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十八啊……楊清聞言便下意識地翻手機日曆去看。
    三月十八雖然是周三工作日，但他如果想請假，應該也能請得動。然後等到五一小長假、那時他沒有別的事，然後就能美美地和阿白去度蜜月。第一站就先去山西吧。
    他不懂什麽黃道吉日，總之如果能和阿白成婚的，那他覺得每一天都很好。
    楊清轉頭看向阿白，問：“你覺得呢？就定三月十八怎麽樣？”
    ……雖然時間上是有點趕，但他相信他爸媽能安排好的。
    “我沒意見。”阿白說。
    成！老太太就拍板了：“那就定農曆三月十八了！”
    ……等等等等，楊清連忙多問了一句，“怎麽又變成農曆了？”
    這話說的……
    老太太：“黃道吉日當然是看農曆啊！”
    楊清：“……”
    ……也是。
    農曆的話……換算成陽曆那是多少？楊清還準備再翻日曆看看，下一秒許素婉就說了：“也就是明年的五月四號。”
    楊清：“……哦。”
    那不也還是他說的定五一勞動節嗎？所以商量來商量去，最後也還是用了第一版？楊清覺得這商量的莫名有點兒戲。
    日期定了。
    接下來就是訂婚禮現場。
    阿白就開口了，她道：“這個咱們就不找婚慶公司了吧？我覺得就在家裏擺幾桌席也挺好。”
    這跟他們漢朝也是一樣的。
    他們漢朝也沒婚慶公司，結婚也就是在家裏弄些豐盛的菜肴宴請賓客。她覺得這樣就很好。
    然後省下來的錢可以用在旅遊的時候去吃吃喝喝。是把錢喂到自己嘴裏，還是把錢遞給那所謂的婚慶公司，孰優孰劣阿白還是能分得清楚的。
    阿白既然開口了，那當然還是要尊重女孩子的意見。
    於是一幹人又彼此望了望，然後是楊清咳嗽了一聲，說：“婚慶公司雖然不找了，但還是得定一個好一點的酒店，再租一些婚車把阿白從那邊接過來吧。”
    但看樣子好像得請一位婚禮策劃，寫一寫接親的環節。
    沒關係！楊清在心裏拍胸脯了——他也是策劃，他們的婚禮策劃就讓他自己來寫吧！
    這是他們的婚禮，正好他也能和阿白商量商量這其中的環節。
    “婚服……”楊清又轉頭看著阿白，抬手摸了摸她的頭發，說：“婚服就定婚紗吧。好不好？”
    中式婚服他上次見過了。他現在特別想看看阿白頭披白紗的樣子、一定會特別聖潔。
    “好啊。”阿白被楊清問得心一跳，沒多想就應下了。然後又是一陣掰扯，終於把話題引到了房子上。
    許素婉問：“那房子你們有想好在哪買嗎？”
    呃……
    楊清有點不太想討論這個問題，於是肉眼可見的他剛才還興致勃勃地熱衷於參與話題的新鮮感便瞬間消減了下去。阿白注意到了，然後女孩子就很小心地看了他一眼。
    “再看吧，”楊清說，“我們現在也還不著急要房子。”
    一方麵是他工作還沒穩定。不知道將來是留在幸陽還是老板繼承家業的時候會把他帶走。要是帶走的話也不知道帶去哪。
    再就是阿白還沒考上大學……要楊清說，最好是她讀大學的地方買個房子，這樣她一個人在外地求學的時候也不會過得太辛苦。
    楊清無意識地拿鞋踢地，“房子的事不著急，等過幾年再說吧。結了婚也不一定就著急要房子。”
    ……老兩口還在猶豫，阿白就幫著楊清說話了：“是啊！等過兩年再說吧。我們現在一時半會也拿不定主意，買房子肯定要挑個自己喜歡的城市。要不然那可就買得太虧了。”
    “這倒也是。”許素婉鬆口了。
    話題到此就聊得差不多了。阿白看出了楊清的異樣，就準備拉著楊清上樓跟他再單獨聊聊。哦對了，但當兩人走至樓梯口的時候女孩子就突然想到了什麽，於是她拍拍楊清的手腕示意他讓他稍微等一下，自己則折返回去顛顛地喊了許素婉一聲：“媽。”
    “……咋了？”
    阿白眨巴眨巴眼睛扮可愛，好聲氣地與許素婉商量：“媽——你看我都十九歲了。考上大學還不知道要幾歲，等再讀四年書出來，這時間拖得太長了。”
    阿白撒著嬌：“媽，我可不可以不讀書啊。”
    噗嗤——
    楊清本來情緒不是很好的，一聽到阿白這句又忍不住笑出來聲。
    她太可愛了。
    “不要緊。”許素婉聞言也衝她笑，“活到老學到老。更何況你還年輕，讀個幾年書出來要不要緊。”
    阿白：“……”
    現在輪到阿白心情不好了。她繃著一張臉踩在樓梯上，一旁的楊清想笑又不敢笑。一直到兩人回了二樓的小天地，楊清才徹底笑出聲來。
    “我想明白了！”女孩子一拳捶在楊清胸口。
    “你想明白什麽了？”楊清問。
    阿白在此立誓：“等我什麽時候一月賺三十萬，我就把爸媽也打包送去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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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活到老學到老嘛。
    楊清：“……”
    ……這下楊清更覺得阿白是在做夢了。一個月三十萬，那得去翻刑法吧？罷了……不能剝奪人任何做夢的權利。
    楊清聽完了也沒有去反駁她。
    阿白倒是繼續追問楊清了，她看著楊清說：“我之前對你提議的你還沒應呢——如果我一個月賺三萬，並且上交工資，然後你就去考研究生。你覺得怎麽樣？”
    她學著楊清的話說：“能不能考上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努力學習的過程。”
    “可以啊。”楊清應了。有了她前麵說的一月賺三十萬，他現在更覺得阿白說的都是在做夢了。不管是三萬還是三十萬，說到底不都是錢沒那麽好掙嗎？他應了——就當是哄阿白。
    “我不信你的話！你立字據。”見楊清應了，阿白就又連忙去找紙筆。楊清就這樣暈暈乎乎地在白紙黑字上寫下自己的名字，心頭莫名有種他簽了賣身契的感覺。
    ……應該不至於。就算是真有那天，那他在家裏什麽都不用幹一個月就能有三萬塊錢入賬，這感覺也挺爽的。
    楊清還準備再對阿白說些什麽。
    他抬眼，看見了小姑娘在憨傻傻地尋思要把這張沒法律效應的字據藏哪。
    楊清：“……”
    ……罷了。楊清無話可說，在心裏為他剛才的想法而感到好笑。要是真指望阿白一個月賺三萬，那還不如他去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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