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公堂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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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微亮,縣衙便被一層凝重的氛圍籠罩,衙門前那麵 “鳴冤鼓” 靜默佇立,似在預示著即將到來的風暴。今日這場庭審,承載著章安的清白,更關乎正義能否伸張。
    縣衙內,三班衙役整齊列隊。快班衙役身著輕便勁裝,目光如炬,負責緝拿罪犯;壯班衙役身材魁梧壯碩,承擔著力役工作;皂班衙役身著黑色長袍,手持水火棍,麵容冷峻嚴肅。他們兩兩對立,齊聲高呼 “威 —— 武 ——”,聲音在縣衙內回蕩,令人心生敬畏。
    主審官王廉身著七品官服,胸前繡著鸂鶒補子,頭戴烏紗帽,神色威嚴。他穩步走向公案,案旁放置著 “驚堂木” 與簽筒,筒內紅頭簽用於捕人,黑頭簽則為行刑所用。一旁,師爺李道軒身著灰色長衫,手捧卷宗,眼神中透著精明與謹慎。實則,他已和郭險峰、劉貴勳互通,暗中偏袒章安一方。
    隨著一聲高亢的 “升堂” 呼喊,王廉在衙役們整齊的腳步聲中,由儀門步入公堂。他先對著公案上的官印莊重行禮,這一拜象征著皇權授權,也意味著他將在此行使司法權力。隨後,他緩緩落座,目光掃視整個公堂。
    堂下,原告與被告早已就位。被告章安身著囚服,在衙役押解下跪於堂前石板上。郭險峰和訟師宋明遠站在一旁,神情凝重,深知今日庭審艱難。原告方是被打死丫鬟的父母,兩位老人滿臉悲戚,身旁站著他們請來的訟師,身著藍色長袍,頭戴方巾,神色傲慢,似對這場官司勝券在握。
    衙役將狀紙遞到王廉麵前,李道軒接過,清了清嗓子開始宣讀訴狀。訴狀詳細描述了丫鬟慘死經過,言辭激烈,直指章安就是凶手,要求嚴懲。然而,李道軒在宣讀時,微微放慢了關鍵部分的語速,不動聲色地給郭險峰一方留出思考應對的時間。
    讀完訴狀,王廉目光落在章安身上,問道:“章安,你可聽清訴狀內容?對此,你有何話說?”
    章安抬頭大聲道:“大人,我章安一向奉公守法,從未做過傷天害理之事。這丫鬟之死與我無關,我是被冤枉的!”
    王廉微微皺眉,說:“既如此,那你且說說,案發當日,你在何處,又在做何事?”
    章安正要回答,宋明遠上前一步,拱手道:“大人,容我為當事人陳述。案發當日,章安先生一直在府中處理事務,有諸多家丁可以作證。而且,我們也找到了一些關鍵線索,足以證明章安先生的清白。” 說著,他示意孫陶將之前找到的賬簿呈了上去。
    王廉接過賬簿,仔細查看上麵被還原的字跡,眉頭皺得更緊。這時,原告方訟師上前一步,道:“大人,這賬簿上的字跡模糊不清,且被嚴重塗抹,誰能保證這不是被告方為脫罪偽造的證據?”
    宋明遠不慌不忙地說:“大人明鑒,這賬簿是在章府賬房先生的房間找到的,上麵的字跡也是用特殊藥水還原出來的。若有人偽造,何必如此大費周章,直接寫一份清晰的證詞豈不更好?況且,我們還有證人可以證明,這賬簿確實是章府之物。”
    李道軒在一旁適時補充:“大人,依卑職看,這賬簿來源及還原過程皆有跡可循,或許可作為重要參考,暫且留存以待進一步核實。” 他的話看似客觀公正,實則巧妙引導王廉保留該證據。
    王廉點了點頭,說:“暫且將這賬簿作為證據留存。傳證人上堂。”
    章府的家丁們依次上堂,紛紛作證案發當日章安一直在府中,未曾外出。
    第一個章府家丁上堂,他身著樸素粗布麻衣,神色略顯緊張,雙腿微微顫抖。站定後,他偷偷瞥了一眼威嚴的王廉,心中忐忑不安,定了定神,他提高音量說道:“大人,案發當日,我從早到晚都在府中當值,親眼所見章老爺一直在書房處理事務,未曾踏出書房半步。”
    緊接著,第二個家丁上堂,他暗自攥緊了拳頭,努力讓自己鎮定,他深吸一口氣,朗聲道:“大人,我也能作證,那日章老爺忙了一整天,我還進去送過茶水,絕無殺人的可能。”
    原告方訟師質疑道:“然則死者身上的傷痕從何而來?這些家丁都是章府之人,與章安有主仆關係,他們的證詞難免偏袒,不足為信。”
    宋明遠反駁:“大人,家丁們所言皆是實情。而且,我們也找到了其他無關之人的證詞。” 說著,呈上一份由鄰居們聯名簽署的證詞,證明章安平日為人正直,絕無可能做出殺人之事。
    李道軒接過證詞,仔細查看後,對王廉說:“大人,這份聯名證詞上有眾多鄰裏的手印,且字跡清晰,或許可一同斟酌。” 他一邊說,一邊不著痕跡地將證詞中一些關鍵語句展露在王廉眼前。
    就在此時,原告方突然提出要傳新證人。一個身材矮小、獐頭鼠目的男子走上堂來。
    “大人,我是案發當日路過章府的路人。我親眼看到章安神色慌張地從府中跑出,手中還拿著帶血的凶器。” 那男子說道。
    宋明遠心中一驚,仔細打量這個證人,發現其眼神閃爍,言辭漏洞百出。
    “你說你看到章安手中拿著帶血的凶器,那凶器是什麽樣子?你又為何如此確定那血就是丫鬟的?” 宋明遠問道。
    證人一聽,心猛地一沉,大腦一片空白,心想:“完了完了,怎麽問得這麽細,我哪知道凶器啥樣,當時就想著拿了錢趕緊走,這下要露餡了。” 他結結巴巴地說:“我…… 我當時嚇得不輕,沒看清凶器的樣子。但他手中確實有血,我猜那肯定是丫鬟的血。”
    宋明遠冷笑一聲:“大人,這證人的證詞漏洞百出,顯然在說謊。他很可能是被人收買,故意來作偽證的。”
    王廉臉色一沉,猛地一拍驚堂木,怒聲喝道:“大膽刁民,竟敢在公堂之上作偽證!來人,給我打十棍,看他招是不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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