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新的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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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警務大樓29層,殺意側寫聯合調查科。
    <03 n10   01,現啟動案件偵辦。”
    機械女聲響起,而眾人早已進入工作狀態。
    舒良策和李書在查看死者的基本情況——
    姓名:埃裏克·韋斯特
    年齡:38歲
    性別:男
    職業背景:經營一家小型私家偵探事務所,主要客戶為尋找走失兒童的家庭。
    婚姻狀況:離異,獨居。
    住址:蘭德爾市鬆樹街45號公寓,302室。<,體重75kg,中等體型,棕色短發,左眉有一道疤痕,右手腕有一處小型紋身。
    死者屍檢報告——
    基於內髒破裂和失血情況推測,死亡時間為24小時內
    根據腹部的深切割傷及手部防禦性傷痕,初步推測作案凶器為斧頭。
    斧頭寬闊的刀刃以及其致命的切割力能夠產生如同現場傷口般的損傷,尤其是在針對腹部的攻擊時,斧頭的衝擊力足以穿透腹壁並造成大量內髒損傷。
    綜合死者的傷口分布,斧頭或為作案工具的首選。
    涉案清潔機器檢查報告——
    【本清潔機器用於蘭德爾購物中心南區外廣場的大型廣告屏幕清潔,隸屬於“科派智能清潔係統”旗下的自動化高空設備。
    該機器配備了可沿著建築外牆固定軌道滑動,覆蓋整個廣告屏幕區域的軌道滑行係統。
    用於抓取清潔工具、擦拭屏幕表麵的機械臂。
    用於存放清潔溶劑、抹布、清潔滾刷等設備的儲物倉,通常處於自動鎖定狀態。
    主控係統由一台ai計算機管理,包括遠程控製功能、環境適應性調整及實時故障自檢係統。
    設備在案發時曾發生短暫的運行異常,導致軌道滑行停滯並出現非正常狀態的開倉行為。
    調查發現,清潔機器的控製係統出現了外部信號幹擾,導致係統進入非預期的指令模式。
    係統記錄顯示設備在案發前短暫接收到多個相互矛盾的運行指令,導致滑行軌跡異常中斷,最終設備進入了“保護模式”,暫時停滯。
    設備內部傳感器在滑行停滯後,檢測到一組來自外部的“任務更改”指令,使其誤以為需要執行“更換清潔工具”的任務,從而進入開倉準備模式。】
    也就是說,在本案中,清潔機器的控製係統受到了遠程信號幹擾,並執行了一組偽造的“維護模式”指令,使係統誤以為設備正在接受人工檢查,因此自動解鎖儲物倉。
    這種信號幹擾並非普通機械故障,而是人為輸入的惡意指令。
    看到這,舒良策的眼神閃了閃,心中隱隱浮現出某種預感,繼續往下看,果然。
    【調查發現,設備的遠程維護端口在案發前48小時內曾被異常訪問。
    日誌記錄顯示,設備曾嚐試連接外部管理服務器,但連接指令來源不明,可能是攻擊者利用技術手段劫持了設備權限。
    案發時,攻擊者可能利用模擬管理信號的方式,偽裝成維護人員,向設備發送“開啟儲物倉”的遠程指令。
    這類信號通常需要管理員認證,但在本案中,係統的日誌文件存在不完整記錄,說明設備權限可能已被短暫篡改。】
    高塔準備充分,警方想從清潔機器這裏突破,著實希望渺茫。
    “追溯所有遠程連接請求,查查有沒有潛在的異常訪問來源;或者對廣場周邊的無線信號進行回溯,確認案發前後是否有未授權的信號中繼設備或者有偽造熱點的活動。”
    舒良策淡淡道,不過他也沒對這些方向抱有太高期望。
    一旁的李書挑挑眉,他在他這邊的光屏上看到,
    通過對死者指紋進行比對,發現死者曾有詐騙前科。
    跳轉查看,彈出來幾個相關案件——
    案件編號:a0673
    報案人瑪麗·貝克
    瑪麗·貝克的8歲女兒在公園失蹤,警方調查無果後,瑪麗求助於韋斯特死者)。
