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飆一點不磨嘰，立馬帶林默幾人去了現場。
    付飆看了看表已經快中午12點了，眾人先在市局的食堂吃了點午飯，然後分乘兩輛車馬不停蹄的趕赴現場。
    發現屍骨的地方在白坊區的郊區，距離市局開車有大約30分鍾的路程，這年頭路上的車不多，兩輛車暢通無阻，很快就到了位置。
    車子停穩後林默首先下車，他先是觀察了一下周邊環境，這邊地處偏僻，四周就是一片荒坡，連莊稼都沒有。
    “林支，那些屍骨就是在這裏被發現的。”
    付飆指著一處有明顯挖掘痕跡的大坑說道。
    “是如何被發現的？”
    “我們這邊很多人燒蜂窩煤做飯，而這片的土質可用來做蜂窩煤的燒土，周邊的村民也大多在這片挖土，前麵那些小土坑都是這樣挖出來的。”
    付飆指了指前麵對林默解釋道。
    “這個地方距離最近的小區或者村落有多遠？”
    林默點了點頭繼續詢問道。
    “不遠，這片山坡後有差不多2裏地，那裏有個三十裏店村，這是最近的村了，再遠就是45裏開外了，那一片有幾個工廠。”
    “第一個發現這些屍骨的人就是三十裏店的？”
    “對，是一個60多歲老漢，他常年在這一片挖土。需不需要我找人把他叫來？”
    “不用了，我先在這一片轉轉。”
    林默點上一根煙，沿著土坡徑直往前走，後麵的付飆，李山等人不知道林默到底要幹什麽，隻能跟著林默往前走。
    往前走了一段後，林默注意到那些被挖過的地方泥土顏色都非常淺，包括坑內坑外的土壤都呈現一個顏色。
    林默讓李山從車上拿了一把兵工鏟過來，找了一處地方往下挖了大約半米，才看到有濕潤的土壤，這說明這個地方已經很久沒有下雨了。
    正常來說，往下挖個2030公分就能見到顏色較深的濕潤土壤。
    看來利用土壤顏色來辨別是否還有其他埋屍地方的辦法不能用了。
    這處土坡地勢比其他地方要高出56米，周邊地勢低，隻有土坡很突兀的高出來一截，而且麵積還不小，林默粗略的估算了一下大約有2000平米的麵積。
    圍著土坡查看了一圈，除了一些小的坑洞外沒再有其他的發現。
    “頭，咱下一步幹啥？”
    正直中午，林默又刨了一個坑，後背已經被汗水浸濕一片，李山遞過來一個水杯問道。
    “走，咱們先回去再說。”
    林默接過水杯喝了一口後說道。
    付飆聽後也覺得回去是理所當然，因為這裏他們已經搜了好多遍了，確實沒再有其他發現，這麽熱的天在這荒山野嶺的地方杵著，非中暑了不可。
    一路上林默都在低著頭沉思，李山非常了解林默，一看就知道他是在思考問題，所以就沒有開口說話。
    “林支，你是不是有啥好的辦法了？還有你說的那個找被害人家屬詢問牙的問題，什麽時候去問？”
    一進會議室門，付飆便迫不及待地問林默。
    “別急付支，讓弟兄們喝口水，咱們坐下聊。”
    這種案子可不是搶劫案那種的突發案件，著急是急不來的，線索就這麽多，你急有什麽用？
    林默不說付飆也沒轍，隻能等所有人都坐好喝完水。
    “今天大夥又看了一遍屍骨跟現場，大家有沒有什麽想法？”
    林默見大家都坐好後才開口問道。
    林默有個習慣，他喜歡在安排任務前先聽聽別人的建議，哪怕是錯的，他也要聽，錯了他還可以指點啊。因為隻有這樣才能快速讓手下的人進步。
    付飆可沒這種習慣，所以當林默提出要聽取別人意見的時候覺得很詫異，他認為林默身為支隊長，直接安排工作就是了，哪那麽多麻煩。況且他也不認為別人有什麽好的想法，最起碼他就沒想出來。
    “頭，我覺得除了牙齒還可以從那些碎骨頭上做做文章。”
    李山這時突然說話了。
    “骨頭，骨頭能做啥文章？那些骨頭可被硫酸泡過了。”
    這就是你提出的思路？付飆有些不屑的看向李山。
    “哦？說說看？”
    林默並沒有理會付飆，而是繼續鼓勵道。
    “我記得你說過，被硫酸浸泡過的骨頭根據濃度和浸泡時間的長短，可以呈現出不同的顏色，我發現這些碎骨頭有很多是淺白色的。
    按照你的說法，這些淺色骨頭很有可能是被濃度較為稀的硫酸泡過或者浸泡時間不足造成的。
    所以我覺得，是不是可以多找一些顏色淺的骨頭做做化驗，興許能提取出有用的dna信息。”
    “嗯，很不錯，其他人還有沒想法？”
    林默先是對李山的回答給予肯定，然後環視一周目光看向在場的其他人。
    王禹搖了搖頭，他跟林默接觸的時間不長，對於林默的破案思路沒有李山了解的多。
    付飆也沒有想到李山能想出這種方法，聽李山這麽一說他認為這也不是沒有可能，但他自己確實沒有更好的破案思路，隻能無奈的對著林默搖了搖頭，不光他，連他手下的幾個大隊長也都跟著搖頭。
    見大家都沒有表態，林默再次開口說道
    “剛才李山同誌的辦法很好，也很有可行性，不過其中存在一點你的判斷不對。”
    林默看了一眼李山，繼續說道。。
    我們做個假設，報案失蹤的人數有20多人，都為成年女性，假如這些女性的死同為一人或者同一夥人所為，那麽李山，你認為凶手會提前準備好大量硫酸，還是等殺人後現調製硫酸濃度？”
    “當然是提前準備好了。
    頭，你的意思是這些顏色淺的骨頭不是因為硫酸濃度過低，是因為浸泡時間過短。”
    李山這時突然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正解，通過這點我們也可以從硫酸的來源上著手調查。主要是通過分析酸的濃度來尋找製酸企業。
    當然了這隻是一個方麵，問詢失蹤人員家屬的工作也不能落下。
    這也是我要強調的第二點問題，我看了近三年濰市接到報案的失蹤人口，這些人全部為年輕女性，本地人有3人，其中絕大部分為外地人，而外地人的戶籍地主要集中在北方三省，她們的家屬或在本地報案，或在他們的戶籍地報案說在咱們這邊失蹤。
    從這方麵來看，大家能看出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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