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林老爺子，養育之恩和救命之恩，我薑安琪都想報答。”薑安琪一改往日的吃貨形象，語氣頗為嚴肅的說道：“但是現在沈無病有難，我隻能先報救命之恩了，至於你的養育之恩，允我來生再報。”
    說完，她直接將手機丟在地上，然後一腳踩碎！
    林曼三人都是一臉愕然的看向她。
    感受到眾人的目光，薑安琪挺了挺豐滿的胸脯，頗為得意的說道：“帥嗎？”
    “帥是帥，但是你摔手機幹嘛？”唐小花問道。
    “你不覺得我就摔手機這個舉動最帥嗎？”薑安琪反問道。
    “好吧，確實很帥。”唐小花點點頭表示認同，緊接著她又問道：“但是你說救命之恩是什麽意思？
    沈無病救過你的命？”
    “對啊，我十五歲的時候得了一種怪病，看了很多大夫都沒有用，都說我活不過三個月，後來林老爺子帶來一個人治好了我。”薑安琪耐心的解釋道：“不過當時我們之前隔著簾子，所以都沒有見過彼此，林老爺子隻告訴我他是百草堂的王，叫「王不留行」。”
    “所以沈無病就是什麽王不留行？”
    “這個就說來話長了。”
    “那還是算了，我們還是先去找沈無病吧。”
    ……
    看著絮絮叨叨的兩個人，林曼嘴角洋溢起一抹笑意。
    這一次沈無病惹的事實在是太大了，簡直可以說是天大的事，大到就連林老爺子都生出了放棄他的想法。
    薑安琪平時看起來很不著調，但是她卻是一個很聰明的人，她那一番話無疑是直接表明了自己的立場，是說給林老爺子聽，也是說給林曼三人聽。
    她和唐小花兩人看似漫不經心，無所事事的閑聊，但又何嚐不是在談笑間做出了事關生死的決定。
    能和這樣的一群人做戰友，做朋友，林曼感覺這是自己這輩子最值得驕傲的事情，沒有之一！
    ——
    當天夜裏，沈無病找到了王小妹的爺爺，他汲取了對方身上的癌症，並且將王小妹的事告訴了他。
    聽完沈無病的話，老人從口袋裏掏出一包沒有打開的香煙，似乎是有些不舍，最後嘴角勾起一抹釋然的苦笑。
    “有火嗎？”老人朝著沈無病問道。
    跟隨沈無病一同前來的小六直接上前幫老人把煙點燃。
    “謝謝。”老人道了一聲謝，然後一屁股坐在馬路牙子上，看向沈無病問道：“我家小妹，沒幹什麽環壞事吧？”
    “她是為了救我，才被人殺死的。”沈無病眼中滿是愧疚之色。
    “那你是壞人嗎？”老人不懂那麽多的道理，直截了當的問道。
    “我……應該是不算是好人吧。”沈無病伸開手，似乎是在對老人說，又像是自言自語，
    “我這雙手救過很多人，但是殺的人卻更多。。”
    小六聽到兩人的對話，很識相的退到了一旁，遠遠的等著沈無病，至於有些話，聽了對他沒有任何好處。
    緊接著，沈無病和老人說了很多，從自己母親生病說到了他為別人汲取疾病。
    又從加入軍部說到了霍言的犧牲，最後他說了自己的殺死狼山縣縣長的原因，也說了自己和王小妹的相遇……
    這是沈無病這麽多年第一次毫無保留的將自己的全部經曆講給別人聽。
    不是因為信任，而是因為虧欠。
    對於這個無親無故，風燭殘年的老人來說，任何的補償都比不過事情的真相。
    聽完沈無病的話，老人再次點了一根煙，此時地上已經堆滿了煙蒂。
    “孩子，你不用自責。
    你是好樣的，小妹也沒有錯，至於那些被你殺死的軍人同樣沒有錯，隻是這寒州，已經爛到根子裏了……”
    “我們都是普通老百姓，沒有任何話語權，但我相信一句話，路不平有人鏟，事不平有人管。”
    “總會好起來的……總會好起來的。”
    說著老人緩緩的起身，朝著那個打更房走去。
    看著對方佝僂的背影，沈無病深深的鞠躬，久久不曾起身。
    “路不平有人鏟，事不平有人管……”
    ……
    第二天一早，小六敲響了沈無病的房門，
    “二哥，q姐喊你過去一趟。”
    “知道了。”沈無病緩緩將那個染血的記事本揣進口袋裏，然後推開了房門。
    看到沈無病布滿血絲的眼眸，小六神色複雜的開口，
    “二哥，人死不能複生，節哀。”
    “我沒事，紅桃q找我什麽事？”兩人一邊朝著議事廳走去，沈無病一邊開口問道。
    “寒州衛全體出動，於今天淩晨抵達清泉縣，我們的人得到消息的時候已經早上了，現在整個清泉已經全部封鎖了。”小六麵色嚴肅的解釋道。
    聞言，沈無病眉頭微微皺起。
    他心裏很清楚，自己這一次惹出大事了，無論是為了社會的輿論還是為了軍部的威嚴，他們都絕對不會允許自己逃出去，不過他沒想到對方的動作竟然會如此之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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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沈無病來到議事廳的時候，紅桃q正坐在椅子上，柳眉輕蹙，仿佛在思索著什麽。
    而趙羅則是不停的在房間裏來回踱步。
    看到沈無病到來，紅桃q直接起身，趙羅也是連忙迎了上來。
    “沈老弟，寒州衛的事你都知道了吧？”
    “剛剛來的路上小六已經告訴我了。”沈無病點點頭，然後目光落在了紅桃q身上，
    “你怎麽看？”
    沈無病沒有發表自己的看法，因為現在他沒有什麽選擇權，而對方卻是可以選擇放棄他，從而達到自保的目的。
    雖然寒州衛如果知道他們撲克組織的身份，可能也不會放過他們，但是兩者相比他們肯定會把著重點放在沈無病身上。
    紅桃q盯著沈無病看了好一會兒，然後開口問道：“你願不願意加入撲克？”
    “加入撲克還是加入紅桃？”沈無病似笑非笑的看向對方。
    “跟著我，不需要被讀心，但是如果你想爬的更高，讀心這一關你是躲不過的。”紅桃q抬頭看向沈無病的眼睛，開口道：“你是一個強者，而每一個強者都是有著自己的驕傲的，你們不會允許別人窺探你們的內心，我可以理解，但是撲克也有屬於撲克的規則，沒有人可以成為例外。”
    說到這裏，她頓了頓，然後補充道：“除非有一天你擁有了和大小王平等對話的資格。
    但是現在的你，還不夠。”
    沈無病沉吟了幾秒，然後抬眼看向紅桃q，“我加入紅桃，你就有辦法帶我安全離開清泉？”
    “有辦法，但是沒把握。”紅桃q沒有任何隱瞞，直截了當的開口說道：“我們在周邊幾個縣市都有自己的人，可以嚐試一下。”
    “不過有一點我可以保證，隻要你跟了我，我就會盡可能的保證你的安全，起碼不會讓你死在我前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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