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人啊，這麽沒出息，還敢到處惹是生非？就你這樣的垃圾，也敢宵想我們老大，那是你能想的嘛？”
    娜娜撿起刀子，在汪皓東臉上拍了拍。
    “我勸你，以後還是老老實實做人吧，別到處找茬，哪天惹了不該惹的人，可就不是丟個手指這麽簡單了啊！”
    說著，她把刀子遞給一個黑衣人，“你們幫幫他吧，就他這樣的，給他一年時間，他都剁不下來！”
    隨即，一個黑衣人手起刀落。
    汪皓東想要大叫，卻被臭襪子塞住了嘴。
    血液飛濺，他疼的暈了過去。
    ……
    下課鈴響後，宋辰衝出教室。
    卻接到了顧嘉檸的電話。
    他的心猛然一顫。
    自從那晚的事情之後，他不知道該怎麽麵對顧嘉檸。
    更多的是恐懼，背叛她的後果，他不敢想。
    但是，紙包不住火，這件事情早晚會敗露。
    他隻能在心裏默默的祈禱，希望顧嘉檸能轉移興趣，漸漸的淡忘他。
    但是，該來的還是來了。
    校門口，那輛熟悉的銀灰色勞斯萊斯正靜靜等候。
    宋辰的腳步越來越慢，仿佛走向的不是車，而是斷頭台。
    他打開車門，顧嘉檸端坐在後座，一身剪裁利落的灰色西裝套裙，長發一絲不苟地挽在腦後，精致而立體的側臉。
    她正在專注的看著膝蓋上的筆記本電腦。
    宋辰咽了口唾沫，鑽進車裏。
    車門關上的瞬間，世界仿佛被隔絕在外。
    車廂內彌漫著顧嘉檸身上特有的香氣，如冰山雪蓮般清冷的淡淡香味。
    皮質座椅冰涼地貼著後背，宋辰僵直地坐著，雙手規矩地放在膝蓋上。
    他能感覺到顧嘉檸的目光一寸寸掠過他的側臉。
    但是，他卻不敢扭過頭去與她對視。
    宋辰悄悄做了個深呼吸，試圖平息胸腔裏那瘋狂跳動的心髒。
    顧嘉檸的左手突然覆上他的手背，細膩而略帶冰涼的觸感。
    宋辰猛然一驚，手背在她掌下微微顫抖。
    “你心跳的很快。”
    她纖細而修長的手指，忽然在他的手背輕輕摩挲，指尖精準地沿著他指骨的方向遊走。
    “可能是……剛才走的太急了。”
    宋辰試圖抽回手，卻被顧嘉檸握住了。
    她拿起了他的手，放在眼前看了看，又放回原處。
    而後淡淡瞥了他一眼，“你最近很忙？”
    宋辰呼吸一滯，“還好，就是正常的上課。”
    “是嗎？”顧嘉檸微微一笑，“昨晚給你打電話，沒有時間接嗎？”
    宋辰蒼白的解釋道，“手機……靜音了，沒聽到。”
    顧嘉檸手指在電腦鍵盤上飛快的敲擊著，沒有抬頭。
    “又在躲著我？”
    宋辰的喉結滾動了一下，“我，最近有些不太舒服，所以就沒有出學校。”
    “哦？”顧嘉檸轉頭看他，“哪裏不舒服？”
    不等宋辰回答，她衝前麵的司機說道，“去人民醫院。”
    “不用了！”
    宋辰慌忙解釋，“我隻是最近有點累，休息休息就好。”
    車子很快來到了醫院。
    宋辰記得江月是在這個醫院工作。
    他有預感，一定不能去醫院，他不知道顧嘉檸會給他做什麽檢查。
    有那種能查出人是否出軌的檢查項目嗎？他不禁有些懷疑。
    鍾意歡倒是不像顧嘉檸那樣喜歡啃人，所以他的身上也沒有什麽吻痕。
    不過，要是被江月看到他和顧嘉檸一起的話，那也很麻煩。
    他沒有下車，“顧總，我真的隻是需要休息，不用看病。”
    顧嘉檸淡淡看了他一眼，“真的？”
    “真的！我隻是……最近睡眠不好。”
    宋辰努力擠出一個笑容，卻感覺麵部肌肉不受控製。