    韋斯特承諾“72小時內提供線索”,並要求支付5000信用點定金。
    隨後,他提供了一份“可能的目擊者報告”,但報告內容與警方已有記錄完全一致,沒有任何新信息。
    幾周後,他又以“黑市交易人販子”為由,索要額外1萬信用點。
    瑪麗最終發現被騙,報警舉報,但由於合同條款漏洞,警方未能立案。
    案件編號:b1045
    報案人凱文·史密斯
    凱文的兒子失蹤後,他聯係韋斯特進行調查。
    韋斯特提供了一封“匿名信件”,暗示孩子可能被拐賣到外地。
    但經警方調查,該信件的筆跡與韋斯特本人高度相似,最終被認定為偽造。
    凱文支付的1.2萬信用點最終無法追回,案件進入民事訴訟。
    案件編號:c2098
    報案人:艾麗莎·格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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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麗莎的弟弟在10年前失蹤,最近收到“疑似親屬”的來信,表示願意見麵。
    她雇傭韋斯特進行身份核查,但韋斯特提供的調查報告被發現是完全捏造的。
    艾麗莎支付的7000信用點最終無法追回,案件被列入詐騙調查。
    ……
    “看來受害人明麵上是私家偵探,實際上在欺騙那些親屬失蹤的家庭嘛。”李書喃喃道,“這種錢也掙,真沒良心……”
    舒良策目光掃過屏幕上不斷跳出的案件記錄,案件編號後接連不斷的序列數字表明,這個韋斯特生前所涉的詐騙案遠遠不止這三起。
    僅警方備案在案的,就已經超過十餘起,更別提那些未被報案、或最終未能成功立案的案件。
    失蹤者家屬這類目標群體大多情緒脆弱,容易受騙,希望快速找到親人,即使付出高昂費用也願意嚐試。
    而事務所表麵合法,簽訂合同時附加免責條款,即使騙了錢也難以定罪。
    隻要提供“調查報告”,哪怕是捏造的,就能避免直接被起訴詐騙。
    而且韋斯特采取的是分批收費,逐步榨幹受害者,
    先收少量調查費,讓客戶降低警惕心。
    然後以“更深層調查”為由,不斷加價,最高可達數萬信用點。
    ……
    數據流在空氣中交織,冷色調的浮動界麵層層疊加,像是無形的囚籠,將韋斯特的罪行鎖進其中。
    舒良策將所有案件都調出來,身邊浮動光屏包圍。
    失蹤者家屬,心理脆弱,易受騙。
    高額費用,層層遞進,騙得幹淨利落。
    事務所名義合法,簽訂免責條款,規避法律責任。
    每一個細節,韋斯特都計算得精準,確保自己始終站在法律的邊緣,像一隻謹慎狡猾的捕食者,利用法律漏洞榨取每一分錢。
    舒良策視線微沉,光屏浮現的案件信息與屍檢報告的數據交錯在一起,
    死者腹部致命的深切割傷,手部的多處防禦傷口,結合作案凶器推測出的斧頭……
    這些都在拚湊出一個高度指向的可能性——
    作案人極可能來自這些受騙家庭。
    他不是隨機殺人,也不是精心策劃的職業犯罪,而是某個受害者,或某個痛恨韋斯特的親屬,憤怒至極後動手複仇。
    這給警方的偵破帶來了新的難題。
    以往調查死者的社會關係,是為了找到動機明確、與死者有直接矛盾的嫌疑人,
    比如債務糾紛、情感恩怨、利益衝突等,通常能縮小調查範圍,快速鎖定可疑對象。
    但這次不同——韋斯特的受騙者眾多,且分布廣泛,他騙的不隻是一個人,而是一整個群體。
    作案人可能是任何一個受害者,或者受害者的親屬,甚至是多個受害者聯手作案。
    這種情況下,警方無法依靠傳統的“死者關係網”來篩選嫌疑人,而必須重新梳理所有受害者,排查誰的憤怒最終轉化為殺意。
    然而眼下時間緊迫,要怎麽進一步縮小嫌疑人範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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