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142章地主家的傻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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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話裏問了半天,才知道張老板的小兒子張宇飛把委師傅打了,現在還在農場吵吵鬧鬧的,勸不住。
    老趙就對任老師說:“農場有人鬧事呢,我的去看看。”任老師也要跟著去,老趙卻堅決不許:“你去幹嘛?”
    上了車,老趙給老張打電話卻是無人接聽,又打給楊國慶,讓他找老張,腳下就不知不覺使了勁。
    這個公子哥,自從他老子帶著來了一次後,就三天兩頭的來,來了就是一到地主家兒子的做派,吃了,喝了走的時候還要拿上,對老趙也是居高臨下的態度。
    老趙卻不和他一般見識。吃了多少,喝了多少,讓小朱如實記賬就行。
    今天老趙上午回了市裏,張宇飛又來了,還帶了男男女女五六個,指名道姓的要吃羊肉,吃完了就開始喝酒,紅加啤。從上午十一點多一直鬧騰到下午四點多,幾個娃都喝迷糊了,又說要吃黃燜雞和燒烤,又折騰到晚上,吃完了喝完了鬧騰完了要走,卻不肯結賬。
    委師傅媳婦說:“不結也行。簽個單我好交差。”
    張宇飛就不依了,惱了:“我吃自家的飯還簽單?你腦子有病吧?滾你媽b的。”
    本來,也沒多少事,但張宇飛罵人的話讓剛收圈回來的委師傅聽見了,兩人就吵了起來,三吵二吵,張宇飛就控製不住自己了,抓起啤酒瓶就給了委師傅一瓶子,一起來的三個小夥子不嫌事大,也上了手,把委師傅圍毆了一頓,還砸了桌子盤子,鍋碗瓢盆。
    老趙趕到農場的時候,屋裏屋外就一片狼藉,委師傅頭上裹個新毛巾坐在院子裏發呆,委師傅媳婦在一旁嚶嚶地哭,小朱會計在勸著,叫來幫忙的人卻是不見了。
    委師傅媳婦看見老趙進來,哭聲就大了:“趙總,我們是來幹活的,不是來挨打挨罵的,我們幹不起,走人行吧?你給我們把工資結了吧,我們不幹了。”
    老趙找個凳子坐下來:“先不說這個。人傷的怎麽樣?小朱,你先送委師傅去醫院包紮,全麵檢查一下,我要結果,後麵的事我來處理。你們放心,不幹了也先要給你們處理清爽,打不能白挨。”
    楊國慶回了電話,說是老張電話打通了,說了,老張說他會處理。
    老趙問楊國慶:“你是啥意思?”
    “我能有什麽意思。畢竟是內部的事。”楊國慶好像喝了酒的樣子。
    老趙就忍不住了,掛了電話,拍了幾張現場的照片分別發給武律師、楊國慶和老張,附言:我在現場等著。
    先是武律師回了電話,老趙簡單說了情況:“你們不管我就報案。”
    武律師歎了一口氣:“我知道了,馬上處理。”楊國慶回了信息:“馬上到。”
    老張也回了電話,醉意朦朧,沒好氣的說:“娃娃們的事,還要怎麽辦?大驚小怪的。我的兒子我教訓,你的人你看病,花多少錢我照賠就是,砸了的東西是我自家的,還能咋辦?”
    老趙直接掛了電話。
    楊國慶和武律師先後到了,看了一圈,武律師問:“委師傅呢?”
    “送醫院了。”老趙打開手機,把剛才和老張的通話錄音調出來,讓武律師和楊國慶聽了:“你們說咋辦?”
    兩個人互看了對方一眼,都歎了口氣,沒有說話。
    三個人就在院子裏坐著抽煙。
    又等一個多小時,小朱來電話說:“大夫說委師傅右側肋骨有輕微骨折,頭上縫了三針,有輕微腦震蕩,還有皮外傷。”
    老趙直接回話:“把診斷書給我發過來,人住院。”又對武律師和楊國慶說:“不好意思,半晚上的把你們驚動了。這個事我來處理。還有,我的辭呈,明天早上會讓小朱帶給你們。我現在報警。”
    武律師卻一把搶過老趙的電話:“你先別急,老哥,我們又不是不管。這樣,老楊陪著趙哥,我現在就回去找老張,還無法無天了,一切等我電話。”
    楊國慶又絮絮叨叨地說了一陣,總之是不能衝動,老趙卻是一言不發,眼看快深夜十二點了,委師傅卻是沒有住院,也回來了。老趙就問:“不是讓你住院嗎?”
