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你什麽意思？憑什麽你剛來就要接手女屍案？”
    曲波人還沒進來，在門口就開始嚷嚷。由於曲波的叫嚷聲太大，整個2層的都能聽的清清楚楚。
    林默見此情景眉頭一皺，這曲波簡直太不像話了。
    “曲波，你想幹什麽？你還有沒有點組織性，紀律性，誰讓你在這大吵大鬧的？”
    教導員王先國的辦公室就在林默的隔壁，他聞聲立馬就趕了過來。
    “幹什麽？教導員正好你過來，你給評評理，有他這麽做事的嗎？別人累死累活兩個月忙的案子，他一上來就要搶走，他林默什麽意思？
    當了大隊長就能不把我們基層警察放在眼裏，為所欲為嗎？”
    曲波這個帽子扣的不所謂不大，他這是赤果果的拉仇恨啊，這個問題林默要是不給他一個明確的答複，那林默就站在了全大隊民警的對立麵。
    “你給我閉嘴，這裏還輪不到你指手畫腳，你現給我立馬滾回去，我會考慮在林大麵前給你求求情，你要是繼續耍混，我會立馬把這件事情上報分局。”
    王先國見到曲波這副架勢也是氣的不輕，立馬出言嗬斥，不給他一點麵子。
    “哦？原來你是這麽看待這件事情啊？
    你進來，正好今天王指也在，咱就開誠布公聊聊。”
    林默覺得既然曲波提出了這個問題，那就得合理解決，不然的話他在整個大隊的威望就會降低，這對他以後的工作極為不利。
    可曲波這種人以後絕不能留在隊裏，敢跟領導明目張膽的頂牛，哪個領導都不可能留他。
    不管你之前為大隊做過什麽，這都不是你跟上級對著幹的理由。
    林默說完王先國就拉著曲波進了辦公室，還順手把門也帶上。
    “那就請林大隊長幫我解釋一下吧？”
    曲波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故意把大隊長三個字咬的很重。
    “嗬嗬，我沒有義務向你解釋任何問題。
    我讓你進來是想讓你知道，重新查這起女屍案是經過吳局跟王局同意的。如果你有不同的意見，可以馬上向吳局反應，放心我不會追究你越級匯報。”
    林默一點不慣著曲波，這種人沒有必要給他好臉色。重查案件是分局的決定，有本事你找吳局鬧去。
    “你不用拿吳局壓我，隊裏誰不知道這個案子一直是我負責，你一上來就搶案子，未免太霸道了吧？
    你就不怕隊裏人背後戳你脊梁骨？”
    曲波的話已經很重了，完全沒有了一點下級對待上級的尊重。
    “你給我閉嘴，曲波，你太放肆了....”
    一旁的王先國實在聽不下去了，他立馬製止曲波繼續說下去。
    反觀林默卻一臉鎮定，並沒有因為曲波的話而動怒。
    “嗒...嗒...嗒...”
    林默手指有節奏的敲擊著辦公桌，突然銳利的眼神直視曲波。
    “曲波，你負責這個案子有兩個月了吧。可案子直到今天毫無進展，為此吳局都沒少替你挨批。
    你現在跑出來告訴我這個案子是你的，那請你來告訴我這兩個月你做了什麽？
    是找到屍源了，還是找到哪怕任何一個犯罪嫌疑人的線索了？”
    林默突然聲音變的有些冰冷，問題尖銳直指曲波。
    “案子哪能說破就破？我帶著兄弟沒日沒夜破案，沒有功勞還沒有苦勞嗎？這不是你搶案子的理由。”
    曲波依然不服，情緒顯得有些激動。
    “我們都是刑偵人員，辦案的目的就是為了破案，苦勞這兩個字可以用在其他人身上，但唯獨不能用在我們警察身上。
    因為苦勞不能成為某些人掩蓋無能的遮羞布。
    法律賦予我們權利是讓我們破案，是將一切犯罪嫌疑人繩之以法，是給受害者公道，給社會安寧。
    老百姓不會因為你日夜無休的破案卻毫無成果而對你感恩戴德，他們要的是真相大白。
    沒有功勞，所謂的苦勞就隻剩下了浪費警力資源，浪費納稅人的金錢，消耗公眾的信任。
    你給我記住，在正義麵前，隻有能將案子偵破的能力才是有價值的，其餘都是空談！”
    林默說完自顧自的給自己點上一根煙，先讓曲波消化一下再說。
    一旁的王先國不禁暗自點頭，表示認可的同時也感到驚訝。
    這話真不像從一個20歲出頭的年輕人嘴裏說出的，倒像是從局長嘴裏說出的一樣。
    “可要是都像你這麽幹，下麵的人怎麽服我？我難道不要麵子嗎？”
    曲波深呼吸了幾次，終於說出了真實原因。
    “嘭.....”
    林默猛的站起來一拍桌子，嚇的曲波一哆嗦。
    “你究竟是因為在乎這個案子，還是在乎你的麵子？
    上麵三令五申命案必破，市局限期15天破案，這過去多久了？
    這麽長時間不破案，你知道分局麵臨的壓力多大嗎？
    現在我提出接手案件，你又覺得我是在跟你爭搶。可是我覺得，這已經不是一個單純的案件，它屬於受害者的公道，不是某個人的私有財產，更不是某人維持顏麵的工具，你要是真有本事早就把案子破了，何必等到現在出來阻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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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現在林默也有些動怒了。以林默現在的心境能讓他動怒的事情已經不多，可見這個曲波是多麽的氣人。
    曲波耷拉著腦袋，任憑林默的怒火發泄到他頭上，但始終不敢抬頭直麵林默的眼神。
    他終於感到畏懼了，他本以為林默是個乳臭未幹的小子，隨隨便便就可以架空，最後再聯合幾個中隊長把林默擠走就行了。
    可令他沒想到的是，林默沒有想象中那樣軟弱，反而比之前的吳達還要強硬。
    這讓曲波感覺有些騎虎難下了。他自己也不想想，他一個副大隊長尚且知道顏麵，難道林默一個大隊長不需要顏麵嗎？
    “曲波，這樣下去沒有任何意義，這個案子拖的越久，損失的是我們大隊的聲譽，損失的是分局的顏麵。
    我們當刑警的，個人榮譽固然重要，但集體榮譽才是我們所有人都需要共同維護的根本。
    你要真的想拿回自己的顏麵，不如我們打個賭如何？”
    林默抬了抬眼皮，看向曲波。
    “什麽賭”？
    曲波想都沒想，脫口問出。
    “你我各帶領一個中隊，或者說我隻要一中隊的人跟著我，剩下的兩個中隊任你調遣。我們以一月為期限，看誰能先破案如何？
    同時我這邊的案宗你可以隨時調閱，你自己查到的線索也可以不跟我分享。
    怎麽樣，敢不敢賭？”
    林默的提出規則對於曲波來說無疑是有利的。
    “賭就賭，有什麽不敢的？”
    曲波終於抬起頭，仿佛林默的大度又給了他一絲信心。
    “總得有點賭注吧？”
    林默像是問曲波，又像是自言自語。
    “一月為期，如我先破案，你自動卸任大隊長一職。”
    曲波這還沒上賭桌，就已經像紅了眼的賭徒。
    “曲波.....”
    王先國剛要出言嗬斥被林默抬手製止。
    “那要是我先破案呢？”
    林默不給曲波一點理會。
    “要是你先破案，我會申請調離大隊。”
    曲波直接從沙發上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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