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廠這邊，在周六的時候來了首都。
    洪建剛帶隊過來的。
    受到了沈穗極為熱情的招待。
    打著葉素蘋的旗號，沈穗順利的在友誼賓館定了位置。
    請洪建剛以及薑教授兩撥人一塊吃飯。
    這陣子沈穗還是有抽出時間學習的，聽他們討論那些參數的時候，她大概也能弄懂一些。
    反正就這個數據不錯，比外國人的高。
    那個數據差強人意之類的。
    總之，合作沒問題。
    明天洪建剛他們再去學校實驗室那邊看看，就可以簽訂合作協議了。
    他們這次過來，是帶著錢來的。
    合作協議簽訂，就支付現款。
    剩下的相關技術層麵的溝通，會有人專門跟進，差不多在十月上旬，就能宣布雙方合作共同發現的這項新技術突破了。
    沈穗在賓館這邊喊了車，先送薑教授回家。
    薑雪卿覺得有點像是在做夢。
    “你跟他們談的時候順利嗎？”
    “挺順利的。”沈穗笑了笑，“賀廠長是個很有遠見也很有膽識的人，跟他合作很愉快。”
    薑雪卿想了想，“跟你合作最愉快。”
    給錢最利落，而且不會要命的催進度。
    關鍵是她也不需要操心別的，隻要把技術方麵做好就行。
    這事說起來很離譜，但誰能想到當初的大膽登門，真的換來了今天的技術突破。
    “你讓我弄的那個塗層鍋，我已經弄得差不多了。”薑雪卿很大方的給沈穗帶來了好消息。
    實際上，超高溫熱防護塗層的研究也取得了初步的成功。
    她感覺，明年或許自己就能完成這個研究。
    就是不知道，這些技術能否應用到航空發動機上。
    這事，不是薑雪卿能決定的。
    “那太好了，我還想著這幾天忙完去一趟沈陽，到時候正好帶著這塗層鍋去，順帶著談一談生意。薑老師是搞研究的，總聽我說錢的事，不會覺得我市儈吧？”
    “放在過去，會有點。但現在嘛，沒錢搞不了研究，我又不傻。”她是有些鑽牛角尖。
    但並不是蠢。
    從基地到高校，薑雪卿被現實暴打了一番，哪還會討厭錢呢。
    “紅塵俗世裏生活，誰能超凡脫俗呢？我也是世俗之人，俗氣的很。”
    可您始終保持著對工作、對生活的熱愛，對世人的憐憫。
    那是多麽難能可貴的品質啊。
    好人是該有好報的。
    起碼現在，有我在，您就不用為沒有研究經費犯愁了。
    ……
    耿為光周末到的首都。
    第一時間就去了王府井，然後看到了那與周圍格格不入的玻璃櫥窗，以及裏麵那潔白的婚紗。
    靳敏在店裏。
    “沈穗今天有點忙，怕你找不到她著急，特意讓我來店裏等著你。”
    本來說是去車站接人的，但耿為光拒絕了。
    “電話裏說一聲就是了，哪用得著你專門等著呀，沒耽誤你的事吧？”
    “沒有。”靳敏也沒啥大事，正好到了中午飯點，就帶耿為光去全聚德吃烤鴨。
    順帶著問了下晏城那邊的事。
    “我來之前去了趟學校，孟老師沒少念叨你倆，我估計，她說不定什麽時候就來首都找你們了。”
    “那也不是不行啊。”靳敏笑了起來，“等回頭我打電話，攛掇她過來。”
    耿為光笑了笑，“那個小田老師說今年寒假來找你們，暑假想過來被她爹還有她男人攔住了，怕耽誤你們的正事。”
    那時候沈穗剛搬到首都沒多久，還沒安定下來嘛。
    再說，那會兒也熱。
    等寒假就不一樣了，有半年時間，早就穩定了。
    再說北方的冬天都冷。
    來首都玩也就是換個地方過冬天而已，問題不大。
    “來唄，到時候我帶她去爬長城。”靳敏哼哼一笑，“別到時候哼哼著爬不動，再找沈穗告我的狀，我可不怕她。”
    她近來諸事順利——
    跟辛夷、老白他們搞樂隊宣傳破洞牛仔褲不要太成功。
    王府井附近買的院子也收拾好了，可以拎包入住。
    東單那邊的店麵也都準備妥當，就等著配備店員，開張大吉。
    平日裏去時裝店還有百貨大樓裏的服裝店逛一逛。
    想出去玩，就去找辛夷、老白他們，喊上幾個年輕的學生，聽他們閑聊，從年輕人身上找一找朝氣。
    總之，一切都是美的。
    言談間帶著幾分容光煥發。
    耿為光見狀不免有些遲疑——
    要不要告訴靳敏來之前，鄧瑞民找了他。
    也不知道他怎麽就這麽神通廣大，知道自己要來首都。
    特意去廠子裏找了他。
    托他幫個忙。
    耿為光跟鄧瑞民不算熟悉，但也不好直接拒絕。
    服裝廠有重新建設廠房的打算，可能回頭要去住建局那邊打申請。
    萬一他不給過咋辦？
    隻能先應下來。
    但現在，耿為光瞧著靳敏那神采飛揚的模樣，都不知道該不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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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鄧瑞民找你說什麽了？”
    “啊？”
    “都寫臉上了。”靳敏又不瞎。
    除了鄧瑞民，還有誰能讓他這麽糾結。
    如果是她媽她哥，耿為光壓根不會放在心上。
    誰會在意螻蟻啊。
    但要是鄧瑞民，那就不一樣了。
    靳敏聳了聳肩，“說吧，就這點破事，你就別麻煩沈穗了，她是幹大事的人，哪能整天幫我擦屁股啊。”
    再說了，都那麽久了，她也不再是過去的靳敏。
    總不至於連這點承受能力都沒有。
    “鄧瑞民要結婚，托你跟我要份子錢？”
    靳敏自己都被這話逗樂了。
    這是她能做出來的事，老鄧倒不至於。
    “還是說，他要你轉告我，要追討分給我的錢？”
    耿為光連忙否認，“那倒不是。”
    瞧著靳敏情緒還挺穩定的，耿為光這才說道“他就是托我跟你說一聲，他要結婚了，希望你往後也能過得好好的。”
    “哦，我就說嘛。”靳敏垂下眼皮。
    不奇怪。
    沒有誰離了誰不能過。
    天塌不了的。
    何況鄧瑞民那樣的，想要再找也不難。
    不再找，反倒是怪事一件，在單位裏都要被人說閑話的。
    “他新對象是誰呀？”靳敏隨口問了句。
    耿為光看她沒太大反應，撕下鴨皮卷著蔥白和蘸醬吃了起來，“好像也是你們學校的老師，姓關，關什麽蘭的。”
    靳敏一下子愣住了——
    關向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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