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宣天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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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頭高懸,灑下的光芒為天庭鍍上一層金邊,卻未能驅散悟空心頭的陰霾。
    他帶著天愛姑娘和愛人姑娘,來到了宣天使者的居所前。
    門口威風凜凜的天將審視一番後,轉身入內通報。
    不多時,宣天使者那修長的身影出現在門前。
    他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邁著沉穩的步伐,雙手抱拳,對著悟空連連拱手,熱情說道:“大聖,可算把您給盼來了,快請進!”說罷,側身引路,將三人迎進了一間靜謐的偏殿。
    偏殿內,檀香嫋嫋,沁人心脾。古色古香的雕花桌椅擺放得整整齊齊,早有下人輕手輕腳地擺好了精致的茶盞,熱氣騰騰的茶香瞬間彌漫開來。
    眾人依次落座,悟空的坐姿卻有些局促,他的雙手不自覺地捏緊衣角,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安。
    悟空深吸一口氣,神色凝重,抬眸直直地望向宣天使者,直言道:“您也清楚,如今佛祖對我似有不滿,我心裏七上八下的,實在不踏實。您可知佛祖對眼下這局麵可有更好的安排?”
    他的聲音微微發緊,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焦急。
    宣天使者聽聞,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微微沉吟。
    他的目光仿若探照燈,依次掃過天愛姑娘和愛人姑娘,最後坦誠地落在悟空身上,緩緩說道:“不瞞大聖,佛祖如今確實對你有些看法,你之前的行事,傷了他的一番期許。不過換個角度看,這對你而言,或許是個難得的曆練機緣,是福是禍,全看你如何把握。”
    天愛姑娘坐在一旁,聞言心中暗喜,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她用手肘輕輕碰了碰身旁的愛人姑娘,兩人心領神會,對視一眼,那眼神中滿是探尋的意味,齊齊將目光投向宣天使者,仿佛要從他的眼眸中挖出更多有用的信息。
    宣天使者身子微微前傾,接著分析道:“王母娘娘經此一役,元氣大傷,銳氣盡失,如今已然退居幕後,深居後宮,短時間內難有大的動作。太上老君已然出山,此人處世極為圓滑,長袖善舞,凡事經他之手,往往能巧妙周旋,妥善解決。而大聖你,性格直率衝動,行事易鋒芒畢露。但隻要你能收斂脾性,把握得當,這複雜的天庭局勢,反倒會朝著有利於你的方向發展。”
    這番鞭辟入裏、入情入理的分析,讓三人眼前皆是一亮。尤其是悟空,原本黯淡的眼眸瞬間煥發出光彩,喜形於色。
    他微微探身,看向宣天使者,急切問道:“這些,可是佛祖的意思?”那模樣,像極了等待老師表揚的孩童。
    宣天使者暗自搖頭,在心裏輕歎,這猴子到底還是太單純天真了。
    這般心思,佛祖怎會輕易表露,不過是借自己之口傳達罷了。
    麵上卻依舊掛著和煦的笑容,語重心長道:“大聖,你可得在佛祖麵前爭口氣啊。你這暴脾氣,若是不加以克製,日後行事,怕是隻會把事情攪得一團糟,難以成就大事。”
    天愛姑娘靜靜地坐在一旁,心中暗自感歎,這朝堂之上,局勢波譎雲詭,人心深不可測。
    有些話一旦出口,便是沉甸甸的責任,借他人之口表達自己的心意,既能達成目的,又可在出狀況時全身而退,這才是高明的政治手段啊。
    愛人姑娘早已領略過宣天使者的聰慧睿智,見狀忙對著悟空勸道:“你要明白,如今朝堂之上,暮氣沉沉,腐敗叢生,宛如一潭死水。唯有你這把鋒利的利劍,方能刺破眾人心中的汙濁,給這沉悶的朝堂帶來一絲生機。佛祖若公然支持你,萬一你行事過激,又傷了幾人,屆時惡名遠揚,佛祖又該如何向眾人交代?”
