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定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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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城教育局張副局長的妻弟。
    小夥頭十五歲就下鄉插隊去了北大荒,恢複高考後參加高考。
    如今在省城那邊工作。
    “一開始是覺得,一個晏城一個省城,這也太遠了點。”趙常娥上午沒提這事,就是因為這個緣故。
    但真要是成了,總能想法子解決這個問題。
    “人我之前見過,怎麽說呢,能主動請纓去北大荒插隊,小夥子人還是很不錯的。”
    雖說北大荒比五六十年代好多了。
    但也隻是相對而言。
    能夠到祖國最艱苦的地方去,一待就是五六年。
    怎麽都當得起趙常娥的誇獎。
    孟東梅衝著沈穗擠眉弄眼,她就知道肯定就這麽回事。
    不過也有點不太懂,“他之前結過婚?”
    這位小舅子今年沒二十六也二十五了。
    已經當爹的年齡。
    結過婚很正常。
    如果沒結過婚,那才奇怪呢。
    也沒人上來給一個頭婚青年介紹二婚的女同誌啊。
    趙常娥笑了笑,“沒有,說是遲遲不結婚家裏幹著急,念大學的時候也不是沒想過他談個同學,也沒有。”
    孟東梅瞧了眼沈穗,頓時心生警惕。
    這不太對吧。
    孟東梅不會懷疑趙常娥,她肯定是一片好心,覺得沈穗配什麽人都沒問題。
    問題在於,誰知道張副局長家那邊是不是隱瞞了什麽。
    怕沈穗不知道這裏麵的深淺,孟東梅正要開口,就聽沈穗道:“這位小劉同誌挺優秀的,我配不上人家,還是別浪費人時間了。”
    咿,沈穗直接拒絕了啊。
    趙常娥沒想到沈穗直接拒絕,“是覺得哪裏不合適?”
    沈穗遲疑了下,“是我的原因,有些事我還沒想明白。”
    這個回答,很容易給人造成誤解。
    就連孟東梅也覺得,沈穗還沒放下死去的林建業。
    趙常娥是過來人,自然也不會勉強沈穗。
    “那行吧。”她原本以為沈穗已經徹底放下,沒想到心裏還有牽掛。
    算了,本來兩人異地,也有不少麻煩。
    架不住張副局長的愛人催得緊。
    趙常娥又說了幾句就離開了。
    孟東梅瞧著人走遠了,這才開口,“你不答應是對的,這事有坑。”
    沈穗笑了笑,“我知道。”
    “啊,你知道?”這下換孟東梅震驚了。
    “是啊。”之前餘九蘭介紹那個吳營長失敗後,沮喪了幾天,又給沈穗物色了幾個人選。
    但她自己那關都沒過。
    末了把候選人都否了,然後又給沈穗提了幾個絕對不能嫁的。
    其中就有張副局長的小舅子。
    “下鄉知青又是大學生,分配到省城工作,條件很好是吧?不過這也是個坑,我聽說他插隊那會兒,喜歡上一個有夫之婦,鬧得還挺厲害,張副局長親自去那邊處理過。”
    這事知道的人不多,餘九蘭之所以知曉內情,是因為她一個堂姐就是教育局大院的。
    孟東梅愕然,“這咋年紀輕輕的還當了小三。”
    難怪大學的時候都沒想著跟同學談戀愛,怕不是還惦記著舊人呢。
    的確挺坑。
    沈穗沒道出真相,大概是怕趙副校長去找張副局長理論。
    隻不過孟東梅有些頭疼,“你說說,這都第幾個了,怎麽都那麽多幺蛾子呢。”
    差的肯定相不中,但好的吧,人家也不見得樂意跟沈穗相看。
    結果就是不上不下,十分尷尬。
    “我現在不也挺好的嘛。”沈穗對再婚沒太多想法,她很喜歡現在的狀態。
    就是小滿略微小了點,離不開她。
    不然她還可以趁年輕多出去走走看看。
    大好山河,很多機會。
    孟東梅忍俊不禁,“也對,你再婚的話靳敏怕是第一個著急。”
    人有些不禁說,孟東梅提了沒兩嘴,靳敏就風塵仆仆的回來了。
    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
    當然,最要緊的還是沈穗要的房產證。
    靳敏之所以去了這麽多天,買房子是一方麵,重要的是把房子租出去。
    雖說沈穗已經聯係葛軍,請人幫忙。
    不過靳敏還是很上心的跟著跑了兩天。
    四套房子,已經租出去了兩套,剩下的就讓葛軍全權受理。
    回來之前,靳敏請葛軍一家子去東來順吃了火鍋。
    又給他家兒女買了吃的玩的,單這一項趕上她一年的房租了。
    但靳敏又不靠房租過日子。
    指望人家幫忙給看著房子呢,花點錢是應該的。
    孟東梅聽她跟沈穗嘮叨著首都那邊的事,還挺感慨的。
    也就一年多,靳敏都能獨當一麵了。
    放過去想都不敢想。
    也難怪鄧瑞民當初舍不得撒手。
    說起來,他這陣子倒是沒再來找靳敏了。
    一別兩寬,橋歸橋路歸路是最好的。
    孟東梅正想著,靳敏也問起了布料的事。
    “已經解決了。”
    靳敏笑眯眯道:“我就知道你肯定行,怎麽搞的?”
    她正詢問細節,何錦秋來電話了。
    廣州那邊有最新的消息——
    一棉廠庫存的那批布料,出事了。
    孫中壘等在廠長辦公室門外,臉色鐵青一片。
    在看到梁敏從裏麵出來後,他當即上前追著她往外去,“你找三叔說什麽?”
    梁敏白了他一眼,“能說什麽?十萬碼布料,難不成真當廢布?當然是想法子處理掉。”
    “怎麽處理?便宜賣掉?難道不能再染色?”
    那可是足足十萬碼布料,能帶來的經濟收入,高達百萬啊。
    梁敏聽到這話翻了個白眼,“固色之後你以為再染色是那麽簡單的事?咱壓根就沒這個技術,還是說孫副經理有這能耐,打算把這活攬下來?”
    “行啊,你要有這本事,那我也不用去給人當孫子了,你去告訴三舅,我把這差事給你,行吧?”
    孫中壘哪有這本事。
    但他總覺得不對勁,“你打算怎麽處理?”
    “無可奉告。”
    梁敏神色冷淡,正要走,被孫中壘抓住胳膊。
    年輕的姑娘勃然色變,“你幹什麽?”
    “是不是你搗的鬼?”直覺告訴孫中壘,梁敏這次請纓很不對勁。
    她太殷勤了,肯定哪裏有問題。
    聽到這話,梁敏忍不住笑了起來,“孫中壘你要不要臉?看倉庫的人是你親爹,他喝酒誤事出了紕漏,你竟然把責任推到我身上。”
    反手抓住孫中壘的胳膊,梁敏拽著人往孫廠長的辦公室去,“咱現在就去三舅那裏說清楚,讓他徹查這事,查個底朝天,看到底跟我有沒有關係!”
    兩人爭執著,孫廠長從辦公室出來,臉色不太好看,“吵什麽?”
    眼看著梁敏要告狀,孫中壘連忙道:“我就問問梁敏要怎麽處理那批布料,看能不能做點什麽將功贖罪。”
    梁敏聽到這話暗罵虛偽,“這話說的,又不是你毀了布料,哪來的罪?”
    你不是要將功贖罪嗎?
    行,我就給你定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