    委師傅僂著腰:“沒啥大事,就是稍微有些頭暈。回來也是一樣。”又看委師傅媳婦卻是目光閃爍著低下了頭,小朱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老趙心裏就明白了大半,哀其不爭了。
    楊國慶說:“要不我先回,覺還得睡,明天早上再過來。”
    老趙不抬頭,擺了擺手,楊國慶也走了。
    老趙早上醒的早,起的卻晚,躺在床上聽委師傅媳婦在收拾院子,本來想製止的,可想想還是算了,也不出去,免的尷尬。直到小朱和委師傅媳婦在外麵說話,老趙才起床。
    三心二意地洗漱了一下,換了一杯茶,老趙才端著水杯出來,徑自拎個馬紮坐在門口裏麵的樹蔭下,招手讓小朱過來:“把我工資結了,算到今天。再幫我打一份辭呈,拿過來我簽字。”
    小朱正琢磨著這個事情該怎麽處理,門口又有停車的聲音,幾個人不約而同的扭頭向外看,沒想到是張宇飛又來了,還是一副囂張跋扈的樣子,仰個頭進門:“誰這麽不長眼,好狗還不擋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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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朱連忙看老趙,嘴裏卻說:“大清早沒刷牙是不是?胡咧咧啥呢?”張宇飛卻一咧嘴:“要不你給我舔一下?”說著:“竟自走到委師傅跟前:“不是肋巴骨折了嗎,咋還人模狗樣地在這坐著?一點眼色都沒有,東家來了連個凳子都不知道搬。”
    說著,大大咧咧的對小朱說:“美女就比他們懂事多了,是不是?搬個凳子給爺坐嗎。”
    幾個人都冷冷地看著張宇飛。
    張宇飛看沒人理他,更加上勁了:“看來昨天是打輕了,一個臭打工的,吃我的,喝我的,掙我的錢,還想把我弄進去蹲兩天,膽夠肥的,誰給你這麽大的勇氣?梁靜茹嗎?”
    老趙就站了起來,走到剛自己尋了個小板凳坐下的張宇飛跟前,手一指門口:“站起來,自己走,別大清早找不自在。”
    張宇飛站起來:“讓誰走?一把年紀了分不清楚大小王是不是?這是我家的房,我家的院子,該走的,不對,該滾蛋的是你,老雜毛。”
    氣急了的老趙反而笑了:“你罵我?你叫我老雜毛?你知道上一次罵我的人,現在在幹嘛?”
    張宇飛斜睨著老趙:“罵你?老子還要揍你。還想把我送進去,膽不小呀,打聽打聽我張二少是屬啥的……,”
    話沒說完,卻被人從側麵一腳踹了個跟頭,一句操你媽剛罵了個口型,卻就勢趴在地上不言語了。
    踹人的是張總,旁邊站著楊國慶和武律師。
    老趙默無表情的看了三人一眼,轉身出了大門,後麵的人要跟著,老趙卻把手裏的水杯向旁邊一伸,然後鬆開了手,小朱剛買的水晶玻璃杯毫無玄念的碎了一地,後來的人就看著他一言不發地開車走了。
    武律師率先開了口:“老張,你這麽幹我就不高興了。半夜三更不睡覺,給你擦屁股,大清早是讓你賠情道歉來的,不是讓你兒子來發瘋的。現在這場麵不是我能控製了的,你自己處理吧。老楊,我們走。”
    楊國慶卻走到張宇飛跟前,蹲下來,拍一拍他胖嘟嘟的臉:“娃,認識我不?”
    “認…認識,楊叔。”
    “知道我是誰不?”
    “知、知道。”
    “知道你剛才罵的老雜毛是誰不?”