    悟空聽了,不禁為愛人姑娘的聰慧點讚。他轉過頭,看向愛人姑娘絕美的麵容,讚歎道:“想不到才短短時日,你便能將這朝堂局勢看得如此透徹,實在難得,值得稱讚。”
    愛人姑娘微微一笑,那笑容恰似春日裏盛開的花朵,明豔動人。她的目光轉向悟空,眼中滿是期待,等著他拿出應對之策。
    可悟空思索半晌,眉頭越皺越緊,最後卻隻是無奈道:“我如今心煩意亂,腦子裏一團亂麻,實在不知該如何是好。”
    此言一出,仿佛他的智商瞬間回到了童年。
    天愛姑娘麵露不滿,嗔怪道:“你近日怎會如此?到底發生了何事?”悟空長歎一聲,那歎息聲裏滿是疲憊與無奈。他的眼眶微微泛紅,聲音帶著哭腔,痛哭流涕道:“我們在天庭時,本想回到時空隧道,為師傅尋一個長生不老的機緣,可誰知,沒有你的配合,我們耗費了七天時間,耗盡所有能量,最終卻一事無成,隻能無功而返。”
    宣天使者聞言,不禁動容。他坐直身子,看向悟空的眼神中滿是讚許,點頭說道:“都說悟空對師父忠心耿耿,我原本還有些懷疑,今日看來,你果真是天地間至忠至孝之人。”
    愛人姑娘趁機說道:“即便如此,還是有人放出謠言,說悟空覬覦師父的寶座,這簡直是無稽之談,惡意汙蔑,可我們卻無處申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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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憤慨,拳頭不自覺地握緊。
    天愛姑娘也在一旁附和:“還望您能在佛祖麵前為悟空美言幾句,消除佛祖對他的誤會,否則,我們在這天庭,實在難以安穩行事。”她雙手交疊,放在膝上,眼神中滿是懇切。
    聽聞悟空想要處置天牢之事,宣天使者微笑著看向他,那笑容裏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期待:“我有一事相求,還望齊天大聖能應允。”
    悟空聞言,心中一驚,忙道:“您但有所求,我定當全力相助,不必與我客氣,否則便是折煞我了。”他拍了拍胸脯,一副豪爽仗義的模樣。
    見悟空如此豪爽,不問緣由便答應幫忙,宣天使者暗自鬆了口氣。他端起茶盞,輕抿一口,緩緩說道:“那九天玄女所做之事,你們想必也有所耳聞,她手段確實狠辣,不過,她實則是替王母娘娘背了黑鍋。實不相瞞,她是我的妹妹。”
    三人聞言,仿若五雷轟頂,震驚不已。悟空更是激動地站起身來,雙手揮舞著,大聲說道:“您……您莫不是在誆我?怎會有這等事?”他的眼睛瞪得滾圓,滿臉的不可置信。
    宣天使者麵露慚色,微微低下頭,解釋道:“年輕時,父母將我們兄妹安置在長安城曆練,後來發生的一切,我也未曾料到。隻是當初有幸被玉皇大帝看中,推薦給了如來佛祖,才有了我今日的地位。”
    天愛姑娘心中暗自感慨,這世間,真正的成功背後,往往都有機緣助力,若無貴人垂青,即便能力超群,也難有出頭之日。
    愛人姑娘看向悟空,急切說道:“既然使者提出了條件,你便應答應下來,將此事妥善處理,讓眾人見識你心中的大義與擔當。”
    她的眼神中滿是鼓勵,伸手輕輕拍了拍悟空的肩膀。
    那九天玄女和王母娘娘,本是悟空心中最痛恨之人,可宣天使者話已出口,自己又已答應幫忙,若是反悔,一旦宣天使者為九天玄女之事在天牢事件中處處為難,這後果不堪設想。
    況且宣天使者如今是佛祖跟前的得力助手,若得罪了他,自己在天庭怕是再難施展抱負。
    宣天使者見悟空麵露猶豫,忙道:“我也並非要你對她格外關照,隻是希望你暗中保全她性命,至於她今後能有怎樣的發展,便不是我能幹涉的了。”
    悟空思忖片刻,腦海裏思緒萬千。他想到自己在天庭的處境,想到師父的安危,也想到了眼前宣天使者的請求。最後,他重重地點點頭道:“承蒙您的恩情,既然如此,我在這朝堂之上,定當盡力而為。想不到你們之間竟有這般淵源。”
    見悟空答應不傷九天玄女性命,宣天使者滿是感激,站起身來,雙手抱拳,對著悟空深深一揖:“日後有機會,我定當安排你們溝通心結,大家理解理解。”
    悟空擺了擺手,說道:“她如今是王母娘娘的心腹,又位居首輔,我與她之間,怕是難以有私人交情。您放心,我心中有數,定不會讓她過於為難。”
    宣天使者又感激了一番,而後對悟空說道:“有了你這句話,我便放心了。如今眾人皆卷入此事,你們三人是最合適的公正裁判。我這就向佛祖推薦你擔任處置這些人的審判官,畢竟他們皆是因傷害你師父才落入這般境地,由你審問,最為合適不過。”
    說罷,他眼中閃過一絲篤定,仿佛已經看到了事情圓滿解決的畫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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