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秦曼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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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戰的陰雲籠罩著整個寒霜城,緊張的氣氛彌漫在每一個角落。而秦曼作為成功完成試煉的二十八人之一,自然清楚這場大戰即將來臨。
    此時的她,已然成為了一名二階武者。
    回首往昔,秦曼一直認為自己毫無習武的天賦可言。
    自幼起,她就體弱多病、弱不禁風,仿佛一陣微風便能將她吹倒在地。若要談及自身所具有的優勢,恐怕唯有那張美麗的容顏了。
    然而,愛情的種子卻在不經意間悄然萌芽。
    不知何時起,秦曼發現自己似乎喜歡上了那個名叫安非的少年。
    仔細回想起來,或許一切都始於那次驚心動魄的遭遇——當她被凶狠的強盜撲倒在床上,眼看就要失去貞潔之際,安非宛如從天而降的神隻一般,及時出現並將她拯救於水深火熱之中。
    究竟何為喜歡?這個問題對於從未經曆過感情之事的秦曼來說,實在太過深奧難懂。
    也許喜歡就是每當看見那個人時,心都會不由自主地顫動;也許喜歡就是內心深處時刻渴望能夠與那個人相見;又或許喜歡就是滿心希望對方永遠不會受到任何傷害……
    雖然沒有人曾教導過她這些關於愛情的道理,但她堅信,自己對安非所產生的這種奇妙感覺,便是人們口中所說的喜歡吧。
    自從來到寒霜城已有兩個月之久,可實際上她與安非見麵的次數寥寥無幾。這其中的緣由,一方麵是因為秦曼自覺身份低微,覺得像自己這樣一個無依無靠的流浪者,曾經還做過青樓的跑堂夥計。
    安非是什麽人?寒霜團代理團長,天下第五槍聖的親傳弟子。以後定是會站到高處的人。
    另一方麵,則是由於兩人各自忙碌,生活軌跡甚少交匯。盡管如此,每次想到安非,秦曼的心中總會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溫暖和甜蜜。
    她深知安非一直鍾情於客棧老板娘的掌上明珠——小魚兒。那個名叫小魚兒的女子,她已經見過很多次了。
    每次見到小魚兒,都不禁被她那純真無邪、宛如仙子般的麵容所吸引。那明亮如星的眼眸,微微上揚的嘴角總是洋溢著甜美的笑容;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隨風輕舞,仿佛春天裏最柔軟的柳枝。
    這般純潔天真的模樣,就連她自己看了也心生歡喜。
    不得不說,這兩人站在一起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
    想到這裏,她不由得暗自歎息:“如此完美的兩個人,又怎會輪到平凡無奇的我呢?”於是,她隻能默默地將那份對安非的喜歡深埋在心底,不敢讓任何人察覺。
    此時,她緩緩抬起頭望向天空,隻見一隻矯健的老鷹正振翅高飛,從頭頂掠過。或許這隻老鷹也預感到了一場激烈的大戰即將拉開帷幕,因此急於飛往其他安全之地吧。
    畢竟,戰爭可不是兒戲,一旦爆發,就意味著無數生命將會消逝。
    一想到殘酷的戰爭,秦曼的心情愈發沉重起來。她深知這場戰爭可能帶來的後果,但卻無法逃避。
    早在昨晚回到房間後,她靜靜地坐在書桌前,拿起筆,一筆一劃地寫下了一封遺書。
    在遺書中,她傾訴著對這個世界的眷戀和不舍,以及對那些她在乎之人的深深牽掛。
    最後,她輕輕地合上信紙,放入抽屜深處,並默默祈禱:“如果有一天我真的不幸離世,但願還有人能夠記得曾經有過這樣一個微不足道的我……”
    嗯哼?天上的老鷹還在眾人頭頂上盤旋,甚是奇怪。好像也看到秦曼正在觀察它,老鷹在天上長嘶一聲便欲要返回叛軍營地。
    不好!一種強烈的不安湧上心頭,秦曼臉色驟變,毫不猶豫地從自己的站點拔腿就跑,目標直指城牆的中間地帶——那裏正是安非等人所處之地。
    由於城牆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沙袋以及各式各樣的兵器,這些障礙物讓秦曼的前行之路變得異常艱難。她左閃右避,時而彎腰側身,時而跳躍跨越,但速度還是受到了極大的影響。
    就在此時,那隻老鷹已然振翅高飛,向著遠方疾馳而去。而秦曼則咬緊牙關,使出渾身解數,繼續拚命向前奔跑著。功夫不負有心人,經過一番艱苦努力,她總算來到了距離安非等人不遠的地方。
    秦曼顧不上喘息,扯開嗓子用盡全身力氣大喊道:“安非!那隻老鷹,快射下來!它有問題!”
