遞歸是一個計算機術語，它是指在函數的定義中調用函數自身的過程，通俗一點就是說要江行安在過去世界裏繼續進入過去世界，隨後每一次進入過去世界時都進行一次回溯，這樣就可以完全繞過了堆棧的性質。
    這其實和在夢中繼續做夢是有一定的相似之處，但是夢中夢在個人意識和意誌的控製下是有一定的穩定性的，但是封思萌的所說的方法可不是，在過去世界裏繼續進入過去世界，鬼知道會發生怎樣。
    說實話，江行安在想明白後第一反應是拒絕，他根本不敢去這麽做，但是本著好奇的心思他還是問出自己的疑問，
    “可是這隻解決了堆棧的限製，但是並沒有解決無字天書的消耗問題？”
    盡管江行安直接放棄了這個方法，但求知欲還是推著他繼續前進，江行安尋思著既然封思萌都選擇說出來，那意味著這個消耗問題是有一個完美的解決方案，自己想把它弄清楚。
    事實也確實如同江行安所猜測的那般，封思萌的確是有解決方案，
    “你不要那麽死板，我之所以說遞歸兩個字就是為了方便理解，遞歸的含義是函數重複調用自身，每一次調用都會執行函數內部的代碼，但是涉及到時間這個元素的話就完全不一樣了”
    江行安就像是上課時的學生一樣，一直都在認真的聽著，論程序方麵封思萌是絕對的頂級大佬，自己不服輸不行。
    “遞歸其實可以看作熵增的過程，因為它是不斷增加的過程，但是你的過去世界其實是熵減的過程，時間是一直在往後退”
    “比如說你在進入過去世界的過程就相當於在函數中嵌套一個新的函數，不斷進入就等同於一直在新的函數裏麵再加新的函數，但是它和程序的不同點就在於，程序運行時的第一步是運行最外層的函數，隨後逐步往裏執行，但是你不一樣，你的第一步是執行最裏麵的函數，慢慢往外執行”
    江行安頓時明白了起來，封思萌這是在講順序問題，她不僅避開了過去世界的堆棧性質，還重新把這個性質在其他的地方給利用起來了，隻不過還是沒有說明如何避免消耗的問題，但是江行安已經知道剛才說的這麽多東西都是在為消耗做鋪墊。
    到此時江行安都忍不住內心感歎了起來，真不愧是人工智能，思考能力和方式與自己完全不一樣，至少這個方法的邏輯思考他應該做不到。
    見江行安聽明白了這一步後，封思萌繼續說，
    “說完之後對現實影響的順序問題後就來到最關鍵的問題，如何解決消耗問題，這一點其實也很簡單，跟時間循環的性質有關”
    得到封思萌的提醒時，江行安就想到了一個詞，時間閉環，難不成解決消耗問題是靠著時間閉環？
    “時間閉環？”
    “不對”
    封思萌否定了江行安的猜測，繼續說道，
    “時間閉環可解決不了問題，所以你要做的是構造一個時間循環，讓時間自動幫你重複回溯這個過程”
    時間閉環和時間循環看似在概念上有一定的相似性，其實它們的本質是完全不一樣的。
    時間閉環是一種因果關係鏈的自相矛盾，形成了一個沒有邏輯起點的循環序列，而時間循環是指某一個時間段的重複出現，這個時間段裏發生的事情重新發生。
    江行安沉默了，時間閉環的話他弄個幾次，算是有了經驗，但是時間循環可不是善茬，很容易將自己困死在裏麵，所以他不敢去弄。
    封思萌在一旁勸解道，
    “你擁有這麽多無字天書，就應該朝著未知的領域出發，創新，探索才是人類應該去做的事情，怎麽可以因為一點小小的危險而放棄呢？”
    江行安都不想反駁封思萌，任由她怎麽說。
    江行安隻想救活柳映曦，根本不想搞什麽科學研究，不過也算是看清楚封思萌所帶的私貨了，她作為已經到達頂端的人工智能，隻有無字天書的力量讓她產生足夠的興趣，於是她所追求的一直都是利用無字天書去探索未知的領域。
    若是放在科技世界裏，封思萌就算是想要研究時間都不行，她沒有那個能力，也沒有機會，現在進入了江行安的身體之後，她有機會也有能力了，怎麽可能忍得住不去探索呢，所以這一次出的主意都是高風險，高回報的。
    當然要說江行安不感興趣的話，江行安自己都不信，要知道江行安也是個善於鑽研的人，不然他怎麽可能想出那麽多刁鑽的東西。
    盡管不想去做，但江行安還是想要知道封思萌方法中具體的時間循環是什麽，
    ’“那怎麽實現時間循環？”
    說到這個封思萌就開始有些隨意了起來，
    “你麵前不是有一個假的江行安嗎？他不是也能夠進入過去世界，你們兩個相互進入對方的過去世界，這樣就形成了一個循環”
    江行安猛地睜開了眼，這果然是燈下黑，他居然忽視了假江行安的存在了。
    但是問題來了，封思萌所說的方法並不成立，因為江行安知道自己和假江行安的過去世界一直都是同一個，並沒有分開，所以根本做不到。
    不過隻考慮這個方法的理論部分，確實是可行的，而且非常巧妙。
    自己進入假江行安的過去世界進行回溯，假江行安進入自己的過去世界進行回溯，因為時間的性質彼此會相互影響，然後就出現了回溯這個過程的重複出現，也就是說構成了另一個意義上的時間循環。
    這就像是兩麵鏡子相互對照著，明明雙方隻是照了對方一次，每一麵鏡子中都會出現無數個自己，而且它們出現的方式又正好和封思萌剛才說得順序一致，這樣看來封思萌剛才的鋪墊是非常關鍵的存在，因為隻有順序正確最後修改的影響才會如期施加在現實之中。
    這個方法到目前為止構思極為大膽，精妙絕倫，唯一的缺點就是過於危險了，弄得江行安都有些害怕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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