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王所，我們去食堂找老馬弄點飯。我怎麽突然感覺有點餓了？”
    林默跟王林相視一笑並肩走出了會議室，當然李山也跟著。
    老馬名叫馬富貴，這兩天他的心一直揪著，總感到要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難怪別人說人的第六感非常強，馬富貴雖然腿有傷，但心思還是挺縝密的。
    他早就得知下午兩點派出所要開會，就一直暗中觀察。
    畢竟食堂的房子就在辦公樓的旁邊，隻要他稍微留意就能知道大體的情況。
    可他緊等慢等，等來的卻是他看到孫保國跟江濤被人抓走，這下他慌神了。
    孫保國可是他唯一的靠山，孫保國在地這幾年他為了繼續幹食堂，私下給孫保國送了不少東西。
    畢竟食堂雖然是他幹，但是通過采購，還有食堂還承接一些小的接待他能從中弄不少錢。
    連孫保國都被抓了，他的事情還能兜住嗎？
    沒有任何猶豫，馬富貴騎上摩托車就跑了。
    “糟了，人跑了！”
    王林等人進到食堂並沒有發現老馬，經詢問食堂的工作人員後得知老馬在5分鍾前就出去了，他們也說不清楚老馬去了哪。
    “不著急，你看前麵是什麽？”
    林默指著派出所大門的方向跟王林道。
    王林看到後眼前一亮，原來是吳達正押著老馬向著他們走來。
    “原來你早有安排啊”。
    王林恍然大悟。
    “我也沒什麽安排，我隻是提前告訴吳大，馬富貴是本案的重要一環，一定不能讓他逃脫，可能吳大早就對他實施了布控吧。”
    林默道。
    王林深深的看了一眼林默，他有時真不敢相信，眼前的這個年輕人隻有22歲。
    幾人見麵後並沒有寒暄，當務之急是抓緊時間審訊。
    “孫大寶，你是所裏老人了，我們也不做那些例行公事的事了，說說你的事吧。”
    林默進入了一間臨時的審訊室，他決定先從軟柿子開始，隻要打開突破口，剩下的就會好做。
    “我說，我都說，是孫波指使我讓我去把那照相館點了，他說如果我做了，就給我兩萬塊錢。”
    林默話音剛落孫大寶就竹筒倒豆子般撂了，可孫大寶說的東西卻不是林默想聽到的。
    換句話說孫大寶在避重就輕。單單一個縱火，在沒有人員受傷的情況下，積極賠償被害人損失，取得被害人諒解，判不了多久。
    “孫波有沒有說為什麽讓你去燒照相館？”
    林默當然不會就此罷休，繼續問道。
    “他好像說是那人跟他有些矛盾，當時我光想著快點拿到兩萬塊錢，其他想都沒想。
    不過我放火之前已經查看了，裏麵沒人。”
    孫大寶還在試圖隱瞞，到現在絲毫沒認識到自己所犯事情的嚴重性，以及現在身處的處境。
    “王所出車禍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前兩天沈元鵬的死是不是跟你有關？”
    “仇娜的死跟你有沒有關係？”
    林默不可能被孫大寶的裝傻充愣所欺騙，連續問出了三個問題，直擊孫大寶要害。
    “這可跟我沒關係，你雖然是所長，但也不能瞎說，這是要有證據的。”
    “嗬嗬，你現在知道講證據了？那就依著你，我們來聊聊證據。
    那天明明是孫波值班，為什麽換成了你值班？你可別告訴我你熱愛工作！”
    “那晚是孫波說他突然肚子難受，讓我替他一會，我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要是我早知道，打死也不會替他值班啊。”
    孫大寶狡辯道。
    “事情是不是這樣？
    孫波在值班的途中突然感到肚子疼，找到你後提出讓你替他值會班，然後你就答應了。
    可嫌疑人沈元鵬就在你值班的期間突然莫名其妙的死了。而你當時卻又由於太困沒有注意到沈元鵬身體出現變故，對不對？”
    林默按照孫大寶的說法說了一遍案發過程。
    “對，對，就是這樣的。”
    孫大寶感覺林默所說跟他心中所想簡直一模一樣，立馬忙不迭的做出肯定。
    “對個屁……
    那天恰巧孫波肚子疼喊來了恰巧在所裏沒事的你幫忙。
    而恰巧沈元鵬突發心肌梗塞，你又恰巧沒注意而導致沈元鵬錯失最佳治療時間，而這天的值班副所長又恰巧是王所。
    來，來，來，你來告訴我，哪來的那麽多巧合？”
    林默一點思考的時間也不給孫大寶，步步緊逼。
    “我……，我不知道，可事實就是如此。”
    孫大寶無言反駁，隻能不承認。
    “你再跟我說說，那天本不該你值班，為什麽從來不多值一天班的你突然在所裏值班？
    而那間審訊室的門把手上為何有老馬的指紋？
    沈元偉死亡後孫波一直在跟誰通話？說的什麽？”
    其實林默也不清楚老馬有沒有進入過審訊室，他隻是想詐一下孫大寶。
    “你還要幫他們隱瞞到什麽時候？說……”
    “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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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默話音落下的同時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這個聲音直接震懾孫大寶的心弦。
    “不要以為孫保國是你的親戚他就會救你，今天你也看到了，孫保國已經自身難保，包括江濤，孫波，他們都會為自己犯下的罪行負責，都會受到法律的製裁。
    為什麽我沒有先去詢問別人，那是因為我覺得你犯下的罪行相對較輕，還有挽救的必要。
    你不要試圖把所有罪名都扛下來，沒有那個必要，因為這些人會想盡一切辦法讓你來當這個替罪羊。
    現在已經有證據表明沈元鵬的死與你有脫不開的關係。你真的想自己扛下所有罪責嗎？
    你要是抗下來他們不但不會感激你還會罵你是傻子，是笨蛋。
    而這個罪名你也抗不動，因為你隻要抗了，最後的結局就是槍斃！
    想想你老婆，想想你的兒子，我記得他明年就要上小學了，你覺得你做這些真的值嗎？”
    林默仔細的替孫大寶分析了一下事情的嚴重性，然後就自顧自地點燃一根煙不再開口。
    一旁做記錄的趙光明都快對林默的一番話說動了。他感覺此刻對麵坐著的那個人要是他，他肯定已經招了。
    “我說，我都說，我要立功，林所你要幫幫我，我還不想死……嗚嗚嗚……”
    半晌過後孫大寶抵擋不住壓力，嚎啕大哭，他終於破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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