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站為父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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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汪子夜越來越不耐的表情,和付哲有些局促無措的神情,我苦笑。
    很後悔剛才拱火 —— 畢竟是付哲口無遮攔被汪子夜聽到了。按照汪子夜的性格,加上付哲在她那兒留下的玩世不恭印象,原本可能不會當回事。但經我剛才拱火後,我現在有些擔心:以汪子夜的脾氣,怕是會說句難聽的話後扭頭就走,那樣的話,付哲是不是會極為難堪?
    想通後也明白自己確實過度解讀身邊人的行為了。
    回想付哲雖然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可能不太在乎汪子夜對他的看法,但如果被汪子夜當眾落麵子,應該也是他這種性格的人最難接受的吧?
    我腦海中迅速權衡利弊,眼見汪子夜麵色緊繃要開口,忙上前一步把付哲往身後扯,同時順著剛才的話題故作凜然道:“站為父身後,我看看這個校花怎麽回事!”
    雖然看不到付哲的表情,但能明顯感覺到被我拉到身後的他鬆了口氣 —— 我一邊心裏苦笑,一邊暗罵這狗東西果然比別人想的多心眼。
    我的行為顯然超出了汪子夜和劉佳的預期:劉佳原本皺眉苦笑,見我站出來時先是鬆了口氣,隨即露出不忍直視的表情;剛才還麵色緊繃、滿臉不耐煩的汪子夜先是意外一怔,隨即冷哼一聲扭頭就走。
    我正要鬆口氣時,本已錯身而過的汪子夜忽然扭頭瞥了我和付哲一眼,像是想起什麽,輕聲吐出一句:“你們爺倆都是賤人!”
    我:(?_?)
    付哲:(′?_?`)
    隨著汪子夜與我們錯身而過,劉佳捂住嘴竊笑。
    見事態基本平息,我聳了聳肩,望向付哲問道:“義子,昨天晚上你咋跟劉佳說的?”
    付哲:......
    “沒完了是吧?” 付哲一臉鬱悶。
    隨後去食堂的路上,付哲倒是說了說昨天和劉佳聊天的經過 ——劉佳給我發消息見我一直沒回,擔心我一直在宿管老師那 “挨批”,所以詢問付哲情況如何。
    付哲呢,剛被我懟完,加上我又是拿他曾經的黑曆史懟的他,就耍了個小壞,跟劉佳說我沒事,正在和他吹牛逼,說我要 “親班主任、打校花、腳踩校長成為校霸”......
    劉佳一聽就怒斥我沒良心。
    付哲擔心劉佳把這話亂說給汪子夜導致事態失控,還特意提醒她:“老畢和汪子夜現在的情況你也知道,這事千萬別跟汪子夜提。”
    劉佳也知道這是男生在寢室內的口嗨,而且說出去相當於把付哲 “賣了”,所以滿口答應不外傳,但揚言要就 “我在寢室有空吹牛卻不回消息” 這事找我算賬。
    付哲深表讚同,還建議劉佳 “下手狠點,讓我 “長點教訓”……
    我聽完過程後心中默然,自己之前確實是過度解析付哲的行為了,他確實是有分寸地對我‘善意抹黑’,並不是我想的那種’惡意中傷‘。
    早上我還刻意讓自己帶著不屑與超脫,俯視他的行為,提醒自己要 “豁達” 去麵對在我看來幼稚的惡搞的行為。
    現在想想,當時自己從成人社會視角認為付哲校園抹黑是 “小兒科”,對我無關痛癢,不值一提;
    學生時代的記憶讓我認為:互損是關係要好同學間親密證明,不該較真;
    理性的認知讓我認為:別太在意別人給自己的標簽,哪怕誤會也無所謂,因為他們不值得我去解釋;
    早上自己就是在過度解析?感覺有點可笑,因為這種多想,確實多餘。
    因為自己過度解讀付哲的行為,刻意拱火導致付哲在汪子夜那邊差點下不來台,雖然最後算是被自己化解了,但心底多少對付哲泛起一絲歉意。等吃飯時見付哲慢慢恢複一臉不以為意的表情,我才鬆了口氣。
    當然,喊他義子其實也是開玩笑,我本沒當回事,認為這事隻是互相打趣 —— 汪子夜沒追究,加上我了解完詳細經過後本就打算徹底翻篇不提了。
    但沒想到宋光磊看起來濃眉大眼挺靠譜,卻也不是個安分的主。對於我剛才情急之下為了合理‘出頭"而喊出的那句 “站在為父身後”,及汪子夜最後那句 “你們爺倆都是賤人!”,他產生了極大的熱情 —— 讓付哲喊自己 “宋叔”。
    付哲當然不是省油的燈,立刻讓宋光磊喊自己 “付大爺”,兩個人鬧得不可開交。還好劉一鳴性格內向,要不然寢室內輩分顯然要亂套。
    因為董姝予今天返校,我本想睡個午覺免得下午犯困,結果老爸突然來電。
    我挺意外的,畢竟他平時無事從不主動聯係我。接通前就猜到和昨晚罵孔海波的事有關,果然不出所料。
    “你們教導主任上午和我通了電話,提到你對校規有自己的思考?”
    對於老爸通話直奔主題的聊天風格我一點不意外,但 “對校規有思考” 的表述還是讓我一愣,遲疑著問:“什麽叫對校規有思考?”
    電話裏先是傳來老爸低沉的輕笑,很快又用帶著幾分世故的語氣解釋:“他說你近期的舉動是基於思辨的合規邊界探索,並非盲目對抗紀律,而是以非常規方式表達看法。有這回事?”
    聽著老爸的問話,我皺起眉,拿著手機走出寢室找了個偏僻方便說話的角落無奈吐槽:“就這點事至於給你打電話?我們教導主任也是閑的。”
    “他也是職責所在。” 老爸語氣平和,帶著幾分對體製的理解,“他提到猶豫許久才決定溝通家長,既擔心教育方式失當,也希望了解家長對規則邊界的態度,避免後續工作產生誤判。”
    我冷笑:“規則邊界?他不清楚你爸本就遊走在規則邊緣做生意的嗎?跟你聊這個?”
    電話另一邊的老爸沉默半晌,才歎息著詢問:“我好像明白你們學校找我的意思了,你是不是在模仿你老叔拿刀去學校的行為?”
    “模仿我老叔的行為了?”
    我先是詫異,但馬上明白老爸的用意了。他問的不是表麵行為,而是處世的底層邏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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