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我是個不祥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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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婆婆見狀,臉上宛如一朵盛開的菊花,露出欣慰的笑容,拉過小靜遠的手,輕聲說道:“寶貝乖,你看你娘好了,咱們一家人又可以像從前那樣,幸福美滿地過日子了。”小靜遠猶如一隻溫順的小綿羊,乖巧地點了點頭。吳郎中撥出銀針,如釋重負般向婆婆告別後,背著醫藥箱,邁著輕快的步伐離開了我家。半個時辰後,我如沉睡的公主,漸漸蘇醒過來,房間裏彌漫著一股濃鬱的中藥味,仿佛是一場神奇的魔法,讓我感覺肚子不再疼痛,下身的血也停止了流淌。我看見小靜遠還靜靜地坐在我床邊,宛如一個守護天使。我輕聲對他說:“靜遠,你先出去玩會兒,娘的褲子髒了,娘要換一下。”小靜遠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宛如兩顆璀璨的星星,他開心地說:“娘,你醒了!我現在馬上出去。”
    小靜遠遠地離開了之後,我的心情異常沉重。顫抖著手,緩緩地將那染滿鮮血的內褲和褲子褪下,仿佛每一個動作都帶著無盡的痛苦與無奈。然後,我從衣櫃裏找出一條幹淨的內褲和褲子,小心翼翼地穿上,生怕再觸碰到那令人心碎的血跡。
    接著,我拿起一個盆子,把那條帶血的內褲和褲子輕輕地放進去。正當我準備將盆子藏到角落裏時,婆婆突然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保胎藥走了進來。
    “正嫻啊,這是吳郎中特意開的保胎藥,你趕緊趁熱喝了吧,喝完就好好躺著休息。”婆婆一臉關切地說道,眼神中充滿了擔憂和疼惜。
    說著,她的目光不經意間掃過我手中端著的那個盆子,裏麵裝著的正是剛剛換下的帶血內褲和褲子。隻見她微微皺了皺眉,隨即快步走上前來,伸手接過我手中的盆子。
    “來,把盆放下,我去幫你洗洗。這些活兒不用你來操心,你現在最重要的就是養好身體,保住孩子。”婆婆輕聲細語地安慰道,然後把那碗還冒著熱氣的保胎藥遞到了我的麵前。
    我懷著滿心的感激之情,小心翼翼地從婆婆手中接過那一碗保胎藥。看著碗中黑乎乎的藥液,我的心中不禁湧起一陣緊張,但更多的還是對腹中胎兒的關切與期盼。
    我輕輕地抿了一小口保胎藥,瞬間,一股難以言喻的苦澀味道在我的口腔裏迅速蔓延開來。那種苦味仿佛要滲透到每一個味蕾細胞之中,讓我忍不住皺起了眉頭。然而,一想到這碗藥能夠保護我尚未出世的寶寶,我便咬咬牙,強忍著那令人作嘔的苦澀,毫不猶豫地將整碗保胎藥一飲而盡。
    此時,婆婆默默地從我身邊拿起那條帶有血跡的內褲和褲子,轉身走向陽台的洗衣台。她輕柔地搓洗著內褲和褲子上的血漬,認真而專注,仿佛這些小小的動作都承載著她對我們這個小家庭深深的愛。洗完之後,婆婆仔細地把它們晾曬好,然後回到屋裏稍微休息了一會兒,就又馬不停蹄地開始準備午餐了。
    我靜靜地站在一旁,目光緊緊地追隨著婆婆那不停忙碌著的身影,心中猶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滿滿的都是愧疚之情。自從那次神奇而又意外的穿越之後,我的靈魂便進入了這具屬於李秀才娘子的身軀之中。從那一刻起,我就肩負起了替代她去悉心照料她的婆婆、相公,還有他們膝下那四個可愛孩子的責任與使命。
    如今,我腹中正懷著的這個小生命,不僅是我與李秀才之間愛情的結晶,更是我們此生唯一的孩子,而且也將會是最後一個。回想起今日所發生的事情,我的內心就愈發地感到不安與自責。隻因自己一時的疏忽大意,竟不小心讓那個名叫王漢的無賴占了便宜,甚至還牽連到了小靜遠和婆婆。想到此處,我不禁深深地歎了口氣,然後緩緩地挪動腳步,朝著廚房走去。
    當我終於來到廚房門口時,隻見婆婆正在灶台前熟練地烹飪著晚餐。我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輕聲說道:“娘,真的對不起……”婆婆聽到我的聲音後,停下手中的動作,轉過身來微笑著對我說:“孩子啊,別放在心上,這事兒不怪你。那個王漢就是咱們村子裏出了名的老色胚,平日裏不知道已經調戲過多少良家婦女啦!都四十好幾的人了,還是個光棍兒一條呢。以後我要是再去地裏幹活兒呀,你和小靜遠就在家裏好好待著,記得一定要把大門給關嚴實嘍。”聽著婆婆這番寬慰的話語,我的眼眶頓時濕潤了起來,心中暗自下定決心,今後定要加倍小心謹慎,絕不再讓類似的事情發生。
    中午時分,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了餐桌上。婆婆端上來一盤看似簡單的清炒白菜,但那清新的香氣卻令人垂涎欲滴。盡管菜肴並不豐盛,可我和小靜遠依舊吃得津津有味、心滿意足。
