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命債血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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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鐵柱的褲腳被青銅鎖鏈纏住時,混沌元嬰正蹲在青蓮上剔牙。初代崩碎的身軀化作萬千銅屑,每一片都映著修士泣血典當的畫麵。
    "小友以為這就完了?"銅屑中響起初代縹緲的笑聲,"看看你腳下——"
    青蓮紮根的歸墟地麵突然龜裂,裂縫中湧出粘稠黑血。血泊裏浮沉著昆侖劍鞘、太虛道袍、北極宮冰鑒...皆是各派典籍中記載的"飛升法器"!
    雨師妾裙擺漾起玄冥重水,浪尖卻凝出冰霜文字:"癸未年七月初七,極北鮫人族典當尾鱗三千,換避水珠一枚。"她指尖輕顫,往生河水凝成的冰鏡中,映出自己前世剜鱗泣血的畫麵。
    "桀桀,美人落淚最是下酒。"血泊中升起青銅酒樽,杯沿還沾著鱗片碎渣。應龍劍鞘暴喝著撞碎酒器:"老子要當醒酒湯!"鞘身噴出的劍氣裹著混沌雷火,將血泊蒸成漫天紅霧。
    紅霧中浮現三百青銅傀儡,皆是各派失蹤修士所化。太虛長老手持算盤,撥動間飛出典當契約;昆侖劍修舞動菜刀,刀光中帶著糖醋劍氣;最駭人的是北極宮仙子,冰魄寒光裏凍著情蠱餡的湯圓!
    灰仙殘魂甩出壓勝錢擊打傀儡:"乾三連!這是典當魂魄的活死人!"銅錢觸及昆侖劍修額頭的刹那,映出"典當物:劍骨"的烙痕。
    趙鐵柱腳踏醉仙步閃過糖醋刀氣,鎮嶽劍挑飛三張契約。混沌元嬰突然張嘴猛吸,契約上墨跡化作黑蛟,被他嚼得嘎吱作響:"硌牙!缺斤短兩的玩意兒!"
    血霧深處升起青銅櫃台,賬房先生模樣的傀儡掀開典當簿。泛黃的紙頁自動翻動,每一行都滲出血珠:
    "甲子年收太虛宗太上長老壽元五百載,付渡劫丹方;
    丙寅年收昆侖劍派鎮山劍魄,付飛升接引光;
    戊辰年收北極宮千年冰髓,付..."
    雨師妾素手結印,往生河水凝成判官筆:"夫君,這是因果賬簿!"筆鋒劃過處,太虛宗那條記錄突然扭曲,渡劫丹方竟是用弟子魂魄煉製!
    紫嬰劍靈紮根賬簿,蓮莖拽出把青銅鑰匙。趙鐵柱劍尖挑起鑰匙,虛空突然裂開道門扉,門後傳來百萬冤魂的哭嚎。
    門內是座青銅熔爐,爐中熬煮著各派典當物。昆侖劍魄被鍛造成魚鉤,太虛元嬰凍成冰塊,北極宮的冰髓正被雕成酒杯!
    應龍劍鞘暴喝著撞向熔爐:"老子要當廢品回收站!"鞘身浮現饕餮紋,將爐中物件盡數吸入。混沌元嬰突然脹成圓球,咯吱窩噴出混沌劍氣:"撐...撐死小爺了..."
    熔爐底部露出初代真容——竟是青銅澆築的千手法相,每隻手掌都攥著修士命魂!左眼嵌著太虛星圖,右眼竟是北極宮寒潭。
    "小友可知,天道也需要典當行?"千手法相齊聲轟鳴,"用眾生因果抵天債,方得長生!"
    趙鐵柱劍引混沌氣,青蓮根須纏住千手法相:"拿人骨頭熬湯,還扯什麽天道!"蓮瓣間迸發燧人火,將青銅手掌燒得通紅。
    雨師妾裙擺卷起往生河水,浪濤中凝出十萬冰針:"夫君,刺他命門!"冰針暴雨般紮向法相雙目,卻濺起璀璨星火。
    灰仙殘魂突然甩出本命拂塵:"坎離歸位!老道的褲衩在左數第三隻手!"銀絲纏住那隻青銅手,果然拽出半片焦黑褻衣。
    混沌嬰兒滋尿畫符,尿液在褻衣上蝕出《盜天機》全文。趙鐵柱腳踏醉仙步閃過掌風,劍尖將褻衣釘入法相眉心:"物歸原主!"
    千手法相突然僵直,周身浮現蛛網般的裂痕。熔爐中響起初代怒吼:"豎子!你壞的是三界規矩!"裂痕中迸射青光,隱約可見星河在青銅軀殼裏流轉。
    紫嬰劍靈紮根裂縫,蓮莖拽出盞青銅命燈。雨師妾吹熄燈焰,往生河水湧入燈盞,洗出張泛黃的賣身契——甲方竟是天道化身!
    "看清楚!"初代聲音帶著癲狂,"老夫典當十萬修士,換的是三界安穩!"契約條款浮現虛空:
    "若得眾生因果柴,願燃命火烹天劫。"
    趙鐵柱突然大笑,混沌元嬰噴出嚼碎的契約殘渣:"拿活人當柴燒的安穩,小爺今天掀了這灶台!"青蓮根須暴漲,纏住契約撕成碎片。
    應龍劍鞘淩空叼住最大殘片:"老子要當碎紙機!"鞘身噴出混沌雷火,將天道印章燒成青煙。
    歸墟突然地動山搖,初代法相寸寸崩解。混沌道種綻放萬丈青光,蓮心射出三千根須,將破碎的青銅塊吞入虛空。
    雨師妾忽然悶哼,鮫綃裙擺滲出藍血。往生河水凝成的冰鏡中,映出她額間浮現的青銅烙印——竟是前世典當鮫珠的契約!
    "夫人撐住!"趙鐵柱劍引混沌氣,元嬰胖手捏住烙印,"咱們的債,得自己討!"青蓮根須刺入冰鏡,拽出顆跳動的青銅心髒。
    心髒表麵刻滿合歡宗秘紋,每道紋路都連著情絲。虛空傳來合歡聖女嬌笑:"趙公子,妾身這顆心典當給你可好?"
    應龍劍鞘暴喝著撞碎心髒:"老子要當負心漢!"碎片中飛出十萬情蠱,卻被混沌元嬰當糖豆嚼碎。雨師妾額間烙印應聲而碎,裙擺漾起的浪濤裏飛出條藍鱗鮫人,一口吞下聖女虛影。
    灰仙殘魂突然指著歸墟深處:"乾三連!那盞命燈在吞老道的褲腰帶!"
    最後一塊青銅碎片沒入虛空時,歸墟深處亮起三百星芒。每點星光都是盞青銅燈,燈芯躍動的赫然是趙鐵柱曆次戰鬥的殘影!
    初代的聲音回蕩星海:"種劫相生,你破舊的局,何嚐不是新局的餌?"星光突然聚成釣竿,魚線末端拴著混沌道種虛影。
    趙鐵柱挽劍成圓,青蓮綻開重重道韻:"管你幾局棋盤..."鎮嶽劍劈向星海,劍氣中混著元嬰的飽嗝,"小爺專治各種不服!"
    劍光斬碎星芒的刹那,迷霧中傳來稚童嬉笑。青銅燈陣再度流轉,映出十萬年後某座山村——繈褓中的趙鐵柱正抓著半片青銅鎖片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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