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受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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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位姑娘似乎沒察覺到她的意圖,轉身朝內東街走去。
    劉丹琴注意到那人斜挎在腰間的棉麻布包,上麵繡著一株綠色類似樹枝的植物。
    傳言藥王穀的弟子行走在外時,就會或挎或背個繡有靈草)的小布包,以便同門相識。
    劉丹琴收起佩刀,也朝著同一方向而去。
    遠遠地就見那人停在國公府門前,她同看門的說了幾句,大門處一名小廝轉身跑遠,片刻後一位身著氣質颯爽利落的年輕小姑娘走了出來。
    “老國公娶的小妾?!”僅一瞬,劉丹琴便甩掉這個荒唐的想法。
    先不說公主這個外孫女都那麽大了,國公爺那身體應該也吃不消吧!
    兩人說了幾句同時向她看來,在兩人警惕的目光下,劉丹琴淡然走近。
    “劉丹琴前來拜見國公爺,還請通報一聲。”
    看門的小廝看向雲晴晴,雲晴晴猶疑地視線在她和叢言心之間一掃而過,隨即微微點頭。
    別看許管家一瘸一拐的,速度卻比腿腳健全的小廝還要快。
    他的表情越發加深了臉上的溝壑。
    許管家先向雲晴晴兩人,“晴晴小姐,言心小姐,你們站在這裏做什麽?快進去啊!”
    “許伯伯,這位是?”雲晴晴眼中的好奇毫不掩飾。
    許管家這才想起這兩人從未見過麵,立即向兩邊相互介紹。
    相識後幾人這才進院,不過是朝不同的方向而去,分開前劉丹琴掃了眼叢言心,若有所思的收回視線。
    劉丹琴見過雲國公後被留下一起用晚飯,她從小便被人牙子賣到雲家,當時年紀正好和雲舒相仿,腦子還算靈光,便被她留在身邊。
    再後來跟著一起讀書,習武,在沙場上為自己掙得功名,她本是奴籍沒有資格獲封,是小姐替她脫去奴籍,讓她有機會出人頭地。
    即便後來她擁有自己的府邸,小姐進宮她也還是願意死心塌地的跟在身旁。
    劉丹琴早已把雲府當做自己的家,而他們也從未把自己當做外人。
    因有外人在,用過晚飯,她也沒多做停留,回到府裏,她才有機會打開月全塞給自己的信。
    看完裏邊的內容,她的眉頭不自覺的擰緊,宗世子隻怕是想要借她的手,把大荒城的事情告訴主子吧。
    信裏雖未明言,但看樣子似乎與北蠻有些關係。
    不過傳言這位宗世子自從父母雙亡,又廢了雙腿之後便一蹶不振,如今看來並非如此啊!
    她這邊猜測著自家小主子是否也知道此事,在皇宮的政祉安卻是規規矩矩垂著腦袋罰站。
    “政祉安!”
    政弘元麵上不見半絲怒意,連語氣都與平日一般無二,可政祉安知道老爹真生氣了。
    政祉安攪動著腰間錦囊上的流蘇,依舊沉默不語。
    她總不能真跟老爹說;老二要殺我,我沒殺她已經是手下留情了!
    再怎麽說都是老爹的娃,手心手背都是肉,同他講了,他就為了自己親手殺女?
    如果不是什麽喪盡天良的大罪,他絕不可能大義滅親。
    “政祉安,說話。”
    啪的一聲,政祉安抬頭,心疼那張被拍的桌子,再來兩巴掌,必得散架。
    “要不您去問政子嘉?”
    政弘元見她壓根沒有解釋的樣子,頭疼得捏了捏眉心。
    這個女兒雖是任性又性子跳脫些,做事卻向來有分寸,此次不惜損害自己的名聲也要下老二的臉麵,到底什麽事情能讓向來井水不犯河水兩人鬧成這樣?
    “我且問你,你當真不打算解釋兩句?”