    夜幕降臨,繁星點點閃爍在天空之上。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原來是李秀才帶著他的三個寶貝女兒從學堂歸來。他們剛一踏進家門,便嗅到了空氣中彌漫著的一股濃鬱中藥味道。
    李秀才眉頭微皺,關切地問道:“娘子,這是怎麽回事?為何家中會有如此濃烈的中藥味兒?莫不是有人生病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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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微笑著搖了搖頭,輕聲回答道:“相公放心,無人患病。隻是今日上午那王漢竟跑到咱們家來,妄圖對妾身行不軌之事。妾身奮力反抗,不慎被他推倒在地,結果動了胎氣。所幸並無大礙,婆婆知曉後便趕忙去抓了些草藥,正在廚房為我熬製保胎之藥呢。”
    李秀才一聽,臉色瞬間變得陰沉,眼中閃過一絲怒火,“那王漢真是膽大包天,竟敢欺負我娘子!”他握緊了拳頭。
    三個女兒聽聞也圍了過來,大女兒氣憤地說:“爹,我們得去找他算賬。”
    李秀才沉思片刻後搖了搖頭,“不可莽撞行事,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夜裏,李秀才輾轉反側。第二天一早,他決定去村長那兒告狀。村長得知後,召集村民們公開審判王漢。眾人紛紛指責王漢的惡行。
    王漢嚇得跪地求饒,保證再也不敢作惡。
    日子慢慢恢複平靜,我的肚子一天天大起來。李秀才對我更加嗬護備至,每天早早歸家陪伴我。婆婆也精心照料著我的飲食起居。
    六個月後的一個深夜,我的羊水如決堤的洪水般破了,婆婆心急如焚地去給我請接生婆,李秀才和三個女兒則如熱鍋上的螞蟻般守在我身邊。接生婆風風火火地趕來,她宛如一位經驗豐富的將軍,果斷地說道:“你們都出去,這裏有我就行了。”隨後,一行人如潮水般退出了我的房間,隻留下了接生婆和我。接生婆猶如一位慈祥的母親,輕聲細語地讓我把兩條腿像起重機的吊臂一樣抬起來,用力。經過反複幾次的努力,我終於成功地分娩出一個健康的男嬰,他就像一顆璀璨的明珠,照亮了整個房間。
    接生婆喜笑顏開地跑出去,向李秀才和婆婆以及三個女兒報喜道:“是個帶把兒的!”她眉飛色舞地說道,“你們大半夜把我從熱被窩裏拽出來,到你們家來接生,今晚可得給我五兩銀子啊!”婆婆滿口應承道:“那是自然,你稍等片刻,我這就去給你取銀子。”不多時,婆婆從另一個房間裏拿出五兩銀子,如捧著珍寶般遞給接生婆,嘴裏還念叨著:“真是辛苦你了!”
    接生婆喜笑顏開地接過那五兩銀子,嘴裏念叨著:“不辛苦,這都是我分內之事啊!”言罷,她便如一隻輕快的飛燕般回家去了。然而,令接生婆始料未及的是,家中竟多了一個男人。這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村裏出了名的老光棍王漢。接生婆驚愕地問道:“王漢,你這深更半夜的,不好好睡覺,跑到我家來所為何事?”
    王漢嘴裏不停地嘟囔著:“哎呀呀,我這翻來覆去的,根本就睡不著覺啊!我的腦海裏滿滿當當裝的全都是你的倩影,那影子就如同洶湧澎湃的潮水一般,在我的心頭一陣陣地湧動著,怎麽都停歇不下來喲。”
    接生婆乍一聽到這話,整個人像是遭受了雷擊似的,猛地愣住了。過了一小會兒,她才回過神兒來,滿臉嗔怪地說道:“哎喲喂,瞧你這說的啥話呢!我不過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老太婆罷了,哪裏值得你這樣牽腸掛肚地想念呐?”
    然而此時的王漢,他的目光猶如熊熊燃燒的火炬一般,直直地盯著接生婆,那眼神仿佛能夠穿透她的靈魂深處。隻見他緊緊握著拳頭,語氣異常堅定地說道:“您可別這麽說自己!您看呐,您如今沒有相公陪伴左右,而我也尚未娶妻成家,咱們倆不正恰似那傳說中的牛郎織女嘛!雖然中間隔著一條寬廣無垠的銀河,但彼此的心卻是始終緊密相連、心心相印的呀!既然如此,我又為何不能思念您呢?”
    這時,接生婆輕輕歎了口氣,緩緩開口說道:“王漢啊,你有所不知。其實我呀,是個不祥的女人。要是和我走得太近,你怕是不會有什麽好結果的喲。你知道我當年是怎麽來到你們村子裏的嗎?想當年,我本是隔壁水蓮村裏的一名普通村民。就在二十多年前那個本該充滿幸福與甜蜜的新婚之夜,偏巧不巧趕上我來了月事,肚子疼痛難忍。當時我的相公見我這般難受,心急火燎地就要出門去給我請郎中過來瞧瞧。誰承想,這一去竟成了永別!他在路上不小心掉進了河裏,就這樣活生生地被淹死了……打從那以後,我的婆婆便一口咬定我是個不祥之人,不由分說地將我逐出了水蓮村。沒辦法,我隻好一路逃亡至此,好在途中遇到了一位好心的接生婆,是她出手相救收留了我。自那時起,我便跟隨她學習接生之術,一直幹到現在,不知不覺間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個年頭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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