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看看柳明，又看看自家師父，一臉懵逼。
    另投藥王穀？說我嗎？
    柳明也一臉震驚的看著白薇，她居然要另投藥王穀？什麽時候的事？他怎麽不知道？
    白薇不解地說道“師父，你從哪聽來的謠言？我是要去藥王穀，但我不是另投藥王穀啊！”
    林聞瀟轉頭死死盯著柳明，那眼神分明在說“你敢造我徒弟的謠。”
    柳明？
    殿中陷入一種詭異的氣氛。
    最後還是柳明開了口“不是，林聞瀟你這麽看著我是什麽意思？難不成你在懷疑是我造的謠？”
    林聞瀟點點頭，目光如炬，看的柳明心下發毛。
    柳明越想越不對，皺著眉問道“不對，你居然懷疑我？你是從哪聽來這麽荒唐的謠言？你居然也信？”
    太墟殿內，茶香嫋嫋，林聞瀟握著茶杯的手指微微發緊，骨節泛白。
    “就、是、你。”林聞瀟一字一頓地說，聲音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老金來的那一日，你告訴我老金要挖我牆角，還說我徒弟白薇也答應了去藥王穀是也不是？”
    柳明聽到這裏開始明白是怎麽回事了，慢條斯理地啜了口茶，點頭道：“對啊，沒錯啊！我是說過。”
    他放下茶盞，一臉無辜地補充：“可我從來沒有說過白薇要另投藥王穀門下啊！”
    林聞瀟：“？”
    空氣突然安靜，茶杯裏的水麵上，倒映著林聞瀟逐漸僵住的表情。
    白薇眨著眼睛在兩人之間來回看，手中捧著的茶盞都忘了放下。
    “這還不是要另投的意思？”林聞瀟猛地站起身來，聲音拔高了一個度。
    柳明搖著折扇，笑得像隻狐狸：“老金確實說過要挖你牆角，白薇也確實答應了他。”
    他故意拖長音調，“白薇答應去藥王穀，是因為老金承諾，讓白薇進藥王穀的萬年玄冰池，九蓮聖火池，千年棲鳳林，這等機緣換你，你不去？”
    林聞瀟如遭雷擊，他忽然想起那日自己急匆匆找到白薇時，徒弟確實不曾說過一句要另投藥王穀。
    白薇弱弱地舉手：“師父，所以那天你送我一堆東西，說了一堆奇怪的話，是覺得我要投師門？”
    師父人還怪好的嘞，都覺得她要另投師門了，還給她送寶貝。
    林聞瀟的臉“唰”地紅到了耳根。
    他堂堂太虛宗第一劍修，竟然因為一個誤會，這些天輾轉難眠，甚至內疚自責了那麽久。
    “哈哈哈哈！”柳明突然拍案大笑，笑得直拍大腿，“所以你這些天總在找老金的不痛快，是覺得徒弟被他拐走了，懷恨在心？哈哈哈哈……”
    白薇瞪大眼睛：“師父，你......”
    “姓柳的，你閉嘴！”林聞瀟惱羞成怒，手中茶杯‘哢嚓’一聲裂開一道縫。
    他猛地站起身，卻在兩道灼熱視線的注視下僵在原地。
    空氣凝固了三息。
    下一刻，堂堂化神大能竟然攥著裂開的茶杯，‘唰’地化作一道劍光破窗而出！
    他的身後傳來了柳明的暴笑聲“林聞瀟啊林聞瀟……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林聞瀟挺直了半輩子的腰，終於還是折斷了。
    林聞瀟這輩子他再也不想看到柳明了。
    “哈哈哈哈哈哈……”柳明笑得前仰後合，差點從蒲團上滾下去，“你看見沒？他連茶杯都帶走了！哈哈哈……”
    白薇看著師父消失的方向，又看看笑出眼淚的宗主，也‘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白薇看著一時半會停不下笑聲的宗主，決定先行告退，她輕手輕腳地退出大殿。
    走出太墟殿時，夕陽正好西沉。白薇禦劍而起，清風拂麵，將殿內那場鬧劇帶來的笑意也吹散了幾分。
    白薇回到落霞峰已經是傍晚，此時正是落霞峰最美的時候。
    漫天晚霞將整座山峰染成金紅色，雲海在腳下翻湧，仿佛鋪就了一層柔軟的錦緞。遠處幾株古鬆的剪影映在霞光中，勾勒出蒼勁的輪廓。
    白薇沒有直接回自己的住所，而是打算先去看看溫澈。
    她一回來就閉關，也不知道溫師兄的噬心痕怎麽樣了，正好試試築基期的自己給他治療的效果。
    剛走近溫澈的住處，一陣奇異的香味就飄了過來。
    白薇皺了皺鼻子，這味道...像是靈米混合著什麽奇怪調料？
    “咳咳咳”竹舍內傳來一陣劇烈的咳嗽聲，接著是‘砰’的一聲悶響。
    “溫師兄？”白薇快步上前，輕輕推開了虛掩的竹門。
    眼前的景象讓她愣在原地。
    向來清雅整潔的竹舍此刻煙霧繚繞，溫澈正手忙腳亂地揮舞著一柄蒲扇，試圖驅散灶台上的濃煙。
    他素白的道袍上沾滿了可疑的黑色斑點，額前的碎發被汗水黏在臉上，哪裏還有平日溫潤如玉的模樣。
    “白、白師妹？”溫澈舉著鍋鏟的手僵在半空，耳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
    白薇強忍笑意，目光掃過灶台上那團的不明物體：“師兄這是在...煉丹？”
    “是...是靈膳。”溫澈輕咳一聲，悄悄把鍋往身後藏了藏。
    溫澈看向白薇輕聲說道“我答應過以後要給師妹做好多好吃的，所以……”
    灶台旁的小幾上，確實攤開著一本《靈膳大全》，旁邊還整整齊齊放著十幾種配好的食材。
    溫澈已經恢複了往日的從容，隻是袖口的麵粉漬出賣了他：“聽說你今日已經出關，就想讓你嚐嚐我的手藝。”
    他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因為鍋裏的靈膳突然冒出一股詭異的綠煙。
    白薇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她挽起袖子，從儲物袋中取出幾株新鮮的食材：“讓我來吧，正好試試築基後的控火術。”
    溫澈還想說什麽，卻被白薇按著肩膀坐到一旁：“師兄就等著品嚐吧。”
    她隨手一揮施了一個清潔術，灶台上頓時變幹淨了。
    “對了，溫師兄，你是從何處聽說我今日出關了？”白薇一邊洗菜一邊好奇的問道。
    “是表妹說的。”溫澈目不轉睛地看著白薇熟練地處理食材，眼神越發柔和。
    “什麽是我說的？”
    聽這聲音，不用想就知道是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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