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這是什麽？”
    阮蓁蓁在一個角落裏翻出一個箱子，裏麵是一摞檔案袋還有不少的碟片。
    檔案袋的年份橫跨近幾年，封麵上什麽都沒有寫，隻有簡單的序號。
    出於直覺，阮蓁蓁能感受到檔案袋傳達的惡意，冰涼的指尖觸碰著。
    “這裏麵的東西是什麽......”
    阮蓁蓁的心瞬間提了起來，她已經隱隱猜到裏麵是什麽了。
    抱著最後的希望，阮蓁蓁打開第一個檔案袋，手在顫動。
    1號檔案裏的記錄很簡短：
    1號：男。
    危險係數：三顆星
    研究價值：一顆星
    特點：喜歡啃食受害者的手指
    懲罰：剁爛雙手
    阮蓁蓁看向和檔案袋放在一起的碟片，也被標上了序號。
    她顫抖著拿出一號的碟片，放進dv機裏。
    視頻緩緩播放，是徐牧野拿著刀一下又一下地剁著一個男人的雙手。
    視頻僅僅播放了幾秒鍾，立刻就被阮蓁蓁拔掉了電源。
    “原來一開始的感覺是對的！他在騙我。”
    阮蓁蓁飛速瀏覽著剩下的檔案袋。
    “1號、2號、3號......”
    聲音突然頓住，阮蓁蓁在49號的檔案裏，找到了自己的名字。
    “原來他真的一直在騙我，他一直在我麵前裝成一個好人。”
    “我也隻是他的試驗品而已。”
    這個認知像一把鈍刀，一下又一下地鋸著她的內心，阮蓁蓁突然笑了，笑得肩膀發抖。
    “我早該想到的，我早該想到這一切的，為什麽還是被耍得團團轉？這樣的人根本不值得相信，是我輸了。”
    阮蓁蓁一聲不吭地在書房收拾好這些東西，當作什麽都沒發生一樣。
    今天晚上她就要離開這裏，離開這個男人，再也不回來。
    “寶寶，來吃飯，今天給你做糖醋排骨哦。”
    男人溫柔地聲音透過書房的門，一滴淚落在阮蓁蓁的手背上，她努力控製自己的情緒。
    “來啦！”
    飯後，徐牧野照常在廚房刷碗，阮蓁蓁走到男人的身後，抱著他的腰，
    “徐牧野，你會騙我嘛？”
    徐牧野刷碗的手一頓，立馬自然地銜接上，“我永遠不會騙寶寶。”
    身後的阮蓁蓁任由眼淚劃過自己的臉龐。
    夜晚，阮蓁蓁頭一次抵抗睡意，卻發現徐牧野在確認她睡著之後點燃了香薰。
    阮蓁蓁一聞就聞出了香薰裏麵的催眠因子。
    “真是機關算盡。”
    不過今晚她就會離開這了。
    在悉悉索索的一陣動靜之後，徐牧野終於回到床上，將她抱在懷裏。
    黑暗中，阮蓁蓁背對著徐牧野睜著眼睛，沒有絲毫睡意。
    過了不知道多久，阮蓁蓁試探著喊了一句，“徐牧野。”
    沒有應答聲。
    她小心翼翼地從男人的懷裏起身，下床，光著腳離開臥室，在關上門的瞬間，原本應該睡著的徐牧野睜開了雙眼。
    “寶寶，我願意讓你看見最真實的我，你為什麽不能接受？”
    “是我的錯，沒有讓寶寶徹底愛上我。”
    阮蓁蓁拿到自己提前準備好的包，迫不及待想要逃離，卻發現大門打不開。
    身後也傳來男人的聲音，“寶寶，你想去哪？”
    徐牧野穿著睡衣，笑得溫和，“怎麽連鞋子都不穿就跑出來了，也不怕感冒，我看你就是想讓我心疼。”
    說著，還親昵地刮了刮阮蓁蓁的鼻子。
    徐牧野越是溫和，阮蓁蓁越覺得自己好像喘不過氣來。
    “徐牧野，你想做什麽？”
    阮蓁蓁背靠在門上，在身體的掩飾下，手還在不斷地扭動門上的把手。
    “徐牧野到底用什麽方法把門從室內反鎖了？”
    “寶寶，你不乖哦。不能一直叫我的名字，這樣一點都不親密。”
    “過來，我幫你把鞋穿上。”
    “不要過來！不要靠近我！徐牧野，你一直都在騙我，我隻是你的實驗品！
    你還要裝到什麽時候？”
    阮蓁蓁從包裏掏出一把小刀，抵著自己的脖子。
    徐牧野見狀臉色沉了下去，“我從來沒有騙你。”
    “事到如今，你還要撒謊，我都看見了，看見你的檔案，我也在裏麵，你還說你沒有騙我。”
    阮蓁蓁現在對徐牧野尤為忌憚，情緒激動，那些話幾乎是阮蓁蓁吼出來的。
    “寶寶，我們一起來完成兩個人結合的偉大實驗，不好嗎？”
    “愛，是這個世界上最永恒的話題，不是嗎？”
    “你這樣的人，也有愛嗎？你懂什麽是愛嗎？”
    阮蓁蓁以為自己交付了所有的感情，結果換來的卻是這樣的結局。
    徐牧野一直把自己偽裝成一個正常人，步步引誘自己，這和那些帶著惡意來傷害自己的人有什麽區別？
    以愛為名的欺騙就是善意的嗎？
    淚水從阮蓁蓁的眼角滑落，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流淚，是出於恐懼還是出於憤怒，還是在因為這段剛新鮮出爐的感情感到悲傷？
    “所以寶寶你要離開我是不是？”
    徐牧野的臉上徹底沒有了笑容，嘴角既不上揚也不下沉，平直的懸著，臉上是驅散不開的無形冷意。
    仿佛這才是徐牧野原本的樣子。
    “讓我走。”
    阮蓁蓁握著刀的手微微用力，纖細的脖子上立馬就出現絲絲點點的血跡。
    “乖乖地，不要動，寶寶。夜深了，你該休息了。”
    徐牧野的話好像充滿魔力一般，一股睡意向阮蓁蓁侵襲而來。
    “你對我做了什麽......”
    “睡吧，寶寶。一覺睡醒，我們還是我們。”
    徐牧野接過阮蓁蓁倒下的身體，將人輕柔地放在床上，攬在懷裏。
    熟練地做著這些動作，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今天的實驗程序是“愛人能否接受完整真實的自己。”
    實驗結果：不能。
    實驗結論：愛情需要偽裝。
    徐牧野在專屬於阮蓁蓁的檔案袋中，記下今天的實驗數據。
    沒關係，他還有一輩子讓愛人接受真正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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