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9章 兩房爭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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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姨娘是所有妾室中最得寵愛的,其手段可是連裴夫人差點輸個徹底。
    得裴老爺寵愛,她居住的院落絲毫不遜色裴夫人的主院。
    薑寧姝走進去,裴老爺離家多日今日才歸,卻歇在了裴夫人的主院,這讓林姨娘暗自出了好大的火。
    “姨娘這是怎麽了?”薑寧姝淺笑著走進去,掃視跪了滿地的下人。
    林姨娘怔愣了下,很快迎上去,“真是稀客啊,快快坐。”
    她拉住薑寧姝的手,親昵牽引著她坐在桌前。
    薑寧姝能搶了裴姝未來的夫婿,還勾得他神魂顛倒,非她不娶,可見其心思手段。
    薑寧姝回握住林姨娘的手,瞧過那些下人,“這是怎麽了?”
    “不是什麽大事,都退下吧。”林姨娘溫聲吩咐。
    她和裴夫人算是一類人,都是表麵裝個菩薩心腸,背地裏比蛇蠍都毒辣。
    薑寧姝視線追隨著下人們而起,“怎麽不見三哥?他的傷可嚴重?”
    聞此言,林姨娘堆積在臉上的笑意僵了下來,牽薑寧姝的手也鬆了。
    在膳廳光明正大提及思禮挨揍之事,惹老爺不悅,這便都罷了,可她現在竟跑到她麵前來再次提及。
    薑寧姝故作不解林姨娘怎突然變了態度,稍歪著腦袋。
    “難不成是傷得太重,已見不了人?我當時便覺得大哥下手重了些。”薑寧姝愁容滿麵。
    “你說什麽?”林姨娘敏銳地察覺到薑寧姝話中含義。
    上次思禮受傷,與裴祁沒什麽關係。
    “三哥今夜被大哥所傷,姨娘不知這事?”薑寧姝驚訝的眼神。
    “他怎敢!”林姨娘大驚,急忙站起身,眼底掠過明顯的狠辣,想到薑寧姝在身邊,又恢複如初。
    “怎會如此?大爺不是個衝動的。”她詢問緣由。
    聞此言,薑寧姝眉眼間流露出傷感,以帕拭淚,“說來這事因我而起。”
    林姨娘皺著眉,等著薑寧姝說後續。
    薑寧姝做足了悲傷之勢,緩緩開口,“陳二公子知道我身子弱,送了藥膏來,我出府相見後回竹苑,不想半路遇見三哥,他許是認錯人了,竟,竟試圖調戲,正巧大哥經過,誤傷了三哥。”
    她這番話將所有人都提及了,是在變相告訴林姨娘,陳扶硯夜半前來相見,對她真情昭然若揭,陳家會為她撐腰。
    今夜這事因裴思禮而出,傷裴思禮的人是裴祁,莫要將罪怪怨到她身上。
    林姨娘瞳孔波動,恨鐵不成鋼的眼神。
    她兒那點小心思她怎會不知道,早前便說要納薑寧姝進房,她想薑寧姝不過是裴府的養小姐,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默許了。
    等薑寧姝攀上陳家後,她叮囑過思禮不準再將注意打到薑寧姝身上,誰知他死不悔改,還被裴祁親自撞見教訓。
    “這孩子,我回頭定狠狠訓誡,寧殊莫要與他一般計較。”林姨娘重新拉住薑寧姝的手,生怕她會將此事鬧大。
    薑寧姝心裏冷哼,調戲深閨女子,活活打死都不為過。
    “我無事,隻是見三哥傷勢嚴重,放心不下,特來瞧瞧。”薑寧姝將話頭重新引到裴思禮傷勢上。
    她前來可不是聽林姨娘虛偽懺悔的,而是要讓兩房鬥起來。
    “思禮傷得很嚴重嗎?”林姨娘並不知道這個事。
    薑寧姝點頭,“手怕是要廢了。”
    她話音剛落,林姨娘還未做出反應,聽外頭著急跑進小廝。
    “報,三少爺被大爺差人拖走了,老爺傳喚姨娘前去正堂。”
    林姨娘眼底閃過慌亂狠厲,更多的是思謀。
    裴祁傷了思禮的仇不會放過,但當務之急是將這事壓下去。
    這事因思禮而起,要是沒有被裴祁撞見,可推到薑寧姝身上,說是她勾引.
