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甕中捉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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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的北地,天空依舊飄灑著紛紛揚揚的雪花,整個世界都被籠罩在了一片潔白之中。這雪,對於當地居民來說或許已是司空見慣,但對於那支一路逃亡而來的叛軍而言,卻是又一重嚴峻的考驗。
    自上次在破曉城遭遇挫敗之後,這支叛軍已經馬不停蹄地連續奔行了數日數夜。此刻,他們終於抵達了寒霜城附近的群山之中,並尋得了一處隱秘之地暫時安營紮寨。
    目前,叛軍營地內尚存將近一千名可堪一戰之士。然而,那些在之前戰鬥中受傷的士兵們,早在數日前就已被他們交付給了雪國的官方。雖說名義上是“交予”,但實際上不過是叛軍首領下達的命令,讓這些傷員去自首罷了。畢竟眼下叛軍勢力已然勢微,一旦被追兵擒獲,恐怕難逃斬首示眾的下場;相較之下,選擇自首興許還能僥幸保住一條性命。
    說起這位叛軍首領,他姓王,全名喚作王生強。其父母當年給他取名之時,正是考慮到他出生之際體質孱弱,故而期望他日後能夠身強體壯、健健康康。王生強本是門下城之人,怎奈五年前那場突如其來的災難致使門下城毀於一旦,他家亦未能幸免,慘遭滅門之災。
    所幸當時他恰好在外跟隨師父修習武藝,才僥幸躲過此劫。說來倒也頗為怪異,像他這般天生體弱之人,即便後來習得了武功,通常也難以取得太大的成就。但王生強卻截然不同,自從拜入師門開始學武之後,仿佛突然間開竅一般,不僅身體素質一日勝過一日,變得日益健壯結實,就連武學造詣亦是進步神速,令人刮目相看。
    近來,雪國民生狀況不佳的消息已經傳遍天下,引得眾人議論紛紛。而他,則毅然決然地決定挺身而出,帶領著身邊那些心懷壯誌的人們揭竿而起。在他眼中,北地百姓長期遭受酷寒之雪的折磨,生活困苦不堪。造成如今這般慘狀的罪魁禍首,便是那雪國的統治者們。如果不是雪國高層的種種不當作為,雪國民生又怎會落到如此糟糕的境地?
    至於雪王所發布的所謂“天下求諫”,在他看來簡直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若是真有行之有效的解決辦法,官府豈會坐視不管?又何須等到民眾上街遊行示威呢?憑借自身六階的強大實力,再加上曾隨師父遊曆四方,踏遍名山大川,他得以廣結各路豪傑。這些朋友身份各異,有的是富甲一方的商人,腰纏萬貫;有的是身手不凡的武者,武藝高強;還有的則是坐擁一城的城主,位高權重。
    正是依靠著與這些人的深厚交情以及各方錯綜複雜的關係網,他成功地組建起了這支規模不小的起義軍。起初,起義軍人數約有五千餘眾。其中,他與原先的破曉城城主更是意氣相投,彼此之間交往密切,無話不談。而且,這位城主同樣是個胸懷大誌、不甘心屈居他人之下之人。二人一拍即合,決心攜手共進,為改變雪國現狀、拯救黎民蒼生而奮力一搏。
    然而,誰能料到,就在即將實施裏應外合、一舉攻占破曉城的前夕,一個驚人的變故發生了——破曉城的城主府竟然失去了聯係!這突如其來的狀況讓計劃瞬間陷入僵局。
    身為此次行動的主導者之一,他自然不會坐視不管。於是,他當機立斷派出了眾多探子去探尋其中緣由。經過一番緊張而焦急的等待之後,終於有消息傳來:據說那破曉城城主竟是因為私自煉製人丹而被處以極刑,斬首示眾了!
    當他初聞此訊時,整個人都驚愕不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原本他們發起起義,無非是對雪國的統治方式心生不滿,認為憑借自身能力足以取而代之,建立起更為公正合理的秩序。可萬萬沒想到,這位破曉城城主居然暗地裏幹出如此喪心病狂、天理難容的勾當!
