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林領導？”
    “噓……”
    林默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示意李山把音樂再打開。
    “我聽說人不是抓住了嗎？林領導還來找我幹哈？”
    “你這才出來幾天啊，就又重操舊業，你就不怕我抓你回去？”
    “怕呀，怎麽不怕，可我更怕的是丟了小命，林領導，你就放過我吧，像我這樣年老色衰又沒有一技之長的人，除了幹這個，還能幹個啥？你們總不能可著我這樣的小人物使勁吧？？
    領導，我看的出你是一個好官，但我奉勸你不要插手凱撒宮的事，因為這裏的人你惹不起。”
    “哦？說說看，我為什麽惹不起？”
    “唉，反正你就是惹不起，這裏的老板關係通天，聽說在省裏都有大人物罩著，你不過是個警察而已，能鬥得過他們嗎？”
    沈華見林默不為所動，又好言相勸。遇上這種事情她本可以一走了之或者直接找上級出麵解決，但她卻沒有這麽做。
    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要跟林默說那麽多。
    她從第一次見林默，她就覺得林默很親切，有些像她在老家的弟弟，這可能就是她選擇不暴露林默的原因吧。
    “那也總得試試才能知道惹不惹的起，沈姐，跟我說說這裏麵的事唄？”
    林默遞給沈華一根煙，又親自為她點燃。
    “你怎麽就不聽勸呢。
    唉，好吧，我就跟你說說我知道的事，出了這個門我可不承認了，你就說自己打聽來的。”
    可能是林默的一聲沈姐最終打動了沈華。
    “這點請沈姐放心，我是絕對不會透露一點的。”
    見對方同意，林默連忙點頭答應。
    “這凱撒的幕後大老板我們都喊左總，具體叫什麽我們不知道。
    他應該不止這一個產業，平時很少有人能見到他。
    這個場子主要由他的弟弟左強來負責我們都稱呼他強總，他還有一個妹妹叫左琳是負責財務的。
    強總隻負責明麵上的事情，暗地裏的一些事全都是趙哥去做，趙哥跟隨大老板多年，是他的心腹。”
    “這個趙哥叫啥名？”
    “這個我也不知道，濰市黑道上對於趙哥的名頭諱莫如深，小混混聽到也大都聞風喪膽。”
    “這個趙哥一個人管理著凱撒宮這麽大的場子？”
    “那當然不是，趙哥的手下還有洛哥，賓哥和大國哥，他們分別負責ktv，浴池，和賭場。
    我們這些做小姐的也全都歸洛哥管著。
    不止這些，趙哥的手下還有八大金剛，他們每人手下都管理著十多人，加起來也有百十號人呢。
    明麵上他們是保安隊長，實則是打手，誰敢來凱撒宮鬧事，他們會第一時間出麵解決。”
    “冰和粉的來源由誰負責？”
    “啊……你可饒了姐姐吧，這玩意我可是從來不碰，更不敢打聽。”
    “你不碰，你能保證下麵那些小姐都不碰？”
    林默緩緩吐出了一個眼圈。
    包間內的音樂聲不小，但絲毫不影響兩人交談，此時林默的眼睛正直直盯著沈華，她哪怕撒一點謊林默也能看的出來。
    “我告訴你了對我有什麽好處？凱撒宮要是黃了，姐姐可就失業了，到時候你養著姐姐嗎？”
    沈華把林默吐出來的煙圈用食指攪亂，迎向林默投來的目光。
    她當然知道以林默的身份地位肯定看不上她，即便這樣她也得提要求，大不了我漫天要價，你就地還錢唄。
    “嗬嗬，不如沈姐再換個條件？”
    “那就給我50萬，50萬到手我就把我知道的全告訴你，還能再幫你打聽一些事，我在凱撒宮還是有一些人脈的。”
    沈華是個聰明人，她心裏清楚像凱撒宮這種地方，一旦被警察盯上，早晚會出問題。另外沈華也早有了退出的意思，要不是得罪不起趙哥那幫人，上次凱撒宮被查，她就卷鋪蓋跑回老家了。
    她獅子大開口問林默一次要50萬，也是想要一個安身立命之本，這些錢足夠她在北方老家開個店做生意了，而且這些年她還存下了十多萬的積蓄。
    要知道這可是99年，這筆錢哪怕放在魯東也不是一筆小數。
    “太多了，上級不會答應，20萬的話我可以考慮答應你。”
    “40萬，姐姐也不容易，畢竟我得拿錢跑路。”
    “30萬，這是極限了，你應該明白我說了也不算，我就是答應給你一個億，領導不同意我也沒轍。”
    “成交……”
    沈華伸出胖嘟嘟的小手跟林默握了一下，這一幕看的旁邊的李山兩人有些懵逼。
    兩人一開始沒仔細聽林默談的啥，可後來不知怎麽又談起了錢，還30萬，30萬用來幹啥？
    “難不成頭想拿30萬包了這個沈華？不應該啊，頭的口味這麽重的嗎？”
    呂凱現在正處在瘋狂的頭腦風暴當中。
    林默瞥了一眼呂凱，給了他一個死亡凝視，嚇得他連忙甩甩腦袋，把那些不靠譜的想法拋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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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你給我個聯係方式，我這邊最快明天給你答複。”
    沈華很爽快的說出了自己的電話，然後扭著大屁股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包廂。
    “頭，你真不會？”
    李山見人走了，立馬湊上前來問道。
    “不會！”
    “啊，我還沒開始問呢……”
    “滾蛋！”
    “哦，好……”
    李山不敢多說話，打開一瓶啤酒，咕嘟咕嘟的灌了進去。
    “你們兩個，以後少給我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再胡問八問的小心我收拾你們。”
    “唉，唉，哪能呢，我們不信誰也信您啊，是吧山子。頭，咱喝酒，我敬您一個。”
    “對對，喝酒。”
    林默無奈的扶了扶腦袋，他實在是對這兩貨無語了。
    不過這次出來收獲確實不小，要是沈華真能協助林默，那麽獲取證據的難度無疑小了很多。
    沈華不愧是沉浸肉林多年的老鴇，好一招扮豬吃飼料，30萬說出口的時候其實林默就已經後悔了。
    不過既然已經答應了，那麽事情還得去做，他在想明天如何向粟廳匯報這件事情，畢竟30萬放在哪裏都不是一個小數。
    “頭，這破啤酒不行啊，水腥淡氣的，喝了沒感覺不說，還光想放水。”
    三人灌了一肚子啤酒，都不提上廁所，因為事先說好了，誰先去上廁所下頓誰買單。
    最後還是李山實在憋不住了。
    “哈，山子下頓請客。”
    呂凱笑道。
    “請就請，總比尿泡撐破強。”
    李山一邊嘟囔著，一邊往外走。
    “你尿完趕緊回來，任務完成咱們也該回去了。”
    林默叮囑了一句。
    李山這一出去不要緊，都快10分鍾了還沒回來，呂凱打開包間門，外麵傳來一陣亂哄哄的聲音。
    “呂凱你去看看咋回事。”
    呂凱出去沒一分鍾就著急的跑了回來，推開包廂門，大聲喊到
    “頭，山子被人堵在廁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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