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看到顧國然下車，拉了李山一把，兩人來到其麵前。
    “顧局，你來了。”
    林默首先開口，李山在一旁壓根不吱聲。
    “我聽吳局說你回來了，怎麽不去我那坐坐，今天特來討杯酒喝如何。”
    “顧局能賞光自然是求之不得，外麵冷，裏麵請。”
    林默把顧國然領進包廂後兩人寒暄了幾句，他就走出了包廂。
    林默已經料到吳達會請顧國然來，但他卻不想跟顧國然單獨在一起聊天，而且王長峰一會還要過來，他還得在外麵迎接。
    一會的功夫吳達到了，林默讓他先進去，畢竟讓顧國然一個人在包廂裏等著也不是個事。
    又過了約摸10分鍾，王長峰也來了，林默跟李山趕緊上前迎接。
    “我聽吳達說你要攢個局，放下手頭的事就往這邊趕，久等了吧。”
    “沒，沒，我也是剛來不久。”
    “王s記好。”
    李山也趕緊打了聲招呼。
    “這是小李吧，我記得，他可是今年咱們市局唯一一個聯防隊員轉正的，不錯，跟著小林好好幹。”
    “是，s記。”
    李山忙點頭答應。
    “s記，您請進，他們都已經到了。”
    三人一起進了包間，王長峰一進門，屋裏的兩個人連忙起身，王長峰已經得知今天會有誰過來，跟顧國然點頭致意。
    這種場合沒有必要謙讓，王長峰進來直接坐在了主賓位置上，林默主陪，吳達副陪，顧國然副主賓，李山的位置靠後。
    林默先跟大夥聊了一會等菜上來後才開始帶酒。
    林默很會活躍氣氛，有他在場這場酒喝的還算融洽。
    飯局時間不長，一個多小時就結束了，這種場合大家都喝的不多。
    等把領導送走後，林默跟吳達又回到了包間，李山今天並沒有喝酒，他來這裏就是充當臨時服務員的。
    “我本來沒想讓顧國然來，可他一聽說你回來就張羅著要一塊吃飯，我沒轍就把你今天請客的事說了。
    晚上他在場，有些話也不好當麵講，咱內部的事情最好內部解決。”
    吳達首先開口。
    “吳局，我明白，所以我等他們走了才問您。這件事情如果不給王先國一個交代，軍心會亂的。”
    “小林啊，王先國這件事情不能急，到現在局裏也沒有個最終定論，現在的情況……”
    “吳局，山子不是外人，你心裏怎麽想的說就行。”
    “王先國是局裏的老人了，按說應該不會在這種事情上出錯，我事後也找他談過，可他卻不想在這件事情上多說，我感覺他有心事。”
    “他能有什麽事，不就是嫂子生病住院嗎？”
    “我感覺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麽簡單，解鈴還須係鈴人，你如果想幫老王，就得了解他內心是怎麽想的，我建議你去找他談談。”
    “您跟他搭班子那麽久，他連您都不說，會告訴我？”
    “這也不一定，他可能礙於我現在的身份，你去試試吧。”
    “好，那我就試試。”
    林默看了看表，剛8點多，還不算晚，他打算這就動身去王先國家。
    告別吳達，李山開車很快來到了王先國家。
    房子是93年局裏的福利分房，房子不算舊，大約90個平方，王先國的孩子已經上高中平時都住學校裏，現在隻有兩口子住著。
    林默在門口就聞到了濃鬱的中藥味，輕輕敲了兩下門，聽到是林默來了，王先國趕忙開門。
    “林大，小李你們怎麽來了，快進來坐，家裏比較亂，你們別嫌啊。”
    王先國趕緊把兩人讓進屋裏。
    “我這剛回來就聽說嫂子生病了，今天正好有空，過來看看嫂子，沒打擾吧。”
    “打擾個啥，你們坐著，我去給你們倒水。”
    “老王快別忙活了，嫂子呢，方便我們探望一下嗎？”
    “在臥室躺著，我這就帶你們進去。”
    說罷王先國打開了臥室門，床上躺著一名40歲左右的中年婦女，麵容消瘦，身上蓋著厚厚的被子。
    “秀珍，我們局林大隊長來看你了。”
    王先國在女人耳旁輕輕的說了一句，女人這才睜開眼。
    “是林大隊啊，我總聽老王說起你，說你年輕有為。”
    “嫂子，別聽王哥瞎說的，我年輕，全依仗王哥背後支持。”
    “唉，你王哥是家裏獨子，我又是外地人，自從查出有病他就一直在身邊照顧，把工作都耽擱了，您是領導，多擔待些他，明天我就讓他去上班。”
    “不不，我來就是想看看您，王哥你就在家安心伺候嫂子，單位上的事情你不用管，我會替你解決。”
    林默麵對這個淳樸的女人，感覺自己有些羞愧，甚至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
    “嫂子你不要多想，好好休息，王哥我們出去聊。”
    王先國心領神會，立馬跟著林默出了臥室，並輕輕帶上門。
    “嫂子的病……”
    林默出門後問道。
    “一個多月前她突然惡心吃不下飯，帶她去醫院檢查，說肚子裏有個瘤子，需要做手術，你嫂子是農轉非，去年又下崗，這手術一下子就要花8萬塊錢，我東借西湊才湊了5萬。
    我找顧國然，想問問他能不能從局裏借點，被他一口否了，說是局裏也緊張。可他剛為自己配了一輛嶄新的帕薩特。”
    “老王，咱們是同事，也是戰友，你遇到事為什麽不早說？
    這張卡裏有10萬塊，密碼是6個6，你拿著先給嫂子看病，如果不夠我再想辦法。”
    林默說完從口袋裏掏出一張卡，遞給了王先國。
    “林大，這，這，使不得，我不能拿你的錢。”
    “老王，你這是什麽意思，怎麽你都去找顧國然要錢了，我的錢為什麽不能收。
    聽我的，拿著，這不是給你的，是給嫂子看病用的。”
    “王指，您就拿著吧，這是林大的一番心意。”
    李山也在一旁勸道。
    “可是，可是這太多了，我什麽時候才能還上？”
    “你不用著急還，什麽時候有了再說，我不急用錢。
    不過你要跟我說句實話，你跟顧國然之間到底有什麽矛盾？”
    “我跟他……唉，事到如今我也不隱瞞了。”
    王先國猶豫再三終於肯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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