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咋放棄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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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月初的午後帶著初秋的涼意。
    社會裏這種互動多少帶點利益算計,但校園裏簡單多了——一杯冷飲,在學生時代確實是最直接的相處方式。
    劉佳能主動開口要冷飲,其實也是她把我當朋友的表現。畢竟交情不夠時,對方連你遞的東西都要猶豫,更不會主動伸手要。
    雖然告訴自己別刻意解讀他們的行為,但我還是留意了這幾個接飲料的表情:劉佳舉著飲料罐時挑眉主動挑口味;田小萌則有些遲疑;至於汪子夜,我本以為會故作不屑,但意外的是僅僅皺了皺眉,破天荒沒像平時那樣懟我。雖然有些猶豫,但最終倒是也接過飲料了;至於付哲和宋光磊則很隨意。
    喝飲料時,我看著汪子夜皺著眉,偶爾喝口冷飲,還不時用目光掃向我的褲子,心裏犯起嘀咕:她是不是故意用目光掃我褲子?本想不理會,可到底沒忍住吐槽:“別看了,褲子再好看你也穿不上。”
    誰知汪子夜默不作聲就收回了目光。
    我笑了笑,意外這小心眼居然沒炸毛,不知是因為我上次道了歉,還是喝了我的冷飲嘴短?
    為了修複關係,我隨口問汪子夜:“這兩次看都是田小萌和劉佳在玩,你是不會打羽毛球?”
    這話雖是沒話找話,卻也是種試探。畢竟之前她對我張嘴就罵“孫子”“賤人”,要是她平和接了這話,基本就算翻篇了。而且這問題不難回答,會不會都無妨。
    可我剛問完,田小萌反倒先笑了,接著趕緊捂住嘴;劉佳看了看默不作聲的汪子夜,也笑了,然後望向我,眼珠一轉提議:“子夜玩得不好,我倆不願和她玩,要不你陪她打一會兒?”
    我的笑容僵在臉上。
    倒不是不能和女生打羽毛球,但鑒於我和汪子夜此前互懟的狀態,這提議難免唐突——我本想著簡單說句話緩和關係,犯不著真和她打羽毛球,何況劉佳的語氣太過篤定,仿佛早就料定汪子夜會答應。
    帶著不解,我盯著劉佳和田小萌,愈發覺得她倆笑得不對勁,眼神裏滿是藏不住的促狹。
    再看汪子夜,她垂眼撥弄著飲料罐拉環,突然抬眸時嘴角微挑,那抹似笑非笑的神情,讓我瞬間警鈴大作——要麽是她球技爛到被室友嫌棄,要麽就是憋著壞想整我。
    但她們手上還拿著我請的飲料,總不至於恩將仇報吧?
    疑惑間,我瞥向付哲和宋光磊,這倆貨正用飲料罐擋住半張臉,肩膀抖得像篩糠,分明是等著看我出糗。
    沒等我琢磨明白,汪子夜已放下飲料,從劉佳手中抽過羽毛球拍,指尖敲了敲拍框,衝我揚了揚下巴。
    看著田小萌主動遞過來的球拍,我下意識看向劉佳,哪知道她衝我猛使眼色,睫毛都快眨飛了,活像在說“別磨嘰,趕緊上”。
    我隻能苦笑著接過球拍……
    說實話,重生前我偶爾為了哄女朋友也會打打羽毛球,雖然談不上玩得多好,但也還湊合,本以為和一個高中女孩對陣問題不大。
    然後,我就被汪子夜當狗溜了。
    她第一拍就把球高高撩向天空,白色羽毛球像塊石頭似的砸向我後場最邊角的底線。
    我跌跌撞撞往後退了好幾步才勉強夠到球,剛把球挑到中場,她手腕突然像甩鞭子似的一斜——球擦著網頂突然變向,像片羽毛似的輕輕飄在我腳前半米遠的地方。
    這球落點賊準,我隻能從後場玩命往前衝,鞋底都快在地上蹭出火星子了。
    她跟個木樁似的戳在場地中間,臉上沒什麽表情,可打出來的球要麽貼著邊線飛,要麽擦著網根落,每次都逼得我滿場撲騰。
    正跑得氣喘籲籲呢,她突然喊了聲:“右邊!”還揮著拍子做出往右邊打的架勢。
    我剛往右邊跨出半步,就看見她手腕像擰毛巾似的一轉,球斜著飄向了我的左前方——這球路拐得比山路還彎,根本不像普通新手能打出來的,倒像是用拍子彈球,想讓它往哪兒飛就往哪兒飛。
    看她不時露出的笑意,我甚至覺得有些球是她刻意算準角度打出來的,擺明了就是純拿技術碾壓我……
    要是沒玩過可能不懂,但我不是傻子——羽毛球和乒乓球都是入門門檻極低的運動,說白了,有手有腳的都能比劃兩下子。
    但在打羽毛球這件事上,會玩與精通之間的差距太大了。
    汪子夜甚至不用動地方,往往抬抬胳膊、反轉手腕,就讓我像隻傻狗一樣在自己的場地滿場疲於救球……
    知道她想通過溜球消耗我的目的後,我掙紮過,試圖大力擊球讓她多跑幾步、別那麽囂張。但結果是,人家在我擊球的瞬間,就像閑庭信步般走向了落球點……
    沒過一會兒我就氣喘如牛,對比了一下汪子夜的微微氣喘後,我馬上意識到在實力麵前,掙紮沒啥用,便準備放棄——畢竟識時務者為俊傑……
    哪知道我剛要垂下球拍,就聽到宋光磊在場外扯著脖子喊:“老畢~汪子夜才蟬聯兩屆校羽毛球冠軍而已,根本不算啥,你可以的!”
    聽到宋光磊的話我恍然大悟,正覺得可以順理成章結束時,付哲立馬添油加醋跟著起哄:“老畢~別放棄,繼續上啊,汪子夜馬上就快累了,你不再試試怎麽知道自己根本不行呢!”
    我哭笑不得地垂下球拍,衝汪子夜擺擺手示意結束……
    汪子夜見我這麽快放棄似乎有些意外,但也沒說什麽,見我走出開放式的羽毛球場地,便跟著走出了操場。
    付哲一臉幸災樂禍,見我和汪子夜往外走,主動迎上來調侃道:“老畢,咋放棄了呢?為啥不逼自己一把,萬一能贏一分呢?”
    聽他這麽說我差點沒繃住,不由麵露羞惱:“與其逼自己一把,不如放自己一馬——要不然累拉了你給我洗內褲?”
    這種糗事果然自黑比藏著強——畢竟在我說完後,在場眾人包括三個女生臉上雖憋笑,還不時掃向我的褲子,不過明顯少了一絲譏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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