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覺得浪費時間，楚閱禾有些鬱悶，但想到日薪二百八十，她心裏又平衡了些，錢能賺到手就行。
    而且，還有頓免費的大餐呢，再說，今日無果，意味著明日還要出來跟蹤，到時又有兩百八，嗯，不錯！
    楚閱禾哼著調調，邁著歡快的小步伐先兩個女的一步離開洗手間。
    為了不引起跟蹤對象的懷疑，楚閱禾與帥學弟在適時離開，待他們回到車裏又等了約莫四十分鍾，那四人才一起下來，對象與那兩女一男告別，然後獨自開著車離去。
    偵探開著車，不遠不近地跟著，黎芮嫻在副駕駛上吃著打包的飯菜，直呼太辣，吐槽楚閱禾不像個魔都人。
    帥學弟在感歎羨慕他們跟蹤的對象，人家掙錢多，且上班時間自由。這不，早上十點多才出門，完了一頓午餐應酬磨蹭吃到三點，多好！他嚷嚷著畢業後也要去幹營銷工作，被偵探潑著冷水。
    楚閱禾則將自己在洗手間所聞和她的判斷說出來，她覺得今天不會有收獲，言說據觀察，跟蹤對象算得上紳士，用餐時挺照顧他人。
    偵探來了興趣，問她更多細節。
    偵探：“他是隻對女士照顧，還是對三人一樣照顧？”
    楚閱禾：“嗯，對三人都差不多，一視同仁地照顧。”
    說著看向旁邊的帥學弟，得到他的點頭附和。
    黎芮嫻：“這麽聽來，他人還怪好咧，偵探，你的雇主是不是搞錯了？這男人不錯啊。”
    偵探：“大錯特錯！這恰恰說明裏頭有問題。”
    車裏餘下三個大學生眼裏都透露出清澈的。
    偵探：“你們想啊，按照楚同學聽到的，那兩女一男應該是他的乙方，供應商，他作為甲方的營銷總監何須對人家如此照顧？
    根據職場規則，他應該端著，擺譜，等另外三人來照顧他，向他獻殷勤才對，可他的行為卻反行其道，這說不通。”
    楚閱禾：“也未必吧，說不定他就是比較紳士，人比較好呢？”
    偵探搖搖頭，笑笑，繼續道：
    “你們這些大學生呀，還是太單純，職場有些隱性規則，隻要你在其位，就會不知不覺遵守。
    他身為甲方營銷總監，其一，他應該把時間花在他的甲方客戶那邊，跟乙方打交道是他們公司采購部門的活兒。
    當然，若是作為營銷總監，想親自把關產品或服務質量，跟著采購的人一起來見見乙方也合情合理，但他是自己一個人來的，就算是人家隻約他，按理，他也該帶著同事一塊兒來。
    其二，他的用餐表現太奇怪，對甲方三人處處貼心照顧，這說明他真正想照顧是其中一位，又怕被明眼人看出來，所以便連帶著三人一塊兒照顧著，這叫欲蓋彌彰。”
    三個眼神清澈的大學生此刻依然懵懵，黎芮嫻想了想，道：
    “也有一種可能啊，人家是不是來給他行賄的？你想，市場上競品那麽多，人家憑什麽選你公司？可不得給甲方那些能做主的采購啊，銷售之類的私下約個飯，給點好處。”
    楚閱禾跟帥學弟連連點頭，表示很讚同。
    偵探：“黎同學不錯啊，還懂點兒職場潛規則，的確如此。
    可即便如此，他對三人諸多照顧這點還是不合理，就算他是來拿好處的，也沒必要主動放下架子照顧人呀，怎麽說都落了下乘，會讓行賄的人覺得你這個人過於好哄，容易被拿捏。
    你想，他能爬到營銷總監的位置，怎麽可能連這點道道都不懂？”
    車裏安靜下來，他們跟著對象來到一處高檔茶館，這裏偵探沒讓他們再跟進去，這家太貴，超預算，消費不起，引來黎芮嫻的不滿，她都打算犧牲自己，委屈一下，跟偵探兩人假裝情侶進店混壺好茶喝呢，結果隻能窩在車裏等。
    潛伏期間，偵探交待同事開另一輛車過來，開著這輛車跟了大半天，是時候換換皮。
    帥學弟：“你有同事怎麽還雇我們這些暑假工？”
    偵探：“另外一個同事隻是兼職，而且他也沒法兒跟我打配合，不好辦，很多跟蹤場所要情侶出入比較方便。”
    黎芮嫻：“還方便你占美女大學生的便宜吧？”
    楚閱禾伸手打了一下黎芮嫻肩膀，斥道：“aria，莫亂講白話）。”
    偵探隻是訕訕笑了兩聲，沒辯解。
    過了約莫半個鍾，換車的同事到來，三人才明白偵探為何說他不方便打配合，這是位五十多歲的中年。
    中年一言不發跟他們換車，交接時隻見他對著偵探沒好氣地翻個超級大白眼，嘟囔著：
    “成天正經工作不幹，搞這些偷雞摸狗的事，大學都白讀了。”
    “我這不同樣有錢掙？比那些上班的掙得更多咧。”
    三人反應過來，這個所謂的兼職同事，就是偵探他爸，等換了車，黎芮嫻又開始八卦。
    “欸，沒想到你還是個大學畢業生哦，怎麽？哪個學校有偵查專業？還是說警校，國防之類的？”
    偵探：“老母啊！國防出來的幹偵探？那我不侮辱母校了麽！還有啊，什麽叫沒想到我還是個大學生？瞧不起誰呢？我可是正兒八經二本畢業，也曾經在企業裏幹了四年銷售，不過業績一般，幹脆自己創業，現在大小也是個小老板。”
    帥學弟：“嗯，光杆司令的老板也是老板，創業好，時間自由。”
    楚閱禾：“你怎麽想到幹偵探的？”
    偵探：“機緣巧合，我們公司有次投標，本來十拿九穩，沒想到最後被競爭對手知道底價，市場部說是我們銷售部的人泄露的，我們老大不服啊，說是市場總監賊喊捉賊，便帶著我蹲點他。
    沒想到跟蹤幾天，還真發現他跟對手公司一女的有苟且，平常還裝成一副居家好男人的樣子。
    但更可笑的是什麽，知道嗎？，我老大向公司匯報的時候把我的功勞全搶了，連個苦勞都沒給我撈，我一氣之下就離職了。
    大夏天的，我正滿城跑麵試呢，結果離職的那家公司，他們財務總監找上我，讓我跟蹤他老婆，說拍到關鍵證據給兩萬，我一聽有錢掙麵試也不去了。
    也是運氣好，前後才跟蹤六天就拍到不少他老婆出軌的照片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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