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清比這倆人要後一腳進公司，他進公司的時候他們北溟文化神秘的老板已經又躲進辦公室裏。
    喻子禮則在她的工位上繼續勤勤懇懇的幹活。楊清其實是有點好奇的在他走之後那倆人在電梯裏有沒有發生什麽奇妙的事，因此他下意識地往喻子禮那邊瞟了一眼。
    ……貌似什麽也沒發生。
    一直到楊清傍晚下班，他才有機會去找阿白複盤一下下午在派出所的事——期間其實有閑暇的時候，但每當他想拿出手機詢問的時候，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為什麽宗子正平時要跟他交待個什麽事情都是把他叫到辦公室當麵說了。
    因為通過軟件交談容易留證啊！
    尤其阿白現在要辦身份證，帽子叔叔查不到她的來曆，說不準就會在網絡上扒她的痕跡。所以還是應該謹慎。楊清想明白了這點，於是最終決定還是先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等晚上回家的時候再找她問問細節。
    “……沒問你問題，”楊清夾起一片苦瓜，遲疑道：“什麽叫沒問你問題？”
    苦瓜是焯過水的，一點也不苦，反而吃起來很是清熱。但是楊清問的問題就把她整懵了。這讓她怎麽回答呢？
    “就是沒問我問題啊。”阿白說。
    楊清：“……”
    “我一進去他們就讓我錄指紋，然後抽血。哦對了！還拍了照片呢！”女孩子說著就擼起袖子來給他看她胳膊上的針眼。那麽細的一根針……嚇死人了！還好當她閉上眼睛就發覺其實沒有很痛了。
    她在那個小房子裏做的事就是這些。除此之外還交待了讓她隨叫隨到，然後就沒有別的了。
    “……”楊清則又一次陷入沉思。
    ……就這麽簡單？那他昨天晚上拉著阿白假設一大堆的場景設問是為了什麽？準備好的問題一個沒用上……
    而且老板不是也說了讓他編把那個小故事給派出所的同誌們聽嗎？他這還開始編呢！
    於是楊清和阿白便對視了一眼，彼此都把原因歸結到老板的惡趣味上——一定是宗子正故意的！不過話又說出來，一定是老板在期間出了力，所以阿白在派出所走的流程才會如此簡明。
    她的身份證肯定可以辦下來的。楊清很有信心，接下來他們需要的就是時間。
    ……可以開始幻想有身份證後去哪浪了。雖然楊清不愛旅遊，但對於這個漢朝少女來說，趁著年輕去行萬裏路還是挺有意義的。
    她可以以一千八百年前的視角來俯瞰他們現在這個時代的文明。
    “你有沒有想過身份證辦下來後我們要去哪玩？”
    帶上手機和身份證，他們想去哪就去哪。
    雖然他們才支出了一筆一萬塊錢的賬單，但這幾個月楊清也有好好上班的。因此等到下一個國慶的時候拿出一萬塊錢出來去旅遊，這也是毫無壓力的事。
    楊清計劃的第一步是去山西看看……怎麽說那裏也算是阿白的老家。並州雖然已經消失了，可雁門關還在。
    作為中華第一關隘，在滾滾的曆史長河裏自然有無數的詩人墨客為它寫下詩篇。
    遠與君別者，乃至雁門關。
    兩千年過去了，不知道雁門關的石壁上還有沒有戰火的痕跡。如果平行時空的理論真實存在，會不會當他和阿白登上雁門關的城牆時，有另一個時空的漢朝士兵正甲胄齊全目光堅毅地與外寇對戰呢？
    卻顧所來徑，蒼蒼橫翠微……時光真是一種能讓人早生感慨的事物。
    “啊？”但小女孩就愣了一下，繼而又有些緊張，她眨眨眼說：“我不知道……”
    而且她也不知道去哪啊。畢竟她就沒怎麽出過遠門。大概華夏人總有種鄉土情懷——要不然怎麽會有個詞叫背井離鄉呢？
    “不知道不要緊。你可以慢慢思考。”如果她的身份證不能在國慶節之前下來的話，那他們的旅遊計劃就又要推到明年的五一或者國慶了。
    不過這也不要緊。
    歲月很長，容許她慢慢思量。
    楊清給她提意見：“或許我們可以先去山西，也就是並州。”
    除了拜訪曆史的名勝古跡，據說那邊的旅遊景點也很多。有雲岡石窟、還有懸空寺。去看平遙古城，見見王家大院。或許還可以登五台山，聽說魯智深曾經在那裏打壞過佛家金剛……林黛玉就是在那個時候被魯智深收為徒弟的。
    祖國很大。北邊的長白山，南邊的洱海，西邊的戈壁，東邊的江南煙雨。
    這些風土人情她都可以去看看。
    這還隻是國內，等以後他們再攢些錢，還能辦個護照去國外玩。她不是一直想坐飛機嗎？正好讓她體會一下飛天的感覺。
    女孩子搓搓手，有些期待了：“那是不是很遠啊！”
    “……是很遠，但是還稱不上太遠。”楊清就笑了一下，他說，“坐火車的話大概五個小時就到了。”
    古人車馬慢行一個月的路程，他們半天就到了。但這也隻是他們發展近一百年的成果。社會的變遷真是太快了。
    “哇！那可真是太快了！”阿白驚呼。
    “……”楊清表情變得有些微妙了，他憋了好一會，才憋出一句：“快就快，但你能不能不要盯著我說？”
    感覺她像意有所指似的。
    “我可沒有說你。”女孩子說著就起身端盤子收拾碗筷了。
    楊清：“……”
    ……嗬嗬。
    ……在飯桌上備受打擊的楊清糾結了一會還是覺得阿白就是在說他！但這不一定就是事實的真相，她可能就是單純的想刺激他。畢竟這個小女孩就是壞壞的、欠欠的。如果這個時候他沒忍住獎勵而她一頓，那就是正中她的下懷！
    真不愧是邪惡的小蘿莉——進可攻退可守！楊清正在心裏譴責她的時候，等再反應過來時阿白已經收拾收拾去那邊洗碗了。
    楊清：“……”
    ……沒多想楊清就推開門走了出去。從後麵輕輕摟住了她的腰。
    “……幹什麽？”阿白象征性地扭了一下，實在沒扭動便不扭了。水龍頭的水還在嘩嘩流著。她抿著唇低聲問：“你又要做下流的事了嗎？”
    這個變態！
    “今天不做。”楊清說。
    “……嗯？”阿白不可置信地回頭瞪他了。
    楊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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