    安非等人聽到秦曼的呼喊聲後,紛紛循聲望去,很快也發現了那隻漸行漸遠的老鷹。
    柳正飛見狀,迅速伸手取過背後的長弓,搭上一支利箭,就要張弓射擊。然而,他的動作剛剛做出,便被一旁的夜沐寒抬手攔了下來。
    隻見夜沐寒冷靜地搖了搖頭說道:“太遠了,就算射中也無濟於事。現在當務之急是做好應對敵人進攻的準備。”
    果不其然,就在那凶猛的老鷹徹底消失於天際、沒了蹤跡之後,僅僅過去了短短四分之一柱香的工夫,一陣低沉而又急促的號角聲響徹雲霄。
    這聲音仿佛來自地獄的召喚,預示著一場血腥廝殺即將拉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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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睛一看,原來是那些叛亂之軍開始有所行動了。
    或許是因為缺乏攻城器械吧,此刻隻能看到一幅接著一幅的攻城梯被高高地舉了起來,這些梯子如同猙獰的巨獸,張牙舞爪地向著寒霜城撲來。
    很顯然,叛軍們打算采取強硬的攻勢,以人海戰術強行登上城牆。
    需要知道的是,這座寒霜城向來就是一個地勢平坦、易攻難守的地方。
    盡管叛軍手中僅有簡陋的攻城梯作為進攻武器,但對於堅守在城牆上的人們而言,這場戰鬥無疑將會是異常艱苦和慘烈的。
    每一刻都充滿了未知與危險,稍有不慎,整個城池便可能淪陷敵手。
    “所有人準備!”夜沐寒站在城牆上大手一揮,明麵上她是這場戰爭的指揮官,但實際上安排策略是支撐著木棍站在眾人後方的林夜。
    眼見叛軍越離越近,站在城牆上的安非連忙朝著秦曼大吼:“秦曼,快回去!敵人進攻了。”
    見少年正朝著她大吼的麵龐,秦曼真想一直待在他身邊呀,不知之後還有沒有機會相見了。
    秦曼狠心轉身離去,快速回到了自己的站位上。
    “夜姐姐,快快下令讓城衛軍放箭啊!”林夜站在人群後方,心急如焚地大聲呼喊著。他瞪大了眼睛,緊緊盯著逐漸逼近、已經踏入弓箭有效射程範圍內的敵人,額頭上冒出了一層細汗。
    就在這時,隻見夜沐寒嬌軀一震,她那白皙的手臂猛地一揮。刹那間,城衛軍們齊聲呐喊,弓弦響動之聲此起彼伏。
    無數羽箭如同蝗蟲過境一般,鋪天蓋地地朝著前方射去。這一幕堪稱壯觀至極,仿佛整個天空都被密密麻麻的箭矢所遮蔽。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盡管箭雨如此密集,但真正能夠射中目標並導致叛軍中箭身亡的,卻僅僅隻是其中極小的一部分。
    原來,此時此刻剩餘的這些叛軍可都不是等閑之輩,他們皆是實力強大的武者。對於普通的箭矢攻擊,這些武者大多擁有足夠的能力進行躲避或者用自身內力將其彈開。
    除非有好幾支箭矢同時從多方向朝一名武者襲來,令其應接不暇,才有可能會被擊中要害從而丟了性命。
    “城衛軍!不要停下!繼續放箭!”夜沐寒站在高高的城牆上,目光如炬,手中的長劍指向下方洶湧而來的叛軍,大聲呼喊著命令。他的聲音如同雷霆一般,響徹整個戰場。
    與此同時,寒霜團的所有成員也迅速行動起來,他們緊緊握著手中裝滿沙石的沙袋,嚴陣以待。
    寒霜團團員們深知,接下來的戰鬥將會異常激烈。
    隨著時間的推移,叛軍們越來越接近城牆,他們源源不斷地推著攻城梯,瘋狂地向牆頭攀爬。城牆上的士兵們奮力抵抗,箭矢如雨般傾瀉而下,但叛軍依舊毫不退縮。
    就在這時,夜沐寒果斷下令:“寒霜團聽令!準備扔落沙袋!”話音未落,隻見寒霜團的戰士們紛紛彎下身去,抱起一個個沉重的沙袋,然後用盡全身力氣朝著攻城梯扔了下去。
    刹那間,沙袋如流星般墜落,狠狠地砸在了攻城梯上。隻聽見一聲聲慘叫響起,每一個沙袋落下,都會有將近十名叛軍從梯子上跌落下來。
