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哭起來跟葉素蘋很像。
    脆弱的像是一根絲，稍稍一點外力就足以讓他們崩毀。
    也不知道，他那時候哪來的勇氣跟自己說那些話。
    沈穗將人攬到懷裏，“我陪你回去，沒什麽解決不了的事情。”
    她不可能讓秦越一直有這麽個心魔。
    既然戳穿挑破，那就不能再假裝盛世太平。
    糊弄得了外人，可自己的心，怎麽糊弄呢？
    她擁著秦越，低聲哼唱著新學的鋼琴曲。
    不知何時，也把自己哄睡了過去。
    等醒來時，發現自己懷抱裏擁著的是家裏的小蘿卜頭。
    沈穗微怔，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撓了撓小滿，小姑娘揉著眼睛，睡眼惺忪的跟她打招呼。
    秦越沒事人似的，再不見昨晚的脆弱。
    他甚至已經張羅了早飯。
    黏稠的小米粥清香四溢。
    饅頭片裹上雞蛋液後與熱油打了一架後，此刻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秦越的廚藝近來頗是有些長進。
    畢竟近朱者赤嘛。
    吃飯的時候，秦越跟她商量，“等小滿放寒假後，咱們一塊過去，順帶著把秦暢和秦嘉接過來過年，行嗎？”
    “好呀，人多了熱鬧。”沈穗當然沒什麽意見，“到時候我們給哥哥姐姐一個驚喜好不好？”
    小滿連連點頭，“那媽媽你不要跟暢暢哥和嘉嘉姐姐說，我們要給他們大大的驚喜！”
    她早就想去找她的大朋友玩了。
    幼兒園的小朋友沒有哥哥姐姐好玩。
    可惜沈陽太遠了。
    不過等寒假就可以去了呀。
    小滿很是興奮，在那裏貼小紙條，弄她的寒假倒計時。
    幼兒園裏的其他小朋友正商量寒假的活動行程。
    其實就是去少年宮。
    小滿就讀的幼兒園準入門檻高一些，班裏的同學基本上都能去少年宮。
    度過一個相當豐富熱鬧的寒假。
    “林一你要學什麽呀？”
    “航模和無線電。”
    “你不彈鋼琴了嗎？”
    “回家再練琴。”林一看了眼正在那裏忙活的小滿，“林小滿，你寒假去少年宮練琴嗎？”
    小滿聽到有人喊自己，連忙抬起頭來。
    幾秒鍾後才說道“不去不去。”
    她在家就可以練的，可以跟爸爸媽媽一塊玩。
    林一猶豫了下，“那你要加入航模小組嗎？我可以帶你一塊玩。”
    “航模？不去不去。”她有小飛機的，上次去爸爸的單位，有個叔叔看她可愛，送了她一個可沉可沉的小飛機。
    她都抱不動！
    還是爸爸給她抱回家的呢。
    林一忍不住問道“那你打算學什麽？”
    “不學呀，媽媽說寒假讓我跟哥哥姐姐玩，不用去少年宮。”小滿說話的時候牙齒搖動了下，“林一你有哥哥姐姐嗎？”
    林一遲疑了下，“我哥哥不帶我玩。”
    “啊，那回頭我讓暢暢哥帶你一起玩呀。他可厲害了，學習也很厲害的。”
    寫的字好好看，畫畫也很厲害。
    “他還會開小汽車呢。林一你哥哥會嗎？”
    林一不知道啊。
    她茫然地看著忽然間話癆起來的小滿，又覺得哪裏不對勁的樣子。
    有幾秒鍾，林一反應過來，“小滿你的牙掉了。”
    可是牙掉哪裏去了呀？
    地上，沒看見啊。
    薑花來接小滿放學的時候，就看到小姑娘捂著嘴。
    “怎麽了小滿？”
    “阿姨我把牙吃了。”
    薑花“……你吃了啥？”
    她咋有點沒聽懂呢。
    小滿小小的挪開手，露出缺了一顆牙的小嘴巴，“牙。”
    她現在說話都漏風了。
    沒臉跟哥哥姐姐玩了。
    薑花“……吃了？”
    這孩子咋還能吃牙啊。
    那玩意兒，不好吃的吧。
    小滿點頭，她那時候跟林一說話呢，也不知道怎麽牙就掉了。
    找了一圈沒找到。
    “老師說我把牙牙吃了，阿姨，你說我肚子裏會不會長出小牙牙？”
    薑花也沒養過孩子，她不懂啊。
    但作為保鏢，她十分盡職的把這事告訴了沈穗。
    “阿姨。”小滿當即捂住臉，不敢看媽媽的臉色。
    她真的不是什麽都吃的小孩，也沒嚐出來牙牙是什麽味道。
    絕對不好吃，真的！
    沈穗有那麽點緊張，“肚子難受嗎？”
    小孩誤吞下牙齒的倒也不在少數，她沒想到自家閨女成為其中一員。
    小滿的確到了換牙的年齡。
    昨天沈穗就有注意到她的門牙在晃動。
    她想著還得過些天才能掉落。
    瞧著嘴巴上多了個黑洞洞，沈穗難得的端著一張臉，“要開始換牙了，小滿不能偷偷吃冰糖葫蘆了。”
    廖問秋也被看了一眼。
    心虛。
    她連忙示意小滿答應。
    小姑娘抱著媽媽的胳膊晃，“媽媽我不難受的，我真不是故意吃掉牙牙的，下次保證不會了。”
    “先答應我不能偷偷吃冰糖葫蘆。”平日裏沈穗可以無所謂，但換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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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麽也得忍一段時間。
    “好吧，那媽媽你給我買好不好？”
    三歲小孩才偷偷吃呢，林小滿今年五歲半了。
    她要光明正大的吃！
    沈穗也知道，完全的禁止是行不通的。
    “你要是聽話，我回頭給你和奶奶做山楂糕吃。”
    “那我聽話。”小滿興奮的在母親臉上親了一口，又去找廖問秋說山楂糕的事。
    薑花“……”當小孩真好，無憂無慮的。
    她也想當小孩。
    不過給沈穗當保鏢也不錯。
    包吃包住包穿包行，每個月八十塊錢的工資都可以存下來。
    平日裏除了在沈穗出門時，跟著保護她外，也沒啥大事。
    偶爾去王府井那邊幫忙搭把手，就當鍛煉身體了。
    再就是像今天這樣，接小滿放學。
    對比其他戰友，現在這份工作妥妥的錢多事少。
    薑花不要太滿意。
    這麽一想，當大人也不錯。
    尤其是小滿掉牙後，沈穗不讓她吃那麽多甜品點心。
    隻能小小的吃一塊，嚐個味。
    剩下的多是落到了薑花和韓明的肚子裏。
    這一天天的吃著，薑花也沒太在意。
    直到她摸到自己略有些鬆弛的腹肌，薑花覺得自己不能再這麽墮落了。
    這才多久啊！
    她的腹肌都鬆散了。
    從明天起，薑花狠狠咬了一口蛋撻——
    她要鍛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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