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吳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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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麗看了一眼坐在身邊大汗淋漓的錢誌東:“你是越來越沒有用了。”
    “工程上事太多,最近太累了。”錢誌東低著頭,抓過邊旁的紙巾,抽了幾張,擦著胸脯。不料,紙巾瞬間就變成了濕紙團,還在身上留下了許多紙屑。
    “回去洗。城行給你說好了,五十萬,找兩個擔保人。記住,這是最後一次。”
    錢誌東轉身想摟吳麗。
    吳麗眼睛一瞪:“沒完了是不?”
    錢誌東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悉悉索索的穿好自己的衣服,走到門口,又回頭說:“我這兩天也要辦手續,不去工地。”
    “單位事多,等電話。”吳麗的口氣有點冰冷。
    錢誌東就走了。
    聽到主門被關閉的聲響,吳麗才去了衛生間,開始清洗自己的身體。
    這是吳麗的習慣。
    但今天的吳麗,心情極度不好:上午,全區機關幹部大會上,坐在主席台上常務副區長田有發現場被人帶走了。接下來的通報會上,又通報說,常務副市長昨天晚上也被雙規了,吳麗的心就冰到了極點。如果不是自己隻有坐在角落的資格,不管如何強行鎮定,他相信,自己肯定會讓別人看出異常來的。饒是如此,有意無意瞥向自己的目光,沒有如芒刺背的感覺是不可能的。至於後來的區委書記說了些什麽,震耳欲聾也好,語重心長也罷,吳麗是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的,她的腦海裏隻有一個念頭:趕快離開這裏。
    整整一個白天,她都坐在辦公室裏,還有意無意的半掩著辦公室的門,告訴別人,她還在崗位,想見他的人隨時可以進來。
    好在沒有。中午沒有去吃飯,也不覺得餓,躺在沙發上想睡,卻是越睡越清醒,腦子裏越是跳躍性的折騰著亂七八糟的事,而且,都是一閃而過,抓不住一個主題,越是想想一件事,越是憶不清楚。
    好不容易堅持到下午下班,連平時不斷的電話也不曾想起,心裏的冰冷更甚了。下班的時候,還特意掏出包裏的鏡子,給自己補了補妝,讓蒼白的臉色好看些,甚至,還有意無意的活動了一會腿腳,讓自己能夠走出平日那種風風火火的腳步來,出門時,還用力把自己嘴角向上揉了揉,讓自己的表情平和一些,高興些。
    可坐到車裏,吳麗就感覺到全身軟了一樣,想了好一陣,才用自己的備用手機打通了錢誌東的電話,讓他到自己家裏來找自己。
    吳麗懊惱極了。
    被雙規的兩個人,和自己都有些關係,隻是那種單純的吞吞吐吐,倒不是怕把自己牽扯進去,就是牽扯進入也不怕,沒有經濟糾纏,這是最關鍵的。至多就是男女關係,但這種關係隻要自己據不認賬,實在不行,就是他強入了,還是自己有理的,法律不是保護弱者嗎?把一個喝醉了的,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拉到床上,如何讓這個女人抗拒?
    吳麗懊惱的是,眼見著又到了年底考核的時機,自己這個六七年的正科副職,怕是有沒有轉正的可能了。
    至於被別人在背後指指點點,吳麗早己習以為常了,誰讓自己放不下對權利的這種渴望呢?
    吳麗對權力有一種病態的渴望。這種渴望是根深蒂固的,但是,在那個圈子裏混的越久,越讓他清醒而明確的認識到,能力是靠不住的,文憑也是靠不住的,經驗要看是什麽樣的經驗,自從十年前第一次放下身段,在短短的兩年多時間內,從一個最基層的辦事員成為一名正科級領導,她就明白了,這個世界上還是有捷徑的,隻要你善於利用和抓住機會。
    所以她放飛了自己。
    首先是離婚。離婚有太多的好處,有太多的自由和理由。她相信:隻要在權利上不放縱自己的貪心,他就能走的更高更快。
    可沒有想到的是,它是一個打了標簽的女人。自從屈兵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被人帶走以後,它的這個標簽背後的潛台詞:禍根。
    前一位人物調走的原因,雖然不被人廣為傳知,但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凡是人做的事情都是有漏洞的,而和屈兵的事情,是被廣為傳播的。
    所以這幾年來,一個方麵,他在挑著,連趕早市的老頭老太太,都明白一個道理,無利不起早,對他無利,沒有決定性幫助作用的人,他是看不在眼裏的。所以,不光是有色心,還是有色膽,對於吳麗是不重要的,重要的是,能不能把自己屁股底下的小方凳換成老板台。另外一個方麵,暗送秋波也好,暗中調戲也罷,連自己的屁股都擦不幹淨的人,吳麗不想惹火燒身。所以,雖然有公交車的名聲在外,其實這段時間的吳麗還是相對本分的。
    之所以和錢誌東保持著聯係,一來錢誌東不是圈子裏的人,極少有可能扯進那些爾虞我詐的圈子人際關係中去,二來,不管是外形還是體力,錢誌東還算是上乘的,至少,在自己需要的時候,放得開的時候,還能讓自己死去活來。還有,相對於其他人,錢誌東的兜裏還是有幾個錢的,也不小氣,比起那些一個月掙幾千塊錢的,還有脖子裏套著繩的當地人來講,自己也省不少的心。
    可沒有想到,錢誌東的兜空了,那個也空了。上一次,兩個人在一起,第一回就是快遞員,還是那種剛上崗的,連門都沒有多敲兩下,要不是有個藍片片,還不如洗個黃瓜來的爽快。
    可這一回,自己是真心想讓自己死去一回的,可就是吃了藍片片,錢誌東臉倒是紅了不少,汗也出了不少,可來上樓的想法都沒有了,隻是在樓下喊:你的快遞到了。
    看來,還是自己不夠決絕。
    吳麗心不在焉的洗完澡,躺在床上,心裏越發討厭上午剛剛被帶走的兩個男人,還有剛從自己家裏走的錢誌東。
    胡思亂想之間,電話響了,本來是不想接的,可那個號碼格外的眼熟,思忖著,猶豫者,還是接了起來。
    電話裏就傳出一個曾經熟悉的聲音:“我是屈兵,你還好嗎?”
    正文完結了,顯示還可以寫一點番外,所以就隨手寫了一章。盡量每天更新一章吧,大家不要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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