    想到這裏,王生強不禁暗自慶幸起來。還好當初與那城主的合作並未成功達成,否則一旦事成,即便順利拿下破曉城,自己恐怕也要背上千古罵名啊!如今聽聞這一消息,雖說奪取破曉城的難度陡然增加,但至少避免了聲名狼藉的結局。
    若是日後他真能成為北地之王,那麽後人提及此事時,或許就會傳言他曾與那邪惡的破曉城城主同流合汙,共同策劃這等傷天害理的邪道之事。那樣一來,別說坐穩王位了,隻怕尚未登基便已名譽掃地,淪為世人唾棄的對象。
    萬事俱備,內應無了。
    可叛軍的攻城事宜都已準備就緒,眾人也已經知道了明日清晨即將攻城。但是這個時間段,實是不是攻城的時機,於是乎他找來叛軍中幾位說得上話的頭領來商議,最終得出的結果是明日照常攻城!
    根據他們所講,破曉城的城主已然逝去,這意味著我方原本就失去了內應。然而,此時此刻,我軍士氣正處於巔峰狀態,而叛軍的領袖更是擁有令人畏懼的六階實力。在這樣的形勢下,要說無法攻克破曉城,那可未必。倘若繼續拖延下去,誰也難以預料將會發生怎樣的變數。況且,究竟何時才是發動攻城戰的最佳時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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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這樣,在第二天黎明時分,叛軍全體士兵傾巢而出,強行攻打破曉城。起初,王生強仗著自己強大的六階實力,在戰場上如入無人之境,肆意殺戮,威風凜凜。但好景不長,沒過多久,一名神秘的七階強者突然現身!這完全出乎了王生強的意料,因為在此之前,他們派出的探子竟然絲毫未曾回報說城中存在這樣一位恐怖的七階高手。
    他們哪裏知道,其實在城主府內原本還有一位同樣身為六階的強者。隻可惜,這名六階強者與那位將軍府大小姐的護道者交鋒之後,迅速落敗,並被對方殘忍地打成重傷,最終生擒活捉帶回了將軍府。那麽,為何關於這件事毫無消息傳出呢?
    原因很簡單,又何必讓這個消息走漏風聲呢?畢竟,將將軍府大小姐的護道者乃是七階實力這一重要情報公之於眾,豈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所以,這樣的事情自然是被嚴密封鎖起來,不為人知。
    “打擾我家小姐招親了,滾不滾?”隻聽護道者隻說了這麽一句,好似沒有想把他留在這裏的意思。
    “前輩,我們這就滾!”王生強急忙行禮,讓軍隊敲響撤軍戰鼓。
    然而此時正值叛軍攻城的關鍵時刻,想要就此輕易退兵又談何容易?隻見破曉城的城衛軍與破曉團嚴陣以待,士氣高昂,如同一座堅不可摧的堡壘一般橫亙在前方。麵對如此強敵,叛軍雖然開始緩緩後退,但陣型卻在不斷受到衝擊之下變得混亂不堪。
    就在這進退維穀之間,叛軍的陣線終於徹底崩潰,破曉城一方趁機發起猛烈反攻。刹那間,喊殺聲、兵器相交之聲響徹雲霄,戰場上血肉橫飛,慘不忍睹。而最終能夠僥幸存活下來並成功後撤的叛軍士兵,竟然隻剩下不到區區一千餘人。
    值得一提的是,這一千餘人當中絕大部分都是實力高強的武者。由於叛軍此刻勢力已然勢微,帶著眾多傷員一同前行顯然絕非明智之舉。因此,王生強當機立斷地下令讓那些受傷的士兵自行前往官府自首,並承諾隻要日後叛軍能夠攻克寒霜城,重新崛起之後必然會前去營救他們。
    就這樣,這群殘兵敗將在經曆了一番艱難的長途跋涉之後,來到了寒霜城附近。他們在城外徘徊不定,心中暗自盤算著如何才能一舉攻占這座城池。之所以會選中寒霜城作為目標,原因自然不言而喻——相比其他城市而言,寒霜城無論是防禦力量還是守軍數量都相對較弱,對於如今兵力大減且士氣低落的叛軍來說,無疑是一個更容易得手的對象。
    “城內可有傳來什麽消息?”王生強心急如焚地向身邊的探子問道。他深知此次攻打寒霜城任務艱巨,必須盡快掌握城中守備情況,以便製定出有效的作戰策略。
    叛軍探子單膝跪地向王生強稟報:“啟稟將軍,屬下尚未探得確切消息。隻知那寒霜城似乎已得知我軍即將攻城之事,如今已然全麵封閉城門,無論是出城還是入城都被嚴令禁止。”
    聽聞此言,王生強微微頷首,表示理解。畢竟他們此前剛剛進攻過破曉城,雪國官方定然會有所警覺。而且從己方軍隊的行軍路線來看,目標直指寒霜城,對方有所防備也是意料之中。
    想到此處,王生強不敢有絲毫耽擱,立即召集各路叛軍頭領前來共商破敵之策。眾人齊聚營帳內,七嘴八舌地討論著各種可能的方案。經過一番激烈的爭論和權衡利弊之後,最終達成一致意見——采取“快攻”戰術。
    正所謂兵貴神速,趁著寒霜城還未完成充分的防禦準備,迅速發起攻擊,打敵人一個措手不及。這樣或許能夠突破敵方防線,一舉拿下這座城池。
    全軍整備!準備出擊!
