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勝負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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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決了崔錦程,楚知翊轉身加入了對莫戟的戰鬥。
莫戟此時已陷入重重包圍,麵對楚知翊、郭振和青陽侯三人的圍攻,漸漸力不從心。
他的身上多處受傷,鮮血染紅了身上的衣裳。
“莫戟,投降吧,你已無路可逃!” 楚知翊高聲喊道。
莫戟看著周圍的敵人,心中滿是絕望。他知道,自己今日已注定失敗。
猶豫片刻後,他長歎一聲,扔掉手中的大刀,緩緩跪下……
就在莫戟跪下的那一刻,空氣中彌漫的血腥氣息愈發濃烈,四周死一般的寂靜,唯有微風偶爾拂過,卷起地上的塵土。
莫戟的腦海瞬間被往昔的回憶填滿。
家中庭院裏,年邁的父母悠閑踱步,臉上洋溢著對安寧生活的期許;溫柔的妻子在屋內穿針引線為他繡製新衣,嘴角掛著淺淺的笑意;尚未懂事的孩子在院子裏嬉笑奔跑,那清脆的笑聲仿佛還在耳邊回蕩。
然而,如今這一切都將因自己今晚犯下的謀逆大罪,如泡沫般破碎。
想到家族即將麵臨的滅頂之災,莫戟的眼眶瞬間濕潤,悔恨與悲涼如洶湧的潮水,將他徹底淹沒。
“莫戟,你既已投降,便隨本皇子回宮,聽候父皇發落。”
楚知翊那沉穩卻又帶著威嚴的聲音,驟然打破了這壓抑的平靜。
莫戟緩緩抬起頭,目光觸及楚知翊的那一刻,嘴唇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喉嚨像是被什麽東西哽住,千言萬語堵在心頭,卻怎麽也說不出口。
許久,他終於艱難地開口,聲音沙啞得如同破舊的風箱:“大皇子殿下,末將罪孽深重,願以死謝罪。隻是求您念在末將曾經為朝廷效力多年的份上,放過我的家人,莫要牽連他們……”
話音未落,淚水已奪眶而出,順著他滿是血汙與塵土的臉頰滑落。
楚知翊微微皺眉,看著眼前這個曾經的朝廷將領,心中的憤怒如熊熊烈火,卻在看到莫戟這般淒慘模樣時,悄然被一絲憐憫所取代。
但謀逆大罪,國法昭彰,豈是輕易能饒恕的?
他思索片刻後開口道:“莫戟,你的罪行不可饒恕,但你既已投降,本皇子會將你的請求如實稟明父皇,至於如何處置,由父皇定奪。”
莫戟聽聞楚知翊的回答,眼中閃過絕望。
沉默片刻後,他突然俯身,動作迅速地撿起地上那把沾滿鮮血的刀。
楚知翊等人見狀,心中一驚,剛要出聲製止,卻已然來不及。
莫戟雙手緊握刀柄,臉上寫滿了決絕與悲涼,嘴唇微微顫抖,卻再未發出一絲聲響。
緊接著,他將刀刃一橫,用力劃過自己的脖頸。
一股殷紅的鮮血噴湧而出,在灰暗的天色下顯得格外刺目。
他的身體晃了晃,緩緩向前栽倒,重重地磕在滿是塵土與血跡的地麵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此時,他的喉嚨裏才擠出一聲微弱的哽咽,似是在向這世間做最後的告別,又似是在為自己的家人悲歎……
楚知翊望著莫戟倒下的身軀,心中五味雜陳,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郭振和青陽侯沈望南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呆立當場。
“殿下……” 郭振率先回過神來,輕聲喚道。
楚知翊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將莫戟的屍體妥善安置,這場戰事雖已落幕,可後續之事還有很多。”
言罷,他轉身看向四周,隻見戰場上橫七豎八地躺著死傷的士兵,鮮血染紅了大地,慘狀令人痛心。
楚知翊下令,讓郭振帶領士兵迅速清理戰場,救治傷員。
而他自己則與青陽侯一同回到興國公府內堂,稍作休整。
兩人在屋裏坐定,楚知翊好奇詢問青陽侯:“侯爺,您怎麽知道我今晚在此?”
青陽侯微微歎了口氣,緩緩說道:“是郭振派人告知我的,原本他該早點到的,結果他的隊伍中出現了叛徒,因為處置此人耽擱了不少時間,故而讓臣先來助你。”
楚知翊聽完,眉頭緊鎖,眼中閃過一絲憤怒:“竟有此事!軍中出此叛徒,實在可惡。郭將軍處置得當,若不是他謹慎行事,恐怕這戰局會更加難以預料。”
青陽侯微微點頭,接著說道:“郭振深知此次救援刻不容緩,在確認隊伍中再無隱患後,馬不停蹄地趕來。
他一路快馬加鞭,甚至顧不上休息,隻為能盡快趕到你身邊。我接到消息後,也是即刻點齊人馬,不敢有絲毫耽擱。”
楚知翊心中湧起一股暖意,感慨道:“此次能脫險,多虧了郭將軍與侯爺的全力相助。日後定要重重獎賞二位,你們的忠誠與果敢,實乃我朝之幸。”
二人正說著,郭振前來稟報,戰場已清理完畢。
此時,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一夜已然過去。
“郭將軍,侯爺,勞煩二位將興國公及其家人押去刑部大牢收監,本皇子要去一趟歸雲山,恭迎父皇回朝!”
“殿下,皇後娘娘該如何處置?”郭振突然問道。
“她,還是留給父皇親自處置吧!”
郭振與青陽侯領命而去,楚知翊則命人準備了兩輛華麗馬車,帶上幾名貼身護衛,快馬加鞭朝著歸雲山奔去。
而昨晚那場戰爭結束之後,淩霄聖人等人已經先行一步回了歸雲山,並連夜將楚知翊大敗興國公等叛臣的消息告訴了皇上。
皇上激動不已,當即開始命人收拾東西,準備明日回宮。
楚知翊帶著人趕到歸雲山時,皇上已經在康王夫妻的陪同下,在山下等候。
皇上遠遠瞧見楚知翊歸來,原本緊鎖的眉頭瞬間舒展開來,眼中滿是欣慰與讚賞。
他大步迎上前去,用力拍了拍楚知翊的肩膀,聲音中帶著難掩的喜悅,說道:“翊兒,此次平叛,你力挽狂瀾,將興國公緝拿歸案,立下赫赫大功,朕心甚慰啊!”
楚知翊見狀,立刻單膝跪地,恭敬回應:“兒臣幸不辱命。昨夜在興國公府,兒臣與叛軍殊死搏鬥,終不負父皇所托。如今崔錦程已伏誅,莫戟也畏罪自刎。
兒臣此次匆忙趕來歸雲山,正是為了恭迎父皇回朝,主持大局,徹查餘黨,以正國法。”
皇上聞言,忙不迭點頭:“好好好,朕這就起駕回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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