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退下！”楚知翊對幾個內侍說道。
    那些個內侍如蒙大赦，忙不迭往殿外跑去，哪裏還顧得上皇上的死活。
    待內侍們走後，楚知翊不慌不忙走到皇上麵前，目光沉穩地望向皇上問道：“父皇，兒臣有一事不明，還望父皇為兒臣解惑！”
    “有何事不能白日說，非得此時來叨擾朕！” 皇上心中雖有些打鼓，但氣勢上卻絲毫未落下風。
    “聽聞父皇要冊立二弟為太子，兒臣想知道緣由。” 楚知翊神色坦然，直言問道。
    皇上臉色一沉，眼中閃過一抹寒意，“立儲之事，朕自有考量，豈是你能隨意過問的？還不速速退下！”
    楚知翊非但未退，反而向前一步，神色誠懇又急切，“父皇，兒臣對您忠心耿耿，絕無冒犯之意。隻是儲君之位關乎赤炎江山興衰，兒臣身為皇子，怎能不憂心？懇請父皇給兒臣一個明白。”
    皇上盯著楚知翊，沉默片刻後，冷哼一聲，“晟兒聰慧仁孝，心地純善，假以時日，必能成為一代賢君，造福天下。朕立他為太子，有何不妥？”
    楚知翊微微皺眉，語氣恭敬卻堅定，“父皇，二弟聰慧不假，但治國理政，絕非僅靠聰慧就行。兒臣自幼隨皇祖父研習政務，又多次征戰沙場，深知民間疾苦，也懂得如何應對朝堂紛爭與邊關戰事。論經驗與能力，兒臣自信不輸給任何人。”
    “大膽！” 皇上猛地一拍桌子，怒目圓睜，“你這是與你皇弟爭寵，還是質疑朕的決定？”
    “兒臣不敢！” 楚知翊聲音堅定有力，“兒臣一心隻為江山社稷。如今赤炎內有朝堂黨爭，外有強敵環伺，儲君肩負引領國家繁榮、抵禦外敵的重任，不可不慎。
    兒臣懇請父皇以江山為重，慎重考慮。”
    皇上目光如刀，緊緊盯著楚知翊，“翊兒，你手握兵權，在民間聲望頗高，如今這般言辭，莫不是有了別的心思？”
    “父皇，兒臣對您、對赤炎忠心可鑒日月，所做一切皆為赤炎長治久安，若有半點私心，天打雷劈！” 楚知翊言辭懇切，目光真摯。
    皇上神色稍有緩和，卻依舊冷聲道：“朕心意已決，你無需多言。今日念你初犯，不予追究。日後，莫要再提此事。”
    楚知翊見皇上態度堅決，心中失望至極，仍不死心，“父皇，兒臣……”
    “夠了！” 皇上不耐煩地打斷他的話，“朕累了，你退下吧。”
    說完，他便閉上了眼睛，不再看楚知翊。
    “父皇，您當真不改變主意了？” 楚知翊再次出聲，聲音清冷。
    皇上聞言，猛地睜開眼睛，質問道：“你究竟想幹什麽？”
    “父皇，兒臣與他皆是您的親生骨肉，為何好處都盡歸他所有，而兒臣卻隻能為赤炎拚死賣命？這究竟是為何？”
    楚知翊的眼眸中，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憤恨與不平。
    皇上被楚知翊直白且帶著怨憤的質問驚得一滯，威嚴的麵容瞬間被怒容取代，“放肆！你這是什麽話？朕對你們兄弟向來一視同仁，何來偏袒之說！”
    楚知翊冷哼一聲，毫無懼色，目光直直逼視皇上，“一視同仁？父皇，您好好看看兒臣身上的傷疤！”
    說著，他猛地撕開衣襟，胸膛前交錯縱橫、猙獰可怖的傷疤暴露在昏黃宮燈之下。
    “兒臣為赤炎江山在戰場上出生入死，曆經無數生死關頭。每一道傷疤，都是兒臣為赤炎拚殺的見證。
    可楚知晟呢？他在宮中養尊處優，從未為國家出過力、流過血，僅因您的偏愛，就能一步登天成為太子，這公平嗎？”
    皇上被楚知翊的強硬態度激怒，“啪” 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手指顫抖地指著楚知翊，“你…… 你這逆子，竟敢如此與朕說話！朕意已決，立晟兒為太子，是為了赤炎的未來，豈是你能質疑的！”
    楚知翊不退反進，上前一步，昂首道：“為了赤炎的未來？父皇，您這是拿國家命運當兒戲！如今朝堂暗流湧動，邊關外敵環伺，楚知晟毫無治國理政經驗，更無領軍作戰之才，如何擔得起守護江山社稷的重擔？
    兒臣懇請您收回成命，重新考量儲君人選，否則，赤炎危矣！”
    皇上氣得臉色鐵青，怒喝道：“你這是在威脅朕？朕貴為天子，豈會被你左右！你口口聲聲為國著想，毫無私心，那好，明日你便去邊城，將那丁漫給朕除了，以證你心！”
    “父皇，請恕兒臣無法從命。”楚知翊直接拒絕。
    “哼，朕就知道，” 皇上眼中滿是憤怒與失望，冷冷地盯著楚知翊，“你與那丁漫勾結已久，如今怕是早已將朕的話當作耳旁風，眼裏更是沒有我這個父皇！”
    楚知翊目光如炬般直視皇上，聲音低沉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父皇，兒臣敬您是君父，一直以來盡忠盡孝，可今日兒臣不得不說，您此舉實在糊塗至極！”
    皇上被楚知翊這般不客氣的言辭驚得瞪大了眼睛，剛要發怒，楚知翊卻絲毫沒有給他機會，繼續大步上前，逼視著皇上道：“兒臣為赤炎江山出生入死，南征北戰，身上傷疤無數，換來的卻是您的猜忌與誤解。
    丁漫在邊城苦心經營，組建強軍抵禦外敵，守護著我赤炎邊境百姓，卻被您視為眼中釘。
    您要立毫無治國領軍經驗的楚知晟為太子，全然不顧朝堂局勢與江山未來。
    您這是對祖宗基業的褻瀆，對天下百姓的不負責任！”
    楚知翊說完走到門口，舉起手中的槍，隨著啪地一聲，一隻蝙蝠應聲落地。
    “父皇，您可曾見過兒臣手中這兵器？您心心念念想要除掉丁漫，您可知道，這火槍，就是她贈給兒臣的。她的手中，還有比這威力更大的火器。”
    皇上的身體微微顫抖，他的確從未見過如此厲害的兵器，想要出聲反駁，可喉嚨卻像被什麽東西哽住，竟一時說不出話來。
    楚知翊接著說道：“今日，您讓兒臣去殺丁漫，這等自毀長城之事，兒臣絕不可能去做。
    若您依舊執迷不悟，兒臣身為赤炎皇子，為了江山社稷，為了黎民百姓，必要時，不排除采取非常手段，來阻止您做出這等危害國家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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