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內，李山跟娜娜沒有繼續詢問對方，一直在等著林默回來。直到林默推門進來，才開始了繼續審訊。
    “錢春梅，我們拋開阿琴，談點別的好不好？”
    林默試探著問道。
    “可以，隻要不談阿琴，我可以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
    錢春梅表示同意。
    “你為何其他的都可以告訴我們，隻對阿琴的事情避而不談？”
    林默問出了心中疑惑。
    “我說我信道你信嗎？
    從幾年前開始我就一直睡不好，頭發大把大把的掉，於是我去了一個道觀，找到了一個老道士詢問。
    老道士隻看了我一眼，就說我身上的有很深的業障，他當時推算我戊寅年，伏中會有災，我當時將信將疑，不過現在看來，不就是說的現在嗎？
    今年是98年，對應天幹地支不就是戊寅年嗎？你抓我的那天正是中伏天，這一切都是天意，天意不可違啊！”
    錢春梅的解釋很玄學，不過林默勉強也信了，不然實在不好解釋錢春梅為什麽這麽配合。不過像錢春梅這樣的人罪孽深重，有什麽資格信道。
    道重因果，你不怕報應嗎？
    其是還有一種可能，錢春梅控製著這麽大一個犯罪網絡，又怕被抓，惶惶不可終日，承受著巨大的心理壓力。把一切說出來後心理壓力最終得到釋放。
    不管如何，她能繼續招供就行，至於為何，林默也不想糾結了。
    “你手下現在有多少人？他們現在分布在什麽地方？”
    “我能直接聯係的大約有30人左右，也不能說是我的手下，他們都是阿琴的人，我隻不過是代為管理。
    這些人可以分成兩個部分。
    一部分負責找孩子，這幫人都是阿琴的心腹，現在由我直接管理。有10多個人吧，至於他們有沒有幫手，我也不清楚。
    他們渠道有很多種，有的負責聯係醫院，跟產科大夫配合弄出剛下生的孩子，這種孩子最容易出手。
    另外就是偷跟拐騙，趁家裏沒人上門去偷，或者把孩子騙出來，用車直接拉走。
    再就是從民間打聽，看誰家有孩子不想要的，直接花錢買走，這種辦法雖然風險低，但是利潤低，所以很少采用。
    最後一種就是搶，不過這種辦法動靜大，很容易被警方盯上，所以阿琴也不喜歡用這種辦法。
    另一部分有大約20個人，分布於多個省市，像燕淼，王援朝這樣，他們也有自己的人，主要負責販賣孩子。”
    “你意思是這兩個部分人相互不接觸，各司其職，由你全權在中間把控，這一切都是阿琴的主意嗎？”
    “是的，阿琴說過，隻有控製住了源頭，才能控製好人。”
    “那有沒有人偷偷單幹，畢竟這樣的利潤更大一些。”
    “很少有人敢違背阿琴，因為在這一行裏如果違背了阿琴，你就別想在這行混了，曾經也有人覺得自己很聰明，嚐試過自己幹。你知道阿琴是怎麽對待他的嗎？”
    “怎麽對待？”
    “大冬天，阿琴讓人把那人脫光衣服，綁在樹上，用荊條抽的他全身上下皮開肉綻，打的不像人樣後，就這樣凍死在冰天雪地裏。第二天從樹上把他放下來的時候人已經凍成了血冰棍。”
    “然後呢？”
    “然後...？當然是挖坑埋了。”
    林默聽到這裏心中也大體對阿琴的為人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表麵溫文爾雅，背後凶狠殘暴，能把人綁在樹上活活打死，這得有多殘忍？
    尤其還是用荊條，這種東西抽到身上就是一道血印，冬天更甚。
    悶頭棍，荊抽背，閻王來了哎喲喂。
    這簡直是在用鞭刑殺人。
    “從那以後再也沒人敢違背阿琴，當然這一切都是由我來下的命令，外人都以為是我殘忍，殊不知是阿琴在暗中控製著一切。
    一方麵能展示他的仁慈，另一方麵讓所有人都怕我，這也是阿琴想要的效果。
    所以一開始你們讓姚輝給我打電話說燕淼可能要單幹我是不信的。”
    “可後來為什麽你又信了呢？”
    “是阿琴，他說姚輝也是從11歲就跟著他，想再給他一次機會，假如姚輝敢欺騙他，那就趁這個機會...當然也包括燕淼。”
    錢春梅做了抹脖子的手勢。
    “10年前發生了什麽？是什麽原因讓阿琴不再露麵？”
    “他得了一種怪病，一開始的時候他隻是感覺行動有些遲緩，有時候還會摔倒。去了幾家醫院也沒有查出什麽毛病。
    後來他去了一趟小日子國，最後查出了原因，叫漸...”
    “漸凍症？”
    林默脫口而出。
    “你連這都知道？應該是這個名，起碼翻譯過來是這樣的。國內治不好，就連小日子也沒有特效藥。
    他也許知道自己時日無多，就把所有事情都交給我來做，而他在幕後指揮。”
    “他生病後身邊總得有人照顧吧，這些年都是誰在照顧他？”
    林默本想著試探一下對方，假如錢春梅承認是自己，這可以判定昨天阿琴就在禹縣。雖然現在再去布置抓捕已經晚了，阿琴也不會等著人去抓他，但這點必須要確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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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不用套我的話，關於阿琴的事情，能說的我肯定告訴你，不能說的你別想從我口中得到任何消息。”
    能管理這這麽大一個犯罪網絡，錢春梅腦子怎麽可能是蓋的，林默的話稍微一點不對她立刻意識到了有問題。
    “那好，我們繼續之前的話題，你剛才也說了，全國範圍內有你們的30多個人，這些人你都能通過電話聯係上，他們都叫什麽名字，具體在什麽地方？”
    既然錢春梅抵觸，林默索性換了一個問題。
    “是的，都是我直接聯係他們，他們每個人都用代號，有些人我知道他們的真名，但很多人連我也不知道他們叫什麽，隻有阿琴知道。”
    “代號也行，你說一下，都是什麽時間跟他們聯係的。”
    “這些東西我都有記錄，全部存放在禹縣的一處房子裏，你們可以去找，地址是......。”
    錢春梅說完，林默看了一眼李山，李山立馬會意，把地址抄了一份後出了審訊室。
    “錢春梅，說說你跟阿琴的關係如何？”
    林默假裝閑聊一般問道。
    “關係？嗬嗬嗬，你認為我們是什麽關係？”
    錢春梅笑著反問。
    “要我說，你們應該不是單純的上下級關係。你內心裏對阿琴有感恩，有崇拜，有尊敬，還夾雜著一點男女之情。
    我說的對嗎？”
    “你......”
    錢春梅看向林默的眼神裏透著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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