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他怎忍心讓她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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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鳳嫋嫋沒有回答君一這個問題,隻讓他速速去辦。
    君九淵的腿已經遲了半年,耽擱不起了。
    君一連夜就去找人了。
    房間裏又剩下鳳嫋嫋和君九淵倆人。
    做完這些,鳳嫋嫋眼眉彎彎,衝著君九淵淺淺的笑。
    “現在,你要是還執意趕我去隔壁,那我可真去了。”
    君九淵泰然自若,好像剛才的話不是他說的。
    他若無其事伸手,把身側的被子抻了抻
    “睡裏麵來吧。”
    鳳嫋嫋笑得更開心了。
    不過這個男人,明明自己不占理,還不肯說句軟話。
    大概是個強種。
    以後難搞嘍。
    這一夜,很安穩。
    鳳嫋嫋成功擺脫蘇無良,找到複仇盟友。
    前路漫漫,終於邁出了第一步。
    自重生以來,她第一次睡了個安穩覺。
    君九淵卻一夜未眠。
    不似之前每一個身心難熬的深夜。
    曾經無數次闖進他夢裏的人,此刻就躺在他的身邊。
    那種感覺,好像夢一樣的不真實。
    他的頭小心翼翼的往裏偏了偏,感受到女子清淺暖香的呼吸。
    他不敢碰她,怕把她吵醒了。
    猶豫很久,終是忍不住抬手繞到她的頭頂,手指一圈一圈,纏繞過她披散在側的長發。
    他還能站起來嗎?
    他想試試。
    複仇之路布滿荊棘,他怎忍心讓她一個人。
    月光透過窗欞,隱約籠罩著床上的輪廓。
    兩具身體和衣而眠,那姿勢卻情意繾綣。
    第二天一早。
    鳳嫋嫋醒的時候,君九淵已經坐起來了。
    他神清氣爽,看著心情不錯。
    反觀鳳嫋嫋,表情呆滯嬌憨,明顯還在夢遊中,迷迷瞪瞪。
    君九淵勾唇看她,滿目溫柔:“早!”
    可這份獨屬於鳳嫋嫋的溫柔,她根本沒接收到。
    鳳嫋嫋睡意尚存,煩躁的瞪了君九淵一眼,皺著眉頭又用被子蒙住了頭。
    聽鳳梟說過,鳳嫋嫋是有起床氣的。
    小時候每次叫她起床,鳳梟都要哄好久。
    君九淵唇角輕揚,眸間蕩開一池春水。
    就那麽寵溺的看著被子裏拱起的一坨。
    還好,不是夢。
    差一點,她就是別人的新娘了。
    在這場奔赴中,他隻是一味逃避,什麽都不曾做過。
    現在想來,他都後怕得心陣陣發悸。
    還好,尚有彌補的機會。
    以後,再也不會退縮了。
    清晨緋色嫣然的房間裏,再次安靜下來。
    時光如潺潺的暖流,從君九淵的心裏靜靜流淌而過。
    途徑之處,山花盛開、彩蝶飛舞。
    直到很久後,鳳嫋嫋才不情不願的從被子裏鑽出頭來。
    她嗓音慵懶朦朧。
    “幾時了?”
    “辰時剛過。還早,再睡會。”
    鳳嫋嫋表情癡呆,大腦在信馬由韁的夢遊中快速回歸正道。
    某一刻,她兩眼一蹬,猛地坐了起來。
    “辰時?辰時要進宮請安。我不是讓柳兒早點叫我嗎?完了完了!”
    鳳嫋嫋手忙腳亂的往床下爬,到床邊手掌一滑,差點栽下去。
    君九淵及時抓住她的手臂,將人一把攬入懷中。
    “是我不讓人叫你的,睡夠了再去也不遲。”
    他貼在她的耳邊,熱氣熏著她耳郭發燙。
    鳳嫋嫋努力克製自己心無旁騖,可君九淵挨得太近,近到倆人彼此的呼吸交纏。
    她忍不住心尖顫了顫。
    鳳嫋嫋急忙往後撤了撤,離君九淵遠一些。
    她一邊穿鞋,一邊嗔怪的瞪了君九淵一眼。
    “都怪你。剛成親第一天請安就遲到,這不是把把柄往別人手裏送嗎?”
    君九淵也不反駁,老老實實認錯。
    “對,都怪我。”
    怪他貪戀一時的美好。
    認錯態度太好,鳳嫋嫋都不忍心再說什麽責備的話。
    招來柳兒和嬤嬤進來伺候,鳳嫋嫋換上一身華貴的宮裝。
    臨出門前,君九淵叫住了鳳嫋嫋。
    “過來。”
    鳳嫋嫋雖然著急進宮,但還是坐回到他身邊。
    “有什麽話回來再說,去太晚不好。”
    君九淵抬手,撩起她耳邊的碎發。手指順勢向下,滑過她脖頸處的肌膚。
    細膩滑嫩的觸感,讓他有些愛不釋手。
    “晚了就晚了。如有人故意為難,不必給臉,有我呢。”
    這話鳳嫋嫋是信的。
    君九淵以前,可不是什麽好惹的人物。
    這半年盡管癱瘓在床,眼看著大勢已去,可東宮的一切用度,沒人敢怠慢。
    除了有皇後護著,當然還有君九淵以及他手下的所有人。縱使身處逆境,也都是不吃虧的主。
    “放心吧,不會給你丟臉。”
    君九淵碰過的地方有些涼颼颼,鳳嫋嫋伸手想去摸摸有什麽,卻被君九淵抓住手腕。
    “行了別墨跡了,快去吧,早去早回。”
    鳳嫋嫋沒多想,在眾人的簇擁下出了門。
    君九淵看著消失在視線裏的身影,彎了一早上的唇角終於往下壓了壓。
    鳳嫋嫋到了後宮的時候,已經過了請安時間。
    鳳嫋嫋滿心懊惱,心裏把君九淵罵了好幾遍。
    今天是她打響後宮宮鬥的第一槍。
    柳兒急匆匆的跟在身後,也喪著一張臉,很為鳳嫋嫋抱不平。
    “奴婢早就想叫小姐起床,可太子讓人擋在門外,奴婢好說歹說,太子的人就是不肯放奴婢進去。小姐今天要是受罰,都是太子害的。”
    抱怨的話落下,鳳嫋嫋眉心微皺。
    她腳下步子不停,聲音嚴厲了幾分。
    “他是太子,是我的夫君,也是國公府的姑爺,你不得無禮!”
    柳兒不情願的點頭:“是。”
    君九淵大概……是真的忘了要請安的事情吧。
    他一定不是故意的。
    訓斥柳兒,是為了立他這個太子在國公府的威嚴。
    他是守護南夏的功臣,不應該被旁人指責。
    著急忙慌了一路,直到站在皇後長樂宮的那一刻,鳳嫋嫋立馬換上一張笑臉。
    隻是笑容在她臉上,隻維持了一瞬。
    身側,四人抬著的肩轎緩緩靠近。
    上麵坐著的人一襲華貴的寶藍色綢緞長裙,十分耀眼的人。
    正是蘇無良的親姑姑,後宮最得寵的後妃,蘇貴妃。
    她姿態慵懶,高高在上斜睨著鳳嫋嫋。
    那眼神,好像俯視一隻微不足道的螻蟻。
    蘇貴妃看著這張,和楚玲瓏好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臉,恨不得現在就衝上去。
    把她刮花、撕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