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動楚風吟糧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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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前說負責,意思是物質上補償你!畢竟你也沒損失什麽啊!”
宋同初一口熱茶噴出,見謝良辰整個都呆住了。
趕緊拿起手邊的帕子,給他擦拭。
卻被他一把抓住手腕,還往懷裏帶了帶。
“不對,你之前明明不是這麽說的!你也不是小孩子了,哪裏不懂負責是什麽意思?
你不會是摸完抱完,不認賬了吧?”
夏裳單薄,宋同初被他拉進懷裏。
頓時那熟悉的鬆柏香氣,將她整個人籠罩住。
密不透風幾乎不能呼吸。
“你別激動,有話好好說。”
宋同初哪裏想到,有朝一日會被個少年逼到形容窘迫?
謝良辰嘴一撇,眼尾的淚痣嬌豔欲滴。
近在咫尺的臉,滿是委屈跟心碎。
這哪裏看得出,是在北地戰場上,殺敵如麻,叫北狄人聞風喪膽的冷麵將軍?
“我怎麽能不激動?我家教甚嚴!我都被你……”
宋同初見他翻來覆去,又是這話,慌忙伸手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無書他們被李嬤嬤拉走了,可影衛們還在。
雖然他們輕易不現於人前,可這些話叫他們聽見實在不妥。
另外,她那個小舅舅也不是省油的燈。
估計不出半日,就吃到她新鮮的大瓜了。
“咳咳,好了別說了,這事兒怎麽辦,你給個說法吧!”
謝良辰總算是知道,眼前這人不是冷若冰霜,而是還沒開竅。
真的逼急了沒準也能成,可被逼的還是自願的,到底意義不一樣。
他靈機一動,委屈巴巴道:
“之前,你燒我的信,我都沒生氣了,後麵是不是也沒再看?”
宋同初見他一茬沒說完,又提以前的事,窘上加窘。
差點脫口而出,後麵的全看了。
你身邊那些人有什麽糗事,我都能數出來了。
而宋同初這一副無言以對的模樣,叫謝良辰臉上的委屈更真了三分。
“我不管,你要補償我,下個月初開始,你也要每天給我寫信!我的人給你一封,就必須帶一封回去!
另外,我之後的每封信你都要看,別想糊弄我。我在每封信裏問個問題,你寫信的時候,便回答我!”
若不是手被他抓著不放,宋同初真的想捂著臉逃出去。
兩輩子加起來,也活了好幾十年了,老臉都丟盡了。
“行,我答應你!”
宋同初覺得,比起去提親,寫那勞什子的信真的不算什麽。
她大可以學他,寫點小柳兒無書的趣事,無傷大雅。
也許時間長了,他就覺得沒意思,慢慢就斷了書信往來的無聊事。
等到謝良辰離開,宋同初直灌了三杯冷茶,才將心頭的燥熱壓下去。
“小姐,謝小將軍找你做什麽?”
李嬤嬤端著晚飯進來,環視了一圈書房,見謝良辰走了,頗為遺憾。
宋同初少時,父母恩愛,兄長對她也關切。
可對於男女之事,從來沒有思考過,更沒有誰教過她。
謝良辰的真心,如若說她感知不到,那絕對是騙人的。
可這樣的心思,她回應不得,也拒絕無用。
那到底該怎麽處理呢?
因此聽李嬤嬤問起,她便將心中的疑問說了出來。
“嬤嬤,你說謝良辰為什麽粘著我,甚至連入贅都同意呢?”
他長相極好,又潔身自好。
前世不久之後,謝家便傳出要給他說親的意思。
一下子,玉麵小將軍的美名就在京中轟動了。
無數貴女爭先恐後,想嫁給他,可也沒聽到最後他娶了哪個貴女。
最怪的事,不是他遲遲沒成親。
而是有性情奔放的貴女,直接跑到他麵前示愛。
原先他都是冷著臉將人轟走,演變到最後甚至吩咐身邊的人,對撲上來的貴女直接拔劍!
後麵不少人都傳,他是有龍陽之癖!
就是因為知道他的這些反差,宋同初才莫名其妙。
“我的姑娘哦,你不照照鏡子的嗎?全京城哪裏有貴女比得上你?”
“不論是長相還是周身氣度,世間哪有女子,在你麵前不自慚形穢呢?”
宋同初這話,也聽了很多年了,但是從來沒放在心上。
哪家的嬤嬤不覺得自家小姐,天下最美呢?
李嬤嬤見她的樣子,就知道她沒開竅。
今日難得問了,便趕緊坐在一旁給她洗腦。
連晚飯都不急著催她用了,就怕等下一頓飯吃完,小姐忘了這茬。
“小姐啊,嬤嬤好歹也跟在國公夫人身邊多年,什麽人沒見過?
謝小將軍,對你是真心還是假意,我是一眼就能看出來!”
李嬤嬤一臉認真說客模樣,不像是自己的嬤嬤,倒像是謝良辰請來的媒婆!
“小姐啊,你可以這兩年慢慢考驗,但是不能將人推得太遠。手中的線啊要緊一緊,又鬆一鬆。隻要你給點好臉色,我保證謝小將軍,被你拿捏的死死的!”
宋同初:???嬤嬤你這說的確定是對謝小將軍,不是馴狗嗎?
……
江南魚米之鄉,因為一場大洪水,錯過了整整一季節的播種。
原先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等到察覺糧油的價格,逐日增長的時候,南方的難民已經北上多日了。
“陛下,一路之上,難民越來越多,不出三日,就要到達薊州地界了!”
薊州乃是距離京郊二百裏的大城,也算是京城的門戶。
薊州要是安置不下那些難民,恐怕不日就會湧上京城來。
“那些官員,都是吃素的嗎?怎麽各地的難民都安置不了?”
皇甫曄今日頭痛不已,隻有服用了太子引薦的大師煉製的丹藥,才好上一些。
此時聽到,數以幾萬計的難民,正朝著皇城湧來,他就心生煩躁。
“稟告陛下,並非沿途的官員不作為啊,而是南方錯過了播種,周圍幾個城鎮的米糧漲價,百姓們家中餘糧吃完,就沒了可以食用的。”
“再加上,大水之後,南方多地都開始高溫炙烤,很多地方甚至寸草不生,想要挖野菜都沒得挖!”
皇甫曄撐著腦袋,聽著下麵的大臣連連叫苦,更是煩不勝煩。
“諸愛卿有何看法,直言不諱。”
立在一旁的太子站了出來。
之前,因為皇帝的無端大火,他被勒令在東宮靜思記過。
直到上次太後壽宴,才出了東宮。
今日關於難民之事,蘭先生早就交代過他應對之法。
而且,對於解決難民的事,他有經驗啊!
現在南方都還有不少鄉紳給他修築的廟宇呢。
蘭先生說過,民心就是他東宮太子最大的依仗。
“父皇,兒臣有一計,能解決難民危機!”
滿朝文武,甚至皇甫曄都滿眼期待的看著他。
“大乾每年的定律,都是年初準備北地的糧草,年末前準備南境的。
兒臣聽聞,忠毅伯世子,今年提前叫兵部備了糧草,不如先將那些拿出來,解決眼前的燃眉之急?”
太子此話一出,楚風吟眉頭緊皺。
沒有糧草,他南境十幾萬大軍,吃什麽?
沒有糧草,那些饑餓的將士便是兵符也驅使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