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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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上當然不止賜了一個側妃。
太子這件事又犯了錯被申飭,聖上氣很了,給三皇子賜婚了。
正妃是頂級門閥崔氏的姑娘,還沒封王的皇子可以有兩位側妃,除了衛悠寧,另外一位讓所有人震驚。
“華清漪?!”衛悠寧猛然站起來,眼睛還有點紅。
她眼裏的震驚多過難過。
秦氏皺眉,“侯爺,鎮國公府是太子妃的娘家,華清漪是太子妃的妹妹,這……”
再不懂政治的秦氏都覺得不對勁。
老夫人憂心忡忡,“聖上這什麽意思?”
定遠侯沒說話,他聽到這個消息也是震驚的。
衛澤川見大家都不開口,他惡狠狠的瞪了一眼衛含章,“反正悠寧不比他們差,側妃太委屈悠寧了,父親,你得想想辦法,咱們不能被比下去。”
衛含章真想撬開他的頭看看裏麵是不是都是草。
果然,定遠侯滿臉怒氣,“你給我閉嘴!”
這些蠢話他聽著耳朵痛。
他突然看向衛含章,心裏莫名多了兩分期待。
“含章,你怎麽看?”
衛含章看著他的臉,定遠侯四十出頭,年輕的時候一直在戰場上,戰場風裏來雨裏去,受傷更是家常便飯,他左邊臉頰上就有一道傷疤,看起來有些猙獰。
也破壞了他的麵相,不過衛含章還是能看得出來變化。
她嘴角彎了彎,無視衛澤川快要噴火的目光,“父親,撇開其他的,就目前的三道賜婚聖旨,門第最低的是咱們侯府,倘若不是今日……恐怕側妃都輪不到悠寧。”
這話直接把衛悠寧貶到了泥裏。
衛悠寧自覺侮辱,她瞪著眼睛,卻不敢開口,定遠侯的威嚴,家裏無人敢挑戰。
“這也是個好機會,皇上和太子嫌隙日益加深,三皇子如日中天,咱們不能搖擺不定。”
衛含章的話讓定遠侯大為震驚。
他深深地看了衛含章一眼。
沒想到這個流落在外的女兒,還有這一份見地。
他又看了看衛澤川和衛澤宇,發現這兩個兒子此時都瞪著衛含章。
他心裏更加失望。
衛澤川沒看到這個眼神,但秦氏看到了。
秦氏心裏著急。
“你很好。”定遠侯難得開口讚賞。
“會寫字嗎?”他又問。
“會的。”衛含章福身,“女兒略讀了幾年書,不過字還需要曆練。”
定遠侯更加滿意,“我書房裏有一方硯台,徽墨也是別人剛送來的,你去取一套來用著,給含章的月例翻倍,平時讀書寫字花費都不少。”
後麵這一句是對秦氏說的。
不等秦氏反應,衛含章已經開口,“含章多謝父親。”
秦氏想要說什麽,定遠侯已經起身走了。
清暉堂裏,衛含章麵色平靜,“祖母,我先下去了。”
老夫人臉上露出幾分慈愛,“去吧。”
出了清暉堂,秦氏幾人把衛含章叫住,目光複雜。
開始得了側妃,所有人都不甘心,惱怒。
不過在知道正妃是誰,另一個側妃是誰,衛悠寧心裏的不平已經少了很多。
“姐姐,我誤會你了。”衛悠寧過來拉著衛含章的手。
“我也是太著急了,你知道我心悅三皇子。”
秦氏也開口,“含章,別和你哥哥妹妹計較,我們都是一家人。”
她眼裏難得有幾分慈愛,不過眼底深處藏著的厭惡卻沒逃過衛含章的眼睛。
衛含章隻是覺得好笑,為前世的自己不值。
她不著痕跡的把手抽回來,“嗯,我們都是一家人。”
所以我會好好對你們的。
她眼裏的意味深長一閃而逝,幾人都沒發現。
秦氏幾人自覺哄好了她,放心了。
回到院子,衛含章放鬆自己,“上點吃的,我餓了。”
韓嬤嬤笑著,“早就備好了。”
吃了一碗湯餅,渾身都舒坦了,湯底是用老母雞吊了三個時辰的老湯,裏麵還放了一些山貨,鮮美得很。
再上了一碗涼粥,慢慢吃著。
她歪在貴妃椅上的軟榻上,心情還算不錯。
“小姐,福伯過來了。”妙心進來。
衛含章身邊的丫鬟,就是玉蟬和妙心。
福伯是府裏的管家。
衛含章在外麵見的他。
“怎的勞煩您親自跑一趟。”衛含章臉上掛著合適的笑容。
沒有怠慢,但也沒有過於小心。
這態度福伯心裏舒適,他又高看了衛含章一眼,“大小姐言重了,侯爺讓把這些給大小姐送來。”
“這徽墨可是好東西,還有這硯台,大公子
要了幾次侯爺都沒給。”
果然是定遠侯的心腹,不動聲色的把定遠侯的一分心思提到了八九分。
衛含章配合得露出一個感動的表情,“勞煩福伯替我謝謝父親,這硯台和墨我都很喜歡。”
如獲至寶。
撇開其他,這墨確實是難得的好墨,如今排在前麵,大多都是送到宮裏的,隻有少量的流傳在外麵。
很受文人墨客的追捧。
這硯台也貴重,前世她記得給了衛悠寧。
衛悠寧的文采出眾,在京都名聲響亮,定遠侯哪怕知道有水分,也不在意。
他親口說這些東西,隻有衛悠寧配用。
但衛澤川聽到這個話卻沒有不高興,甚至覺理應如此。
畢竟衛悠寧是他最疼寵的妹妹。
衛含章看著這些東西,頗有些興致,“妙心,磨墨,你家小姐要寫字。”
翠微苑氣氛不錯,衛澤川的院子裏,劈裏啪啦的聲響過後,灑掃的丫鬟進去,打掃了好久才弄幹淨。
晉王府裏,謝淵也在寫字。
“好了,拿去掛在我的屋子裏。”謝淵收了筆。
被人收走之前,林劍看了一眼,嘴角一抽。
好好的一個忍字,寫得殺氣重重。
“徐先生,你怎麽看?”謝淵從桌子後麵繞出來,坐在左邊的主位上。
他問的徐先生,是一位留著山羊胡,約莫三十來歲的男子。
一身灰色的粗布麻衣,甚至還有兩個補丁。
徐先生摸了一下胡子,臉上掛著笑,“這三道賜婚聖旨,證明皇上對太子的不滿已經達到了頂峰,尤其是鎮國公嫡次女賜給了三皇子,這可是打太子的臉,逼迫鎮國公府在太子和三皇子之間做選擇。”
也證明了皇上對鎮國公的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