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安和陳曉曉出了私廚，夜色如墨。
    路邊的燈光昏黃而柔和，將他們的身影拉得長長的。
    兩人並肩緩緩走著，腳步聲在寂靜的小路上顯得格外清晰，誰也沒有先開口打破這略顯沉重的沉默。
    陳曉曉終究是忍不住了。
    她停下腳步，眼神直直地盯著易安，語氣帶著一絲顫抖和哀怨：“易安，你還記得你以前答應我的嗎？”
    易安微微一怔，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囁嚅著：“記…記得。”
    陳曉曉步步緊逼，聲音中帶著難以掩飾的委屈和憤怒：
    那你這兩三年。
    為什麽不聯係我？
    為什麽我跟你發信息，你也愛搭不理？
    為什麽答應我的事，不遵守承諾？
    這一連串的追問如同一把把利刃，直刺易安的內心，讓他有些慌了神。
    易安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我……”
    陳曉曉不給易安喘息的機會，繼續質問道：“你從來沒有喜歡過我，對不對？”
    易安連忙搖頭，聲音有些急切：“不…不是。”
    陳曉曉打斷他：“不什麽？你喜歡我？
    你不主動聯係我？你這個騙子！
    我大學主動了3年，現在又等了你3年，你知道嗎？”
    她的眼眶泛紅，淚水在眼中打轉，“你為什麽就不能主動一次？”
    易安滿臉愧疚，低聲說道：“對不起！”
    陳曉曉情緒激動地吼道：“你不用說對不起！你沒有對不起我！是我自己不爭氣，愛上一個不愛自己的人！”
    易安試圖解釋：“曉曉，你別這樣，你先聽我說行嗎？”
    陳曉曉怒目而視：“你說，我看你怎麽解釋，你這個大騙子！”
    易安咬了咬牙，說道：“曉曉，我不想傷害你，你是個好姑娘…”
    陳曉曉冷笑一聲：“好姑娘，易安？你這是要給我發好人卡？我告訴你！我用不到！”
    易安有些著急：“我不是這個意思……”
    陳曉曉不依不饒：“那你什麽意思？”
    易安猶豫了一下說道：“沒什麽別的意思，我……我是個渣男。”
    陳曉曉一臉疑惑：“什麽意思？”
    易安深吸一口氣：“曉曉，我拿你當最好的朋友，我不想傷害你，我現在感情有些亂套，白…白潔也不是我唯一的女朋友。”
    陳曉曉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望著易安，一時間沉默籠罩著兩人。
    過了好大一會兒，誰都沒有說話。
    陳曉曉打破沉默，冷冷地問：“幾個？”
    易安一臉茫然：“什麽幾個？”
    陳曉曉提高音量：“你現在幾個女朋友？”
    易安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
    陳曉曉嘲諷地笑了：“怎麽？數不過來了，嗬，這麽多女朋友，就沒有我容身之地，易安，你可真是好樣的！”
    說著，她突然抓起易安的手，狠狠的咬了一口。
    易安一動不動，強忍著疼痛，眉頭微微皺起。
    陳曉曉緩了一會兒，看著易安沒有掙紮，自己嘴裏卻鹹鹹的。
    這才發現易安的手已經被咬流血了！她驚慌失措地放開手。
    陳曉曉又抓起易安的手，輕撫著，眼中滿是愧疚：“易安，對…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太氣了。”
    易安擠出一個微笑：“沒關係，發泄出來，好多了吧。”
    陳曉曉有些尷尬，回想著剛才自己那失控的樣子，仿佛像個瘋婆子。
    兩人對視著。
    良久。
    易安看著陳曉曉情緒逐漸平複，輕聲問道：“現在可以好好說話了嗎？”
    陳曉曉微微點頭，輕聲應道：“嗯。”
    易安微微歎了口氣，緩緩說道：“這幾年因緣巧合吧，掙了些錢，發展也越來越好，不是不想告訴你們，隻是不知道怎麽說，太多意外因素了。”
    陳曉曉隻是又輕輕“嗯”了一聲，安靜地聽著。
    易安頓了頓，繼續說道：“曉曉，當年我不答應你，是因為我初戀不辭而別失蹤了，再也沒了消息，我一直沒有走出去，不想傷害你，不想讓你成為替代品。”
    陳曉曉驚訝地輕呼：“啊？你從來沒說過啊！現在呢？”
    易安苦笑著說：“現在…前陣子她回來了。”
    陳曉曉追問道：“那你們？”
    易安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她現在也是我女朋友。”
    陳曉曉重複著：“也？你還沒說，你現在幾個女朋友呢？”
    易安有些窘迫：“不說了吧？挺多的，我現在自己都覺得自己是個渣男，但是又忍不住，都想對她們負責任。”
    陳曉曉瞪大了眼睛：“她們互相都知道？”
    易安點點頭：“知道，我們住一起。”
    陳曉曉看著易安，眼神中滿是複雜，仿佛第一次認識他一般，心中想著：真是個狗渣男啊！
    渣的這麽理直氣壯的。
    這些人怎麽想的，就能接受彼此？
    怎麽就沒料想當年救了自己的這個男人，現在變化這麽大。
    這還是自己心心念念幾年的男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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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變帥了，也有錢了，可是也變渣了。
    怪不得有好幾個女朋友，那些女人都會主動往他身上撲吧？
    飛蛾撲火？
    他哪裏還有心思來找自己主動啊？
    怕不是天天樂不思蜀，美女環繞吧？
    自己等他主動，真是等了個寂寞！
    如果是自己，能接受嗎？
    自己可是老師啊，這太衝擊了自己三觀了啊！
    怎麽能這樣，這心怎麽分得過來？
    陳曉曉思緒紛飛，定了定神，問道：“你愛她們？”
    易安毫不猶豫地回答：“愛！”
    陳曉曉又問：“愛的過來嗎？”
    易安想了想，說道：“還行吧，我覺得挺公平的。”
    陳曉曉不禁有些無語。
    陳曉曉深吸一口氣，又問：“那你愛過我嗎？”
    易安沉默了一會兒，緩緩說道：“愛過！”
    陳曉曉眼神有些黯淡：“我知道了，你讓我再想想吧。你這對我衝擊太大了。”
    易安滿懷歉意地說：“對不起。這事兒你別往外說。”
    陳曉曉擺擺手，語氣平靜：“不用道歉，放心我不會說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
    兩人繼續溜達著，沉默了一會兒。
    陳曉曉突然停下腳步，認真地看著易安：“如果我也能接受這些，你願意接受我嗎？”
    易安愣住了，驚訝地輕呼：“啊？”
    他呆呆地望著陳曉曉，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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