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子夜眉梢輕挑，目光靜靜落在劉佳身上。
    劉佳 “嘿嘿” 兩聲幹笑，開口問道：“子夜，這個能說嘛？” 汪子夜緊抿嘴角，未置一詞，周身散發著不容置喙的氣場。
    劉佳抬頭，皺著鼻子直勾勾盯著我，見我神色平靜，絲毫沒有幹預的意思，便尷尬地撓撓頭，壓低聲音爆料：“汪子夜穿過的內褲不洗。”
    我和付哲瞬間瞪大了眼，嘴巴也不自覺張大。這消息太過勁爆，實在令人意外。我忍不住重新打量汪子夜，又想起她剛才提到打噴嚏會漏尿的事兒，一時間，竟覺得眼前的汪子夜有些不忍直視。
    汪子夜坐不住了，一臉無奈又無語地看向劉佳，提醒道：“你就不能把話說清楚嗎？”
    “噢噢。” 劉佳心虛地快速瞥了汪子夜一眼，旋即看向我和付哲，語速極快地解釋：“她是直接穿新的啦，寢室裏她的內褲堆了一堆，你倆那是什麽眼神啊？”
    可劉佳這一解釋，反倒讓情況更混亂了。
    汪子夜抬手捂住額頭，閉上雙眼，衝劉佳擺了擺手。
    劉佳瞧了瞧汪子夜的反應，一臉困惑，實在不明白她為何這般模樣。眨眨眼，又對我和付哲小聲嘟囔一句：“反正，子夜都穿新的。”
    其實，劉佳第二次解釋時，我和付哲就已完全明白。說白了，汪子夜就是不喜歡洗內褲，圖省事直接換新的。不過，我倆這會兒就想故意擠兌她。於是，我和付哲對視一眼，心照不宣地笑了笑，繼續裝出一副沒聽懂的樣子。
    汪子夜顯然察覺到我們的小心思。見我和付哲還在偷笑，反而笑了，挨個看向我們，隨意道：“今天玩得很開心，我來興致了，繼續！”
    我沒想到汪子夜不怒反笑，一時有些詫異。
    付哲原本也是一臉幸災樂禍，可望向汪子夜那莫名平靜又帶著嘲弄的目光，喉結滾動，小心翼翼問道：“我本來也想問劉佳你的事。要不，算了？”
    汪子夜臉上的譏諷意味更濃，反問道：“為什麽算了？問吧，多好玩，我自己都覺得刺激。”
    付哲在汪子夜和劉佳之間來回打量，最後訕笑道：“行，就問劉佳吧，不能可著一個人問。劉佳，說件你記憶中幹過最蠢的事。”
    劉佳愣了一下，臉上隨即浮現思索之色，轉瞬之間，臉漲得通紅，一副手足無措的模樣。
    付哲瞬間意識到有猛料，臉上馬上堆滿美滋滋的神情，抬了抬下巴：“說吧，你看汪子夜都等著聽呢。” 說完，還露出鼓勵的笑容。
    劉佳抿了抿嘴，猶豫好一會兒，才垂著頭，低聲講起來：“我小時候，鄰居家一個男孩給了我三個黑黝黝、圓溜溜的東西。他跟我說那是小糖果，我拿在手裏把玩好一陣，擔心它化了，就把其中一顆放進嘴裏……”
    劉佳說到這兒，神色愈發扭捏，又抿了抿嘴唇，接著道：“也不知道小時候咋就那麽傻，吃出味道不對勁之後，我跑去拿給我媽看。我媽當時正給我縫衣服，沒顧得上瞧，直接就吃了。”
    她麵露扭捏，小聲嘟囔：“我媽嚼了一下，反應過來不對。吐出來之後，說是羊糞蛋，把我狠狠揍了一頓，那頓打，我到現在都記憶猶新……”
    汪子夜皺了皺眉，詢問：“還有一顆呢？”
    劉佳臉又泛紅，低聲說：“那個進門就給我爸了，當時他在喝酒，估計喝得差不多了，直接吃了，說有點牙磣....."
    付哲等劉佳說完，感歎道：“看不出你打小就這麽孝順。”
    然後他看了看時間，聳了聳肩：“差不多了，要不咱們散了？”
    說完見汪子夜麵無表情盯著他，一時不解。撓撓頭，看向我詢問：“老畢，這啥情況？不走麽？”
    我笑了笑：“剛把人家老底揭了，你覺得現在能走？”
    付哲聳了聳眉，坦然道：“老畢你太實在了，我確實想白嫖。既然不讓走，就繼續唄。”
    “也不是不行。” 汪子夜的話讓我和付哲都很意外，便一起看向她等她往下說。
    汪子夜思索一下提議道：“付哲，你把剛才不肯說、寧願喝酒都不說的那件事說了，就算你過關。” 說完，她又看向我，“你也一樣。”
    我明白她的意圖了。她覺得今天吃虧了，想讓我和付哲說出那些寧可喝酒都不說的事，想必是覺得我倆既然隱瞞，事情肯定有趣。她提這個要求，算是想讓今天在場四人全都社死，從場麵來看，倒也合理。
    但重生這事我根本不能說，況且我很不滿她現在這副態度。
    於是我重新坐正，提議道：“我不用，咱倆繼續。付哲，你是說，還是繼續玩？”
    付哲苦笑一聲，神色糾結，像是在做一個艱難的抉擇。劉佳在一旁 “哼” 了一聲，滿臉不屑：“瞧你那慫樣，我和子夜兩個女孩子都沒藏著掖著，你一個大男人，有什麽不能說的！”
    付哲白了劉佳一眼，深吸一口氣，像是要把所有的羞恥都隨著這口氣吐出去。
    “行，說就說！那年我上初中，一次數學考試，有道題我算不出來，把我急得抓耳撓腮。”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帶著一絲顫抖，“最後急得我滿頭大汗，隨著考試結束時間越來越近，我也越來越緊張。最後下課鈴響起的時候，我實在沒忍住，我.... 我....."
    我看他表情猙獰，不由得跟著著急，設想了下他描述的場景，忍不住接口道：“你拉了？”
    付哲木然地看向我，慘然道：“我射了。”
    我、汪子夜和劉佳瞬間呆若木雞。緊接著，汪子夜和劉佳抿著嘴，極力忍著笑，而我對付哲豎起了大拇指。
    汪子夜看向付哲，突然開口說道：“突然想讓你接著玩。”
    付哲自嘲地笑了笑，神色認真了幾分，“說實在的，今天這情況和我預想的不太一樣。我沒料到最後會剩下咱們四個坐在一起玩。其實，還有更炸裂的事，隻是有些東西和事情，不能拿來玩遊戲。但我覺得，該有的氣度與風格還是得有，所以，你們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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