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暗局交易,命案驚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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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色如墨,漸漸浸染了整座城。馬海凡在城中橫七豎八的巷子裏穿梭。四周的建築低矮破舊,牆麵上斑駁的痕跡似在訴說歲月滄桑,偶爾傳來幾聲犬吠,更添幾分陰森。
    拐過第七個彎,他停在一扇不起眼的木門前。這扇門半掩著,表麵坑窪不平,還殘留著幾道新鮮的劃痕。馬海凡警惕地環顧四周,確定無人跟蹤後,抬手輕叩三下,又重重敲了兩下。
    片刻,門 “吱呀” 一聲開了條縫,一股溫熱的茶香撲麵而來。他側身而入,門隨即關上,將外界的喧囂隔絕。眼前是個極小的院子,角落裏堆著些舊竹簍,牆根處長著幾株蔫頭耷腦的雜草。院子中央一條由青石板鋪就的小徑,蜿蜒通向一幢小樓。
    馬海凡沿著木質樓梯往上,每一步都走得極輕,仿佛生怕驚醒什麽沉睡的東西。
    二樓的門虛掩著,透出昏黃的燈光。
    他伸手推門,一股暖意瞬間將他包裹。屋內布置簡單,一張八仙桌、幾把木椅,桌上擺著一套古樸的茶具,茶壺嘴正冒著嫋嫋熱氣,顯然剛泡好茶。盤子上還放著一張素白信箋,一支狼毫筆斜擱在硯台旁。
    他走到桌前坐下,端起茶杯輕抿一口。茶水入口微苦,卻有回甘,在這寒夜中如同一股暖流,直抵心間。他拿起狼毫,蘸了蘸墨,馬海凡在信箋上工整寫下 “鄧大發” 三字,隨後將其身份、住所等盡數寫下。
    寫完,他放下筆,又端起茶杯,一邊喝茶一邊盯著信箋,眼神中滿是凝重。燭火搖曳,將他的影子投射在牆上,隨著火苗跳動,影子也忽大忽小,恍若鬼魅。
    待杯中茶盡,他拿起信箋,湊近桌上的蠟燭。
    火苗瞬間吞噬信箋一角,橘紅色的火焰迅速蔓延,黑色字跡在火舌中扭曲變形。
    馬海凡目不轉睛地看著信箋一點點化為灰燼,直到最後一絲火星熄滅,才長舒一口氣。整個過程,他始終未見到其他人,但他知道,暗處已有人將信箋上的內容一字不漏地抄下。
    起身準備離開時,馬海凡瞥見樓梯旁的木板上新貼著一張價目表,墨跡未幹。第一款茶標注著五十兩,第二款則是一百五十兩。他毫不猶豫地掏出一張五十兩的銀票,投進一旁的木箱,這才轉身下樓。
    第二天,晨光初照,鄧大發瘦高的身影出現在街頭。他尖嘴猴腮,一雙三角眼滴溜溜亂轉,身著一件半舊的藏青色長衫,正準備前往裴二狗家,查看謀害苗春田和鄧花花、嫁禍郭險峰的計劃進展如何。
    “鄧老板留步!” 一個身著皂色衣的陌生男子突然攔住他的去路。
    鄧大發上下打量著對方,滿臉疑惑。
    那人似笑非笑地開口:“我家公子有請,還望鄧老板移步。” 鄧大發心中一動,試探著問:“可是丁天化公子?” 那人微微點頭。
    因平日裏常與丁天化做些見不得光的勾當,鄧大發並未起疑,跟著那人朝著河湧邊走去。
    此處偏僻冷清,一艘烏篷船靜靜停靠在岸邊,船上的船夫戴著鬥笠,看不清麵容。鄧大發抬腳登上船,船緩緩蕩開。
    行至河中央,鄧大發不耐煩地問:“丁天化在哪裏?” 船夫默不作聲,隻是抬手指向遠處。鄧大發起身張望,卻不見人影。
    就在這時,船夫突然暴起,一把將鄧大發死死抱住,縱身跳入河中!鄧大發驚恐萬分,拚命掙紮,可船夫水性極佳,如鐵鉗般的手臂將他不斷往河底按去。河水灌入口鼻,鄧大發隻覺眼前發黑,四肢漸漸沒了力氣。
    良久,河麵歸於平靜,隻留下一圈圈緩緩擴散的漣漪。
    隔日,鄧大發的妻子得到消息,跌跌撞撞地趕到河邊。看著丈夫腫脹的屍體,她癱倒在地,痛哭失聲。
    而此時的馬海凡,再次來到那無人的茶樓。他像上次一樣坐下喝茶
    這次,他見茶杯底壓了一張字條,中間有個圓圈,上麵打了個勾。
    喝完茶後下樓,看了看木板上的那張價目表,他掏出一百五十兩銀票投入木箱。
    做完這一切,他起身離去,茶館裏依舊寂靜無聲,仿佛從未有人來過,這場隱秘的交易,也終於畫上了句號。
    與此同時,郭府內正上演著另一番鬧劇。玉嬌在房間裏哭鬧不止,摔碎的胭脂盒與扯爛的絲帕散了一地。郭險峰揉著發脹的太陽穴,耐著性子哄道:“好了好了,別鬧了。”
    “不行!” 玉嬌突然撲進他懷裏,淚水沾濕了他的衣襟,“你得答應我,不許再見岸嬌嬌!還有那塊汗巾……” 她咬著牙,眼中閃過嫉妒的火焰,“必須燒掉!”
    郭險峰猶豫片刻,最終還是點了點頭。玉嬌這才破涕為笑,親自將那塊留有岸嬌嬌鮮血的汗巾丟進銅盆,看著火焰將它吞噬。
    處理完玉嬌的事,郭險峰即刻召來馬海凡與孫陶,三人直奔裴二狗的住處。推開破舊的木門,一股黴味撲麵而來。裴二狗正蜷縮在角落,臉色慘白如紙,見到郭險峰三人,渾身劇烈顫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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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鄧大發死了,你知道嗎?” 郭險峰雙手抱胸,目光如鷹隼般盯著裴二狗,“今早在河邊被人發現,說是醉酒落水。”
    裴二狗冷汗淋漓,牙齒打顫,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二…… 二少爺,我…… 我……”
    孫陶上前一步,冷笑道:“我們查過了。街坊們都說你是個孝子,有個年邁的娘親要養。去年你爹病死,不僅花光了積蓄,還欠了一屁股債,所以才會答應鄧大發,對不對?”
    裴二狗如遭雷擊,癱坐在地。
    “看在你一片孝順的份上,二少爺開恩,給你三個選擇。” 孫陶伸出三根手指,語氣森然,“第一,去官府,謀財害命、栽贓嫁禍,夠你吃一輩子牢飯;第二,去找鄧大發,黃泉路上也好做個伴;第三……” 他故意停頓,目光掃過裴二狗驚恐的臉,“效忠二少爺,為我們做事。”
    “我選第三!我選第三!” 裴二狗拚命磕頭,額頭撞在青磚地上發出悶響,“求二少爺饒命!我裴二狗願意為您赴湯蹈火!做牛做馬!”
    郭險峰與孫陶對視一眼,微微頷首:“派人去把裴二狗的娘親接來郭府,安排專人照顧。” 他看向裴二狗,眼中閃過一絲威嚴,“從今日起,你就聽我的差遣。若敢有二心……”
    裴二狗連連應是,心中卻暗自慶幸,以為自己撿回了一條命。殊不知,他早已踏入郭險峰精心編織的棋局,再無回頭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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