對於自己主子的話,已經深信不疑了。
年前他一直在南邊,京中的謀劃,他雖也知道些。
但是幾個皇子身邊,都另有主子的人。
現在她說太子還有一年陽壽,那太子必定一天不會少活,也一天不會多活。
明年大年夜,便是太子的死期?
周先生這邊思緒飄飄,那邊李嬤嬤說可以開飯了。
廳堂內,炭火充足,又有熱氣騰騰的鍋子。
“來來,劃拳喝酒,主子你也來!”
無書最是不羈,知道大過年的,李嬤嬤跟不弈都不會揍他。
便沒大沒小,拉著主子喝酒劃拳。
“好啊!可隻這兩壇酒,恐怕不夠!”
果不其然,宋同初雖是第一次玩。
但是沒多久,就將無書、不弈、周先生幾個全灌趴下了。
沒辦法,還是影衛現身,將他們全扛了下去。
無書年紀不大,耍酒瘋可是厲害的很,嚷嚷道:
“我還能喝,主子難得高興,我得繼續哄她!”
李嬤嬤實在忍不住,趕緊跟影衛說:
“趕緊把這個丟人現眼的抬走吧,我的祖宗!”
宋同初淡淡笑著。
其實他們不知道,重活一世,她的心情好了很多。
前世,家中出事後,她沒有一天像現在這般開懷過。
啪嗒——
無書路過時,懷中掉下一份封好的信箋。
宋同初一眼就認出,是剛剛從北地送來的信。
每回無書都要拿到她麵前,每回她都看也不看,隻叫他拿去燒掉。
此刻,廳堂的眾人,喝醉的喝醉,忙碌的忙碌。
宋同初盯著地上的粉色信箋,隻覺得心裏像有什麽在抓撓一般。
眼見著收拾碗盤的李嬤嬤,就要踩上去。
宋同初眼疾手快,幾乎是本能的就將其撿了起來。
卻見粉色的信封,上麵筆跡秀逸,筆鋒剛健。
沒想到他身為武將,竟有如此一手好字。
宋同初本就不是糾結的性子,信既然已經到手,便輕輕展開。
迎麵卻嗅到淡淡的花香。
宋同初眉頭輕挑,沒想到這家夥這般講究。
“卿卿姐姐親啟……”
轟——
隻開頭幾字,便叫她的臉瞬間火熱。
一把抓起信箋,朝著自己臥房而去。
可當室外的冷風一吹,宋同初瞬間清醒。
攥緊手中,帶著花香的紙張。
下一瞬,直接丟進了廊下的火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