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
    林聞瀟眼中閃過一絲讚賞，第三劍驟然加速，“最後一劍！”
    白薇福至心靈，十八劍突然合而為一，化作一道驚天長虹。
    雙劍相擊的瞬間，整個練劍台為之一震。
    待煙塵散去，隻見她單膝跪地，十八柄劍卻穩穩懸浮在周身三尺之地。
    “回去之後，把銜接速度再提三成。”林聞瀟拂袖轉身，嘴角微不可察地揚起。
    白薇抹去唇邊血跡，收起飛劍對林聞瀟的背影行了一禮，這才踏上誅魔劍往落霞峰飛去。
    想到可能有場硬仗要打，白薇打算先把青靈境升級了，有了前兩次的經驗，這次白薇先把兩小隻放了出來，又從青靈境中取出不少靈果。
    這才小心翼翼地拿出太上長老給的土係天靈珠，按照太上長老給的法訣將土係天靈珠融入青靈境。
    法訣一念完，青靈境剛開始顫動，不等排斥之力傳來，白薇已經閃身出來了，上過一次的當不可能要上了。
    青靈境升級進不去，白薇的日常就變成了早上練劍，中午練劍陣，下午練劍，晚上練修煉。
    賀景言倒是幾乎天天都過來，見到白薇金丹六層的修為很是不服氣，非要和白薇比試比試。
    第一天他來比試了三場：
    第一場打了三刻鍾，賀景言敗。
    第二場打了一刻鍾，賀景言敗。
    第三場打了十二招，賀景言敗。
    過了兩天他又來了。
    落霞峰的練劍台上，賀景言第六次從地上爬起來，束發的玉冠已經歪到了耳朵邊。
    他瞪著對麵氣定神閑的白薇，活像隻炸了毛的靈貓。
    “再來！”他咬牙切齒地掐訣，本命靈劍發出不服氣的嗡鳴。
    白薇歎了口氣，誅魔劍在掌心轉了個漂亮的劍花：“五師兄，要不你先去換個護心鏡？”
    她意有所指地瞄了眼賀景言胸前已經裂成兩半的護甲。
    賀景言劍鋒一抖，“不需要，這次我一定能贏！”
    二十息之後白薇的劍尖已經抵在了他喉前三寸。
    十八柄寒星劍不知何時繞到他背後，劍鋒涼颼颼地貼著他後頸。
    “承讓。”
    白薇眨眨眼，“這次隻用了三招。”
    賀景言的耳朵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連帶著脖子都紅成了一片。
    他指著白薇的劍尖直哆嗦，“你小時候明明連我的劍都接不住！”
    白薇收劍入鞘，一臉無辜：“那會兒我才到師兄胸前這麽高呢。”
    白薇拍了拍他的肩膀，“現在嘛，五師兄還是比我高，可惜隻有個子比我高了！”
    賀景言：“……”小師妹怎麽也不讓著點他，敗這麽快真的好沒麵子啊！
    幾天後賀景言又一次被白薇打趴下後，他在白薇身旁坐下問她，“小師妹，你到底怎麽修煉的？怎麽修為精進這麽快，劍術也沒落下。”
    白薇笑著看著他，“因為我從來不敢鬆懈，我如今的每一次揮劍，都是自己將來對敵時給自己的保障，五師兄其實你天資不錯，就是......”白薇故意止住了話頭。
    賀景言急急追問，“就是什麽？”
    “就是不夠努力，心思用在別的地方了，你看二師兄，四師兄，六師兄，每次我回完他們不是閉關就是遊曆去了，但五師兄你每次都在宗門，所以五師兄，為什麽？”
    賀景言聞言一怔，有些不自然地別過身去。
    白薇看著他的眼睛說道：“五師兄這兩天天天往我這跑，是因為知道白芨要回來了嗎？”
    賀景言連忙擺手：“不、不是，沒有的事！”
    白薇也不拆穿他，隻是問道：“那你為什麽守在宗門不閉關也不出去曆煉？”
    賀景言低著頭吱吱唔唔半天也沒說出一句話，白薇也不催他，坐在一旁有一下沒一下地擼著白雪。
    最後似是下定了什麽決心，賀景言抬起頭來看向白薇：“小師妹，白芨她知道我的心意嗎？”
    白薇這才認真看向他：“五師兄，她知道，而且你給她帶來了很大的壓力。”
    賀景言臉色一白，有些不安地看向白薇，“小師妹為什麽這麽說？”
    “你借我的名義，給白芨送東西她早就知道了，你覺得自己是默默守護，默默付出不求回報，你沒發現阿姐現在要麽在外麵，要麽閉關了嗎？因為你的做法給她壓力了。”
    “五師兄，如果你真的想守護白芨，你應該努力修煉，提升實力才是，你如今的作為，我不讚同，也很看不上！就你這修煉速度，拿什麽來保護白芨？不要再做這些自我感動的事情了！”
    賀景言低下頭還想反駁什麽，張了張嘴卻沒說出話來。
    終於把想說的話說出來了，白薇感覺身心舒暢，白芨前兩日就回宗了，硬是每日半夜才來找白薇。
    白薇細問之下白芨才說是為了避開賀景言。
    本來若是賀景言表白了，白芨直接拒了就是，可偏偏他不表明心意，就在白芨麵前晃悠。
    半晌賀景言悶悶的聲音傳來：“白芨她就這麽討厭我嗎？”
    白薇第一次感覺到什麽叫做溝通無力，她憤憤地取出靈訊石，惡狠狠地對賀景言說：“你現在就給我在這坐著，我叫白芨過來，你們當麵說清楚，我不想當你們中間的傳話筒了！”
    賀景言馬上伸手，想去攔著白薇，卻被白薇一眼給瞪了回去。
    “阿姐，來落霞峰，賀師兄在這裏，你過來和他講清楚。”
    白芨的回複馬上就到了：“好，馬上到！”
    這下賀景言更是坐立不安了，甚至想偷偷溜走，被白雪給攔了下來。
    很快白芨的身影出現在了落霞峰，她先是看了一眼白薇，又看了眼賀景言，隨後在白薇身邊坐下。
    “五師兄，你剛剛不是問白芨是不是很討厭你？白芨來了，你現在問。”
    賀景言臉唰地爆紅，白薇真是想翻白眼了！
    白芨卻沒在乎賀景言的反應，直接開口：“賀師兄，謝謝你這些年的照顧，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再為我做那些毫無意義的事情了，我感覺壓力很大，如今的我並不想沾染兒女私情。”
    賀景言身形一僵，低著頭：“好，我知道了！”
    隨後緩緩起身，背對著二人禦起飛劍頭也不回地走了。
    白薇和白芨對視一眼，雙雙歎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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