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用十萬塊的額外分紅跟軍區這邊搭上關係，有點難。
    沈穗沒跟他要更多的錢，已經夠給麵子了。
    郭廠長很樂意撥出一點錢來。
    這樣跟軍區的關係更緊密一些。
    要是日後遇到些麻煩事，也能正大光明的跟軍區訴苦。
    當然，他樂意拿錢的最重要原因——
    商標在手，保住了很大一筆錢。
    眼下掏出個十萬八萬的，都不算啥。
    何況又不是他個人腰包出錢。
    廠裏頭出錢，心疼個屁呀。
    沈穗也笑著應下，“那等下我跟葉主任說聲，有鍋具廠鼎力支持，軍區這邊也能輕鬆不少。”
    她知道郭廠長想聽到什麽樣的話，也樂意給他一點甜頭。
    至於軍區這邊怎麽跟鍋具廠協商。
    葉素蘋或許沒經驗，但相信秦懷江會安排秘書協助她把這事處理妥當。
    掛著烈屬幫扶基金委員會主任的名頭，總是要做點事情的嘛。
    葉素蘋怎麽也沒想到，沈穗還沒到家呢，就給她安排了活。
    她愣了下，然後親親熱熱的挽住沈穗的胳膊，“我們之前還說，等年前去探望那些烈屬呢。”
    “那你可別送那些華而不實的東西。”
    哪怕是送兩斤五花肉，也比那些不實用的東西強。
    “知道，我又不傻。”葉素蘋有點心虛，她之前準備的單子的確不合適。
    潘秘書幫她改了不少。
    但這種糗事，就別跟沈穗說了吧。
    沈穗看破不說破。
    聽葉素蘋說今天的晚飯。
    “特意請的廚子來做的東北菜色，我剛才看小滿已經萌出新牙了，你也別太擔心。”
    沈穗有點無奈，“跟你告狀了？”
    “哪有。”葉素蘋絕不承認，反正沈穗也沒抓到現行。
    這會兒小滿正在屋裏頭玩呢。
    葉素蘋老早就給她準備了玩具。
    小姑娘雖然嘴上說著“我不是三歲小孩了”，但緊緊抱著，並不是很想鬆手的樣子。
    把葉素蘋逗樂的不行。
    大概是年紀大了，對幼小的生命有了更多的期待與喜愛。
    純粹的喜歡，與年輕時又不一樣。
    ……
    秦懷江還沒回到家就聽到了琴聲。
    他有些頭皮發麻。
    五線譜最近把他折騰的夠嗆，可他要是不學，葉素蘋就又那般幽怨的看他。
    不得不學。
    不過這顯然不是葉素蘋在彈琴。
    秦懷江微微鬆了口氣，倒是希望沈穗在家裏多住幾天。
    有沈穗牽絆，他多少能輕鬆些。
    葉素蘋站在窗邊，看著已經停在那裏兩分鍾的車，她有些埋怨但又覺得好笑，“他都不敢回家了。”
    沈穗心想，就你這逮著人狠教的勁兒，誰不怕呀。
    她彈琴就是玩，家教小謝老師弄清了她的目的，更多的時候是吃著沈穗做的甜品講音樂史。
    小謝教的輕鬆，沈穗也學的自在。
    葉素蘋可不是這樣的。
    沈穗已經練了將近一小時的琴了。
    累了。
    想來秦懷江隻會更累。
    秦懷江慣著，沈穗才不呢。
    “不練了不練了，我又沒打算當鋼琴老師。”
    她撂挑子不幹，還振振有詞——
    “你得鬆弛有度！”
    留下葉素蘋一臉懵逼。
    你都學了那麽久了，還隻會彈歡樂頌和小星星。
    我嚴師出高徒，不到一小時教你學會了《兩隻老虎》。
    你竟然還說我。
    我真的很過分嗎？
    葉素蘋都想去找秦懷江告狀了。
    隻不過等她出去，就看到沈穗跟秦懷江寒暄。
    她膽子可真大。
    葉素蘋心裏頭念叨。
    畢竟很長時間以來，她都有些怕秦懷江。
    可沈穗跟他談笑風生，不見絲毫怯意。
    膽真肥。
    自己告狀，怕不是都能被沈穗反咬一口。
    算了，她盡地主之誼，不瞎說了。
    今天的晚飯，有點不太一樣。
    家裏的保姆覺得飯桌上的氣氛似乎不太一樣。
    好像所有人都圍繞著那個小女孩轉。
    秦越在給小滿夾菜。
    葉素蘋在給小滿布菜。
    就連首長也在詢問小滿喜不喜歡。
    過去秦暢和秦嘉回家過周末都沒這待遇。
    真奇怪啊。
    小滿覺得自己要吃不下了！
    小姑娘可憐巴巴的求助媽媽。
    沈穗很想說，剛才誰拍著肚子說，“我餓的能吃下一頭牛”的呀。
    給她畫餅也罷了，還在秦懷江和葉素蘋麵前大言不慚。
    沈穗一臉為難，“我也吃不下了。”
    小滿當即轉移目標，“爸爸你幫我吃！”
    巴巴的跑到秦越那邊，“浪費糧食不好的……”
    小姑娘把幼兒園老師教的那些都搬了出來。
    秦懷江看著喜當爹的兒子，有種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這些年來，倒是頭一次看到秦越臉上那麽多笑容。
    他高興就好。
    兒孫自有兒孫福，他也強求不來。
    父與子之間的溝通本來就少，隻不過畢竟關係到終身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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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飯後，秦懷江還是把兒子喊到了書房。
    將一張存單交給他，“沈穗能掙錢是她的事，你該有的態度還是得有。”
    他也不是老古董，覺得必須得是男主外女主內。
    可談婚論嫁時，男方這邊總要有個態度。
    該花的錢還是要花的。
    秦越看了眼存單上的錢，比他存款還多一些。
    “謝謝，我知道了。”秦越並沒有客氣。
    這倒是讓秦懷江有些意外，他還以為秦越不會收呢。
    書房裏安靜了片刻。
    秦越率先打破了安靜，“那件事，你後來查出來了嗎？”
    秦懷江閉上眼，“嗯。”
    他怎麽可能不知道秦越問的是什麽事呢？
    這段時間，妻子的變化秦懷江看在眼裏。
    沈穗不會閑著無聊去解開妻子的心魔，她對蘋蘋本身沒什麽責任，不過是想借她的勢來為自己保駕護航罷了。
    插手他們家的事，無非是因為秦越。
    這次秦越回來，想必是從沈穗那裏知道了些什麽。
    知道多少？
    他又記起了多少？
    秦懷江不確定。
    但他已經做好準備。
    包括此刻的回答。
    “潛伏在軍區的特務，跟羅鎮那邊的人搭上了線，又刻意引導那幾個孩子，安排他們來尋親。”
    導演了一場好戲。
    “把我逐出權力中心，推人上位，方便獲取情報搞破壞。”
    後來事情敗露。
    秦懷江也得以重回軍區。
    但他也為之付出了代價。
    未出生的女兒。
    他引以為傲的兒子封閉了他的小世界。
    直到今日，父子倆才能心平氣和的談及這段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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