    可眼下不行,前不久才出了思禮調戲千金小姐的那檔子事,陳家今天又下了聘,裴祁將前因後果都瞧見了,不能由他們胡亂推卸。
    前因後果在腦海中捋一遍,林姨娘神色驟變,隱有嚴厲。
    “寧殊別怕,姨娘這就隨你去尋老爺夫人做主,你放心,我絕不會偏袒思禮,定會還你公道。”林姨娘深明大義道。
    要不是薑寧姝深知他們這些人的秉性,怕要信了。
    “姨娘此話嚴重了,我並未出事,再者隻是三哥認錯了人,他又受了那麽重的傷,可以原諒。”薑寧姝意味深長道。
    林姨娘可不能倒台,她是唯一能和裴夫人叫板的人,她倒台了,裴夫人未免太得意了。
    一語驚醒夢中人,林姨娘恍然大悟。
    對,隻是認錯人了,也沒造成嚴重後果,誰能治思禮的罪。
    不僅如此,她還可借著思禮傷勢,倒打一耙。
    “姨娘快些去吧,三哥一個人定無助。”薑寧姝催促道。
    林姨娘深深看了薑寧姝一眼,“改日再請寧殊來喝茶。”
    話畢,她轉身大步離去。
    薑寧姝漫步走出房間,林姨娘身影已消失不見。
    她彎眉一笑,裴夫人想除掉林姨娘,林姨娘想除掉裴祁,裴祁想除掉裴思禮,裴思禮覬覦她。
    而她,想讓他們都死。
    前院的事,薑寧姝不關心,左不過是些口舌之爭。
    裴祁暴力手段,雷厲風行,卻未必能辯過林姨娘。
    回到竹苑,玉竹已準備好了水,洗沐後就寢。
    “奴婢為小姐上藥。”玉竹挑了些沒被砸碎的藥膏,拿到床邊。
    薑寧姝拒絕,“以後都不用上藥。”
    “那怕會留下傷疤。”玉竹擔憂道。
    薑寧姝眼中沉寂,就是要留下疤痕。
    想要讓陳扶硯憐惜,一顆心撲在她身上,就得懂得示弱,身上的傷足以讓陳扶硯在往後歲月,記起當初因為他的一封信,害她受了多大的罪。
    玉竹懂了薑寧姝的心思,默默收起藥瓶。
    外院腥風血雨,連空氣中都充斥著硝煙,薑寧姝的竹苑久違的寧靜。
    彎月高掛,夜深人靜,竹苑大門打開,頎長身影跨進來。
    “人呢!”裴祁沒有情緒的聲音。
    玉竹慌忙跪地,“回大爺,小姐已歇下了。”
    裴祁眼中沉寂,徑直朝裏屋走去,站在床邊,借著月光凝視床上熟睡的人兒。
    薑寧姝在睡夢中感受到了壓迫拘束,有一雙眼睛在陰森窺探著她,蓄勢待發,將她撕碎吞腹。
    她深深檸起眉,羽睫顫了顫,承受不住壓力睜開眼來。
    惺忪睡眼一下對上男人攝人寒眸,無形壓力襲來,猛地驟大驚醒,下意識往後縮去。
    裴祁站在床邊,一瞬不瞬冷睨著她。眼眸比灑落而來的月光還要清冷幾分,孤傲寒意盛氣逼人。
    薑寧姝心跳如雷,擁著被褥坐起身。
    “兄長!”她目光遊離,聲音有些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