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清一下子就鬱悶了，頓時感覺自己的心裏空落落的。他甚至連剛才的歡愉都忘記了——他覺得剛才阿白要跟他說的就是這件。難怪剛才問她她不說……
    楊清難過地撇了撇嘴，問：“那你要去哪遠遊？”
    “……不告訴你。”女孩子就得意地晃了晃腦袋，特地賣了個關子，然後滾回自己房間了。
    也不會刻意瞞著。反正明天她坐上返鄉的客車的時候肯定會忍不住給楊清分享車窗外的風景的。到時候就看他能不能認出來了。
    楊清：“……”
    ……好啊！聽著話楊清就更傷心了。小女孩長大了，有自己小秘密了。但是他現在真的懷疑阿白要扛著火車走了……雖然是有點擔心，但好像不該懷疑她作為一個成熟的成年女性的自主性。
    隻不過是獨自出遠門而已。她可以的！
    楊清跟了上去，跟老父親似的忍不住絮叨：“你一個人在外麵一定要注意安全……”
    “是的。”阿白倒是聽進去了，她點了點頭說，“所以我打算這次出遠門的時候把我的刀帶上。要是被發現了我就說這是水果刀。”
    “要是遇見喪心病狂之徒我就一刀捅過去！”女孩子邊說邊比劃。
    楊清：“……”
    ……住口啊！
    楊清溜圓的眼睛看起來有些害怕，他隱隱有些抓狂——你不是答應了宗子正會好好的做一個守法公民、發誓絕不做違紀亂法的事嗎？
    他很害怕她上地鐵的時候會被安檢查出來啊！雖然遇到了喪心病狂之徒反手捅過去勉強能算是一個正當防衛，但還有一個詞叫防衛過當。他現在有家有事業，更何況阿白的身份證也才剛下來——難不成她身份證下來了就是為了有個證明然後光明正大地去坐牢嗎？
    這不行。
    “我開玩笑的。”阿白見到楊清臉上的表情就笑了一下，她覺得逗弄楊清非常有意思。“我才不會違法亂紀。”
    成吧……
    楊清看著阿白愣愣地點了頭。不過內心裏卻悄悄想著還要給阿白再安排一些別的事才成。她現在發身份證也下來了——考慮到九年義務教育、因此她的戶口本一發下來上麵寫的受教育程度就是初中。
    戶口本上都這樣寫……這是不是意味著她雖然沒讀過書，但實際上在教育係統那邊已經是初中畢業了？
    可以安排安排讓她讀高中了。不過去學校讀太費時間，得先看看能不能注冊一個學籍，這個時候也不必在乎高中學校的好壞了。先把高中畢業證拿到手再說。
    這麽年輕，不讀書可惜了。
    後續是讓她參加高考或者是幹什麽就再另外說吧。話說回來，今年他們本省的大專錄取線是多少來著？
    他感覺如果阿白選修個文科的話，縱然英語和數學不太好。曆史和政治稍微背背的話，找幾張卷子拿模板背一下話術，再靠語文拉一下分，想讀個大專應該也不難吧。
    總之能考就考，考不上就去讀個成人本科——雖然阿白對楊清講過她的職業規劃，不管是古琴考級還是開服裝店這兩樣也都沒有任何學曆限製。但楊清始終覺得學曆這種東西，有總比沒有好。
    先把她的學曆往上提一提，混個文憑再說。她現在還年輕，養家糊口的事也輪不到她。大不了就在學校裏多玩幾年嘛。
    不要這麽早就開始打工。打工這種東西就如同高山滾石一般，一旦開始就再也停不下來了。楊清現在就很後悔他以前寒暑假的時候沒有多玩一段時間，而是想不開去打暑假工了。
    “……”
    “……”
    不過要念書這話就不現在對她說了，免得她在外麵玩得不開心……一想到阿白回來就要慘遭寒窗苦讀的蹂躪，楊清內心就開心得不得了。
    “去吧！”他高興地說。就當是女孩子最後的狂歡吧！
    “……”阿白很沉默。這人剛才眼珠烏溜溜地轉，明明剛才還是一副鬱悶表情，這會就突然笑開顏。肉眼可見地他在打什麽壞主意。
    ……不過這也不能阻攔她出門的步伐。就算是有什麽磨難，也請等她衣錦還鄉之後再說吧。
    楊清說著就上了床。他掀開被子躺在阿白的床邊，手悄悄地又往女孩子的睡衣裏鑽。
    “幹什麽？”阿白打了他的手背一下！不是才做過嗎？
    “……我也沒辦法。”楊清說著又親了上去，他道：“一想到你要出門……正所謂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就十分悲痛。”
    所以請讓他再來一次吧。
    到明天晚上他的被窩就沒有香香軟軟的蘿莉可以抱了。
    阿白：“別悲痛，你還有一千塊錢呢。”
    楊清：“錢哪能跟你比？”
    阿白：“那你還我。”
    楊清：“……我不。”都給他了！
    阿白：“……”
    次日一早。
    兩人用過了早餐之後，阿白就背上楊清的一個大雙肩包準備出門了。
    現在是秋日，天氣不冷不熱。因此她隻需要帶上身份證再準備幾套換洗的衣裳就成。行李箱就不用帶了，背上的楊清的一個行李包就足夠了。
    ……雖然昨天很快樂，但現在見到她要離開了楊清又忍不住歎息一聲。
    摟著小女孩親親額頭。
    “在外麵一定要注意安全 。”楊清又說了昨天晚上重複一百遍的話。
    “嗯。”女孩子點點頭。
    雖然她還是不肯說她要去哪，但是楊清還是繼續朝她確認：“火車票你應該也會買吧？”
    她是一個合格的現代人，不可小覷她的學習能力。
    “啊？”阿白愣了一下。
    “對了，酒店你定了嗎？酒店你得定個好一點的，安全些。”
    阿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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