    叛軍就這般來到寒霜城的城門外,城門處的守衛看城外越來越多的人出現在他們的視線之中,也是猜測叛軍來了!連忙喊了個人去城中求援,剩下的人連忙想起防禦措施,將拒馬等放置城門外。
    此時的叛軍氣勢如虹,一個個麵露猙獰之色,眼中閃爍著貪婪與瘋狂。他們之所以如此士氣高昂,原因無他——眼前這座寒霜城看上去實在太過破舊不堪。那搖搖欲墜的城牆仿佛風一吹就會倒塌一般,甚至比起破曉城的城牆還要低矮不少。這樣脆弱的防禦工事讓叛軍們覺得勝利在望,攻破城池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
    而且到現在城門都還沒有來得及關閉,隻要衝入城中,還怕甚外麵的城牆。就這般,王生強一馬當先,憑借自己的身法快速踏步到城門處,後將在城門處準備放置拒馬的守衛擊飛。
    後回首望去,隻見身後的騎兵們正奮力追趕而來,雖然速度略遜於他,但好在城門尚未完全關閉,仍有足夠的空間供他們通過。他估算了一下時間,覺得這些兄弟應該能夠趕在城門緊閉之前衝入城內。於是不再猶豫,再次催動踏步,義無反顧地一頭紮進了城中。
    進入城中後,王生強發現街道上空蕩蕩的,不見一個行人的蹤影。然而就在不遠處的街道中央,一道纖細的身影格外引人注目。那是一名身著素衣的女子,靜靜地佇立在那裏,宛如一朵盛開在荒蕪之地的鮮花,散發著一種神秘而迷人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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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好!拉你來問問!”
    王生強在城中就見到這一個活人,哪裏能這麽輕易放過?於是,他毫不猶豫地撒開雙腿,如離弦之箭一般朝著那名身著素衣的女子狂奔而去。
    待到他逐漸逼近那女子身前,隻見她動作敏捷地從身後抽出一把寒光閃閃的大刀,毫不留情地朝著他猛力揮舞過來。王生強見狀,不禁冷哼一聲,臉上露出一絲不屑之色。當兩人之間的距離拉近之後,他終於得以看清楚這名女子的麵容。隻見她五官精致,眉宇間雖透露出一股颯爽英姿,但年紀一看便知不大。
    王生強暗自思忖道:“不過就是個黃毛丫頭罷了,能有幾分真本事?”想到此處,他信心倍增,迅速伸手拔出腰間所佩的雙刀,刹那間,一股強大的氣勢自他體內洶湧而出,這股氣勢乃是隻有六階及以上武者才能擁有的獨特威壓。他企圖憑借著這股強大的威勢,一舉將麵前這個膽敢阻攔自己去路的素衣女子徹底擊潰。
    就在王生強釋放出的氣勢即將完全籠罩住素衣女子的時候,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那女子竟然同樣散發出一股不弱於他的氣勢,輕而易舉地便將他的威壓給抵消掉了!
    “什麽?竟然也是六階武者!”王生強大驚失色,心中暗叫不好。而就在這時,他手中的雙刀已經與素衣女子的大刀狠狠地撞擊在了一起。由於剛剛因為對方的實力而分心,王生強在力量的對抗上瞬間落了下風,隻覺得手臂一陣劇痛襲來,低頭一看,原來是自己的手臂被素衣女子的大刀劃出了一道長長的口子,鮮血頓時汩汩流出。
    他不敢再有絲毫耽擱,連忙縱身向後躍去,打算先撤出城門再做其他計較。可誰知就在他轉身欲逃之際,突然間聽到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傳來。他下意識地回過頭去,赫然發現原本敞開的城門此刻竟已緊緊關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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