    然而,由於沙袋的衝擊力有限,位於最上方的兩三人才會當場斃命,而其他大多數人隻是被砸落在地,發出痛苦的呼聲。
    盡管如此,這些叛軍並沒有因此放棄進攻。僅僅過了片刻功夫,那些被砸落在地的叛軍便強忍著傷痛重新站起身來,毫不猶豫地再次爬上攻城梯,繼續向著城頭逼近。
    “秦曼,秦曼,快點扔沙袋啊!你那邊的梯子有敵人要爬上來啦!”焦急的呼喊聲在秦曼耳邊不斷回響著。
    此刻的她正處於一種迷蒙混沌的狀態之中,但這一聲聲急切的呼喚還是讓她漸漸回過神來。
    她費力地睜開沉重的眼皮,模糊的視線逐漸聚焦在了身旁同伴那滿是緊張與焦慮的臉上。
    秦曼強打起精神,使出全身力氣將身邊的沙袋高高抬起,然後奮力地朝著梯子方向扔了下去。
    伴隨著一陣沉悶的撞擊聲,隻見原本順著梯子往上攀爬的那一隊敵軍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紛紛墜落而下。
    秦曼來不及喘口氣,緊接著又一次抬起沙袋,用盡最後一絲力量將其扔下。就這樣,一波又一波試圖登上城牆的敵人都被她成功擊退。
    然而就在此時,從遠方的城牆上突然傳來一陣驚呼聲:“上牆了!大家趕緊迎敵!”聲音雖然有些遙遠且嘈雜,但卻足以引起所有人的警覺。
    秦曼聞聲望去,隻見遠處的寒霜團團員們已經與爬上城牆的叛軍展開了激烈的短兵相接。
    就在這時,夜沐寒那洪亮而堅定的嗓音響起:“別去管其他地方,都給我專心先處理好自己負責的站點!”
    這句話仿佛具有神奇的魔力一般,瞬間讓眾人穩住了心神。秦曼也趕忙收回目光,重新投入到自己眼前的戰鬥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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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彎下腰準備再次抱起一個沙袋時,卻驚訝地發現原本堆放在腳邊那十幾個鼓鼓囊囊的沙袋竟然不知何時已經全部消失得無影無蹤。
    “糟了。”看見自己的身旁沙袋已全部扔下,再看身邊同伴的沙袋也已經消耗殆盡。
    秦曼瞪大雙眼,用盡全身力氣大聲呼喊著:“東城牆沙袋已消耗殆盡,大家準備迎敵!”
    她的聲音如同驚雷一般在空中炸響,瞬間傳遍整個東城牆。
    然而,就在秦曼剛剛喊出這句話的時候,一名身強力壯、滿臉猙獰的上牆叛軍突然飛起一腳,狠狠地踹在了秦曼那瘦弱的後背上。
    這一腳力道極大,秦曼就像一隻斷了線的風箏一樣,直直地飛了出去,然後重重地摔落在城牆之上,發出“砰”的一聲悶響。
    秦曼身邊的同伴們見狀,一個個睚眥欲裂,憤怒不已。
    他們毫不猶豫地手持鋼刀,向著那名行凶的叛軍猛撲過去。刹那間,東城牆上殺喊聲四起,兵器相交之聲不絕於耳。
    那名叛軍顯然也是久經沙場之人,麵對眾人的圍攻絲毫不懼。隻見他手中的長劍如毒蛇吐信般上下翻飛,招招致命。
    隻聽得“噗嗤”一聲,長劍無情地刺穿了其中一名原本站在秦曼身旁的同伴的身體。
    隨著長劍被猛地拔出,一股殷紅的鮮血如噴泉一般噴湧而出,不偏不倚正好濺射到了倒在地上的秦曼的臉上。
    秦曼抹了一把臉上的鮮血,然後看了看自己沾滿血液的手。
    “啊!啊!”發狂的喊聲從她口中發出,眼見昔日一同習武的同伴在自己麵前失去了氣息。
    “我殺了你!”秦曼發狂地撿起落在身旁的兵器,直接朝那名登牆的叛軍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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