    “知…知道。不知道。”
    楊國慶問一聲,不輕不重的扇一下張宇飛的胖臉。
    “那是我無比尊敬的大哥,他放個屁,你楊爺我得拿臉兜著。懂嗎?”楊國慶不輕不重地說。
    “懂,懂了。”
    楊國慶站起來,掏出紙巾擦了擦手,看了一眼老張,走了。
    張總手裏也端著水杯,猛地朝張宇飛砸過去:“滾!從今天起,老子不想看見你,敗家玩意。”
    老趙自己回了市裏,先去大眾浴池泡了個熱水池子,透透徹徹的洗了一個澡,就回了自己家裏,電話直接關機,午飯也沒有吃,直到天黑了,被餓了醒來。
    走著出去吃了個久違的羊肉尕麵片,又去外麵逛了一圈卻還是煩躁,就又去了小區門口,在樹蔭下坐著。
    不生氣是不可能的,可生氣又管什麽用?武律師和楊國慶明顯是想內部消化的,說到底,自己不過是一個打工的外人,不能幹就不幹了吧,錢可以少掙,氣不能多生。發了半天呆,掏出手機來想刷視頻,才發現手機關了機。
    開了機,就是許多未接和信息,有小朱會計的,張總的,委師傅的,還有楊國慶的,老周和任老師的,其它人老趙卻是一個都不會,直接給任老師發了個信息:“在哪?”
    好一陣,任老師也不回,老趙再次關機,自己回家,燈也不開,直接睡了。有人敲門,也假裝聽不見。
    早上想躺著卻躺不住,起來也不想做飯,坐到快十一點了,尋思不吃飯,餓的是自家的肚子,就想出門去吃飯,邊走就邊開了手機,電話開機了,又是有信息和電話進來,老趙就讓鈴聲響著,還是不去接。
    下了樓,小朱會計卻在車旁邊站著。
    “趙叔,沒啥事吧?”小朱一臉關切。
    “沒事。辭呈打好了?”
    “還沒。他們都在找你。”
    “不管他們,我休息兩天。”
    楊國慶的電話又打了進來:“幹啥呢?電話關機?”
    “洗澡,回家休息,怎麽了?”
    “和不懂事的孩子生氣,有意思嗎?你要是真生氣,我來給你出,你在哪?我過來。”
    “不需要。準備出去吃飯。”
    楊國慶就掛了電話。老趙要走,小朱會計說:“楊叔馬上來。”
    不到十分鍾,楊國慶就來了:“一個人吃什麽飯?走,我倆出去找個地方隨便吃一點。”說著,不由分說就上來拉老趙,老趙無奈,兩個人就出去了。
    楊國慶拉著老趙直接去了天天漁港,進了門直接去了三娃子的辦公室:“等會武律師來,弄兩個菜,我們喝一杯。”
    三娃子去準備菜了,楊國慶就看著老趙笑。
    “有那麽好笑嗎?”
    “喝了酒的小屁孩,值得生這麽大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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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必要。可也沒必要讓娃娃看不起。”
    “還是生氣。小朱說你要走,走了農場咋辦?”
    “天底下最不缺的就是農民,種地養羊的人,遍地都是會幹的。”
    “那錢誌東為啥幹不好?”
    “說你的事吧,不好好上班,叫我出來幹什麽?”
    “你都失蹤多長時間了,都能報警了,你說找你出來幹啥?”
    兩個人正鬥著嘴,三娃子和武律師前後腳進來了。武律師一進門,雙手一揖:“趙哥,對不起,我們兄弟沒有把內部的事情處理好,讓你受累了。”
    “ 不存在受累,這都是遲早的事。既然你這個發起人來了,那天我把想法也告訴你了,你們還是按照你們的思路搞吧,我不打算參與了。準備辭了。”老趙先發製人。
    “突然就走,讓別人怎麽看我們呀?”楊國慶笑著。
    “又不是市長,一個百十隻羊羊場的場長,不影響你的人設。”
    三娃子卻問楊國慶:“咋回事?誰惹我趙爺不高興了?”
    “礙你啥事?”老趙瞪眼。
    楊國慶卻說:“讓你問的事問清楚了嗎?”
    “那不是小意思?早問清楚了,跟張家那個瓜慫一起去的,都是幾個二瓜子,一個的爹開超市,一個的媽開假日酒店,還有一個是那個張家的娃。都上著班呢。”
    楊國慶一時沒轉過彎來:“那個張家?”
    “就是上次在這裏吃飯的那個張局長,趙爺讓我去送了煙的。”
    張惠蘭的侄子?老趙率先反應過來。
    武律師不動聲色地看著老趙。
    這事鬧的。
    老趙也不動聲色:“老楊你別多事。武律師,我們說正事,我要辭職。”
    楊國慶對三娃子說:“我們說點事,你在外麵等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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