    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
    最終，顧嘉檸輕歎一聲，“那讓司機送你回別墅休息，我先去忙。”
    顧嘉檸下車，直接上了旁邊另一輛等候多時的車子。
    宋辰被司機送回了別墅。
    他心裏仍然很忐忑，他不知道顧嘉檸到底發現了沒有。
    她今天倒是也沒有表現出什麽過激反應，應該是沒有發現吧？
    夜幕降臨，顧嘉檸沒有回來。
    宋辰想著，她可能又在忙，便躺在一樓的臥室睡著了。
    在迷迷糊糊中，宋辰好像看到顧嘉檸回來了。
    她踩著清脆的高跟鞋聲走近。
    “顧總，你回來了？”
    忽然，“哢嗒”一聲，冰涼的金屬手銬將宋辰的雙手牢牢固定在床上。
    宋辰下意識的掙紮，金屬邊緣摩擦著手腕傳來疼痛。
    “顧總？你這是做什麽……”
    顧嘉檸仿佛沒有聽到他說話一樣。
    她轉身從櫃子裏取出一件雪白大褂，慢條斯理地係著扣子。
    當她的手指捏起那把閃著寒光的手術刀時，宋辰的呼吸瞬間凝滯。
    刀麵反射的冷光在她臉上跳動，為她精致的五官蒙上一層機械般的冰冷質感。
    “顧總，你要做什麽？”宋辰的聲音開始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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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嘉檸的唇角勾起一個完美的弧度，眼神卻冷得像冰。
    “宋辰，我說過，”她一字一頓地說，“要是你被弄髒了，這具身體就不能要了。”
    “我，我可以解釋……”他的喉結劇烈滾動。
    “噓。”顧嘉檸將食指輕輕按在他唇上，手術刀的寒意近在咫尺，“你病了，病人隻需要配合治療。”
    她的聲音溫柔得令人毛骨悚然。
    刀尖緩緩落下，順著他的鎖骨滑到胸口，在心髒位置畫著危險的圓圈。
    “你說，”她低著頭，像在思考一個有趣的實驗，“我該先把皮剝下來，還是先切除病變部位呢？”
    宋辰的襯衫已經被冷汗浸濕。
    顧嘉檸突然湊近他耳邊，呼吸噴在他頸側，“你是被下藥了，情有可原……不是你勾引的她……”
    刀尖輕輕劃過他的喉結，“所以，隻是皮膚髒了，心還不太髒……”
    “還是先把這身皮膚剝下來吧。”
    刀鋒突然刺入表皮，血珠順著刀刃滾落。
    宋辰大聲喊著，“不要，顧總，你冷靜一點。”
    顧嘉檸撫摸著他的臉頰，溫柔的說道，“宋辰，你不乖了，我有沒有說過，我有潔癖？”
    “你為什麽還要被別的女人弄髒？好好在這裏消消毒吧！”
    “如果還是不幹淨，那你就隻能去死了啊……”
    忽然，宋辰感覺自己像是被扔進了一個盛滿血水的池子裏。
    他掙紮著想要爬出，卻像陷入無邊的紅色沼澤，越是掙紮，沉淪得越快。
    血水灌進他的鼻腔，帶著鐵鏽味的窒息感從肺部炸開。
    周圍全是紅色。刺眼的、窒息的、鋪天蓋地的紅。
    宋辰突然意識到，他在做夢，他一定是在做夢，因為顧嘉檸不是江月，她不可能穿上那身白大褂。
    他拚命的想讓自己醒過來，卻怎麽也醒不過來。
    紅色，漫天的紅色，把他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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