    政祉安抿唇,垂眸。
    “劉福全。”政弘元拍案起身,聲音拔高:“拿戒尺。”
    站在屋外的劉福全聽著明顯動怒的主子,心頭一顫,給小林子使了個眼神,低低呢喃:“小祖宗,您就跟主子低個頭,解釋兩句,又不會掉塊肉!”
    說是這麽說,他是看著政祉安長大的,也知道她的脾性,她看似好說話,實則隻要認定的事情,八匹馬都拉不回。
    從某種方麵來說,父女倆是一個臭脾氣。
    小林子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仿佛即將挨罰的不是裏邊的人,而是他。
    取來戒尺,他欲言又止的想要自己拿進屋勸兩句,被自家師父一個眼神瞪了回去。
    劉福全捧著戒尺進入屋內。
    政弘元一把拿過戒尺,“朕再問一遍,你到底說不說?”
    看著麵前這個執拗得撇過頭的女兒,氣得他額頭隱隱作痛,青筋若現。
    “手伸出來!”
    政祉安抬起左手,掌心向上,似乎雲淡風輕的樣子,不像即將受罰,倒像是領糖一般。
    啪~
    修長嫩白的左手掌心瞬間漲紅,政祉安憤憤的瞪了眼滿眼怒色的老爹,又撇過頭。
    打就打吧,反正這點痛和以前受的傷相比,簡直就跟螞蟻咬一樣不值一提。
    總比讓老爹知道兒女相殘後心痛的好。
    至少不能從她開頭。
    啪,啪,啪,啪。
    又是連著四板子,力度一下比一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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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手隱隱滲出血絲,可見政弘元是真被氣狠了。
    劉福全心疼得實在忍不住,試探道:“主子。”
    剛一開口,就被那攝人的目光打斷,心底歎息著退出屋內。
    “那隻手。”
    政祉安無聲地磨牙,收回左手,舉起右手。
    左手心又燙又疼,似有無數蟻蟲從手心爬向四肢百骸,難受得緊。
    不是就幾板子,竟然疼得她想哭,看來還是這些年太養尊處優,這點疼都受不了。
    胡思亂想著,右手又挨了五板子,與左手一般無二。
    隻聽乒乓一聲,戒尺被扔到桌上。
    頭頂沉悶的聲音響起。
    “今日罰你,你可認?”
    “認。”沙啞的嗓音令政祉安自己都詫異。
    見她委屈又執拗強忍著的模樣,政弘元眸中滑過一絲心疼。
    “錯在何處?”
    政祉安雙手緩緩收緊,想要用疼痛驅散那份難受。
    “不該當眾給政子嘉難堪。”
    一滴鮮紅砸在青石地板上,格外顯眼。
    政弘元掃過,抬手僅到半空又收回,“你是不該不顧自己名聲當眾向你二姐發難。你們並非尋常子弟,一言一行不僅是你們個人,還代表皇室。”
    “這些自小便教你的道理,莫非都忘了?”
    政祉安搖頭,她知道老爹說的意思。皇室在臣民麵前不合,不僅是因為丟臉麵,更因為皇室中人是天下臣民之表率,太過出格會影響在臣子心中的威信,久而久之便讓人起異心,難以服眾。
    可她要的就是異心起。
    政弘元想再說些什麽,又覺得對她來說都是多餘,最終化為一聲歎息,抬步離開。
    回中陽宮的路上,政弘元並沒有乘坐轎輦。
    劉福全跟在斜前方親自躬身提燈。
    幽深漆藍的夜色中,主仆兩人緩步在前行。
    見自家主子眉宇間難掩倦怠,劉福全思索出聲。
    “主子,老奴鬥膽想說兩句?”
    見人並未說話,卻看了自己一眼,他繼續道:“老奴也看著公主長大的,公主並非是意氣用事的性子。”說到此處,劉福全又看了眼主子的麵色,慎重道:“此事恐另有隱情。”
    耳邊呼呼寒風拍過不聞回音,劉福全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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