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關媽媽邀她去了衣帽間，明天有個慈善晚宴要參加，讓她幫忙挑挑行頭，並讓她明天跟著一塊兒去。
    關媽媽的衣帽間是老上海名媛的風格，空間是遠不及佘山那邊的寬闊，但整個陳列，琳琅滿目，桌椅櫃子，鏡櫃等都是木質家具，雕刻精細，不用猜，肯定也是古董。
    小廳裏放了一架禮服，臨時擺放在此，就是關媽媽今天準備的衣服，要從這裏挑一件明天穿。剛剛有個設計師阿姨簡單展示講解了每一件，關媽媽已經拿了一件去換裝了。
    楚閱禾在這裏隨意地逛著，有一麵區域，全都是旗袍或唐裝，粗略估計得上千件，絲綢、錦緞麵料，配著各種刺繡、印花，每一件都單獨用幾乎透明的紗套罩住，隻露出下擺。伸手摸了摸紗套，這手感，她想應該也是絲質品吧，好精致的衣罩，楚閱禾慢慢翻著欣賞，心裏感歎著，都好漂亮，好華美呀。
    “小禾呀，那些旗袍，你看看有沒有喜歡的，自己挑吧。”
    關媽媽說著便走過來，伸手隨意拂過一堆的旗袍，笑盈盈地想給她獻寶。
    “啊？......那多不好意思呀，一來就跟媽媽要東西。”楚閱禾內心是其實想要的，嘴上卻客氣著。
    “這些啊，都是媽媽這些年打下的江山，有些呢是從長輩那兒得來的，那可不是外麵能買得到的那些衣服，都是出自好幾代的名家之手，我喜歡收藏，在京城，你們有個姑奶奶，年輕時也特別喜歡收藏旗袍，再到你們這一代呀，那些姐妹都感覺一般般，不怎麽愛穿，你柯珂姐也不是特別感興趣，以後呀，估計都是你的了，所以，別客氣。”
    楚閱禾疑惑著想，“柯珂姐，葉柯珂？為何提到她。”
    “喔，對了，小禾，你知道柯珂麽？”
    “額...媽媽你說的是葉柯徠學長的姐姐，葉柯珂麽？前幾天在香江見過的。”
    “就是她，你們已經見過了呀，那就好，以後呀，你們倆就是妯娌了。她跟你們大哥，應該年前會辦婚禮，現在看來，倒是你跟阿為可能會比他們更快。”
    許是想到今年兩個兒子的婚姻大事都能夠解決，關華氏笑眯了眼，說著她取下一件紫色的旗袍在楚閱禾身上比劃著。
    她的話讓楚閱禾大腦有些空，結婚？關凜為會跟她結婚？她能嫁給這個年少就愛慕的學長？真的麽？感覺很不真實，她這幾天都以為自己隻是個情婦來著，更不敢想，能邁進關家的門楣。可是，就在今天下午，某人竟然帶她回來見父母了，還讓她直接改口叫爸媽，現在關夫人跟她說話也是以媽媽自居，還說柯珂姐以後跟自己是妯娌，那就是接受並承認她了吧？一切似乎來得太快，也太容易了些，讓她覺得這些年的落寞惆悵，心哀人殤，好像都是別人的劇情一樣，好玄幻呀！
    “你看看，多漂亮，你穿肯定好看，去試試吧。”關媽媽十分熱情，推著她便要去試旗袍。
    “好的，謝謝媽媽，但我還是等會兒再試吧，現在先幫您選好。”
    楚閱禾報以甜甜的笑，撒嬌著說，一邊接過那件紫色的旗袍先掛回去，又拉著關媽媽走到了鏡子前，左看右看。
    關媽媽試了五六件，覺得有些累，便不再試剩下的，選定了衣服，又帶著楚閱禾去到珠寶間挑選合適的珠寶來搭配。她隨意打開了幾個櫃子和匣子，璀璨耀眼的炫光撲入眼簾，楚閱禾忍不住瞪大了雙眼，這些個東西，開珠寶展都綽綽有餘了吧，還有五六個櫃子，都沒打開呢。
    這裏的珠寶匣子也很古風，或木質的，或錫鐵的？都很精工藝，讓這些珠寶都多了份曆史的厚重感，佘山那邊她的珠寶閣也有三分之一的空間已經擺滿珠寶，但陳列架，珠寶盒等，一看都是現代工藝，雖也低調奢華，但卻沒有沉甸甸的故事氛圍。
    那邊的珠寶也都是最近添置的各大牌的產品，以鉑金鑽石類居多，玉石類也有一些，但大都是近代產品，靜姨說以後都要靠她自己多去拍賣會，古董商那裏淘回來，或者多叫珠寶商往家裏送貨，昨天，靜姨還拍著她的肩膀說任重道遠，她得盡快把衣帽間給盤活起來，以後那裏就是她的江山，想想這個說法，也是蠻好笑的。
    挑來選去，最後關華氏決定戴一套東珠的項鏈、耳釘和頭飾，簡單大方。挑選中還送了楚閱禾一套祖母綠、一套粉色海螺珠、一套和田玉、三套不同顏色的鑽石首飾，以及一對拇指蓋大小的黃鑽方耳釘都給了她，旁邊的傭人在幫她打包。
    關媽媽最後又把一串碧璽手串直接套在她手腕上，說這東西得養著，每顆珠子直徑目測差不多1公分，楚閱禾覺得沉甸甸的，不是因為重量，而是因為價值。
    然後便去到鞋櫃區域，期間關凜為上來看了一眼，就見母親親昵地拉著楚閱禾這裏看那裏看的，這和諧美好的畫麵讓他有些後悔沒有早點把楚閱禾帶回來，這些年他和大哥都不在父母身邊，想必他們很無聊寂寞吧，尤其是母親，她沒有女兒，從他兄弟二人很小的時候就常聽她掛在嘴邊，說這些女人喜歡的東西都沒人跟她討論分享，隻能孤芳自賞。
    “閱閱，你跟媽慢慢選，今晚我們就在這邊睡了，媽這裏寶貝多，有喜歡的你就哄哄她要過來。”
    某人心安理得地教唆著如何啃老，複又對著關媽媽言道：
    “媽，看你小兒媳多漂亮可愛呀！您割割愛，多給她點兒好東西襯托襯托，讓她以後給你多生幾個孫子孫女的啊。”
    關媽媽剛聽他說今晚他們住這邊，心裏特別開心，便不多在意小兒子圖謀她的寶貝，隻笑著嗔了幺兒一聲，又聽見說會有幾個孫子孫女兒的話，頓時笑開了花，當即表示著一定會掏掏家底給他媳婦兒。
    楚閱禾卻聽得有些羞赧，這人也太恬不知恥了些，這麽大個人，還問父母要東要西的。然後又想起之前，好像羅佑銘也是這樣教她啃老，難道養兒子都是這副德行？那她以後還多生女兒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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