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這個尺寸行嗎？”楊清把手機拿給阿白看，他給她比劃，盡量把這塊木料的模樣給她描述出來：“一百五大概就是這麽長！然後這麽寬，高度就是這樣，大概有這麽厚。”
    “可以！非常棒！”狐白高興地應了。原本都已經不抱希望了，沒想到竟然還真有。但隻有這一塊還不夠。她還需要另外的木材來做其他的配件。
    她給兄長提了出來。
    “成，那就多買兩塊。”楊清也說。至於買到手是不是梧桐木，也隻能買回來之後等阿白辨認了。反正他自己是認不出來。但光有木料肯定是不夠的，楊清雖然懂得不多，但也是清楚古琴要有琴弦，總不能隨便弄兩根繩子上去彈。
    正好也趁現在，他把如何網購教給她。
    在這之前沒給她教過網購，畢竟她現在對手機的功能還不能完全掌握，打字也不太會，他總不好一下子就把所有的東西都灌下去。況且她想買的超市裏都有，衣服鞋子什麽的也都添了新的了，楊清也實在想不到她缺什麽東西需要去網購。
    但現在缺的東西出現了。
    他可以開教了。
    “這就是專門購物的軟件，”楊清說著，然後去找阿白的手機，“——你手機呢？”
    “在這。”
    “那你先打開這個，然後在裏麵把這個軟件下出來。”話說回來，下軟件她應該自己偷偷摸摸地學會了。畢竟他還沒教她，她就無師自通地學會了在手機上下遊戲。
    “為什麽有這麽多軟件？”狐白吐槽。一個接一個的，她要記不清了。
    楊清便應：“你手機上的軟件已經很少了。別人手機上麵的更多。”
    狐白：“……”
    “下好了就打開，先注冊登錄一下。跟著它的提示弄就好了。現在所有的軟件基本都要進行賬號注冊。”
    “這個我知道。”
    “注冊好了就可以買你需要的東西了。缺什麽就在這裏搜。比如剛才的梧桐木、除了這個之外，”楊清頓了一下，然後轉頭開口問她，“琴弦要用什麽材料？”
    琴弦……
    狐白想了想，“我們那時候都是用蠶絲的。”
    所以才易斷。
    但如果有更好的材料的話，也沒必要局限於蠶絲。因此她想了一下，然後反問兄長：“七弦琴有流傳下來嗎？它們都是用什麽弦做的？還是用蠶絲嗎？”
    這個問題……
    楊清也沒不懂裝懂，他直接說：“你等我查一下。”
    “哦。”
    “……”
    他在網上查了一下，然後找到了一個簡明易了的三種琴弦的發聲對比視頻。
    絲弦。
    冰弦。
    鋼弦。
    狐白認真聽了一下，這裏麵隻有絲弦發出的聲音才是她最為熟悉的琴音。它有它特有的摩擦琴弦的聲音，像琴的呼吸。
    “用絲弦。”她說，“所以我是不是得在這裏搜蠶絲？”
    “你直接搜蠶絲弦吧。看有沒有成品。”
    “好。我還要那個鑿子，刨花的。”她不知道該怎麽描述出來。大概就是給木頭塑型的工具。
    “是不是這個？”
    楊清搜索出來一整套雕刻工具。這一整個工具箱裏工具還是挺多的。不過他有點擔心阿白在使用的時候傷到自己。
    但狐白就沒想這麽多。
    她隻看了一眼，然後用力點頭：“這個成！”
    ok！
    付款下單。
    楊清慢動作展示，他付完款，看了一眼這個價格，然後從自己的小金庫裏轉賬給她。
    默默替她點了接受。
    在把手機還給她之後，他便開口問道：“所以你應該學會怎麽網購了吧？”
    “差不多吧。”流程倒是不複雜，她勉強記住了。“那我們買的東西呢？”
    “這個東西叫快遞。”楊清又給她延伸出一個詞，“這個你應該好理解。跟你們那時候給在遠方的親人寄信送衣差不多。”
    “我們買快遞大概也就是有商戶專門在網上販賣這些東西，你通過網絡付款。人家就會幫你把東西寄過來。寄過來的東西會存放到一個專門的驛站，需要我們自己去拿。你能理解吧？”
    “我懂。”狐白點了點頭。他一說是給遠方的親人寄東西，她就懂了。
    她想了想，又突然開口問他：“那我能不能也通過這個網賣東西呢？”
    隔著網絡，也沒人管她的年齡什麽的。雖然她沒有身份證，但是兄長有啊！把店鋪掛在兄長的名下那不就成了嗎？
    狐白就是會舉一反三。
    那別人都能開店，沒道理她就不能開。
    “……”楊清一滯。在思考她提出來的這個方案的可能性。過了會後，他點頭說道：“理論來說這是可行的，但是你賣什麽呢？”
    “我賣七弦琴啊！”
    狐白會做飯，所以她以前其實有想過開飯店。但考慮到成本因素，房租水電外加囤積食材什麽的，要是沒有人照顧生意的話，這就容易虧本。因此這個方案最終被她給否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兄長的經濟狀況有限，要是行差踏錯——就跟那些太陽花一樣，在經濟不夠的情況下你還把射手植物種錯行了，那就等著崩盤吧！
    因此如果他們想自己創業，那走的每一步都得萬分小心。開飯店需要囤積食材，賣不掉就會虧本。但七弦琴就不一樣了！她手工製作，那成品出來慢一點也是可以稍微理解的吧？
    萬一那些顧客不接受也不要緊。
    她可以等能接受的人。總之隻要有人把訂單打在她這裏，然後她再去像剛才那樣買材料。因此隻要她能賣出去一張，最終扣除掉成本之後，就算隻賺一兩百塊錢，那也比她一天到晚在家裏不賺錢的強。
    楊清想了想。
    總覺得自己有點被阿白說動了。
    認真思考一下，他就問了阿白一個關鍵性問題：“你覺得你的七弦琴跟別人家的優勢在哪裏？換句話來說。他們為什麽放著那些品質更好的琴不買，而來買你的？”
    “……因為我家的便宜？”狐白目光發愣，她開口試探著回答。
    楊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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