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
    一道男人都懂的笑意從袁術臉上綻放開來。
    扔一粒進嘴中，袁術借酒順下。
    幾息過後，蛛絲般的猩紅爬滿眼球。
    袁術的氣息逐漸凝重。
    火熱鼻息連續噴出，他看向席旁的兩個侍女，滿是欲望的眼神絲毫不加遮掩。
    兩個侍女如同驚弓之鳥，連忙躲到袁彬身後。
    “恩？”袁術麵露不喜，剛要開口訓斥侍女，全被袁彬打斷。
    “公路。”手持藥丸的袁彬一邊仔細打量一邊開口道：
    “獨樂不如眾樂。”
    “莫要那般吝嗇。”
    “把藥丸分於大家，共同取樂才是人間正道。”
    袁彬抬手指了指房間中其他幾人。
    袁術立刻點頭，高興道：“對對對！”
    “俊甫所言甚是！”
    “獨樂確實不如眾樂！”
    “來！”
    他從瓷瓶中繼續倒出藥丸，遞向一旁的甄儼。
    “他不行。”袁彬打斷道：“身份地位不夠。”
    本來束手無策的甄儼投來感激目光。
    袁術收回：“俊甫說的對。”
    “這般珍貴藥丸，確實不是他這種小家子弟有權享用的珍品。”
    滿身醉意的他踉蹌走向主位，“來，孟德服用一顆。”
    不等他伸手遞去，已經被曹操奪走。
    “再來幾顆。”探身的曹操張手再次索要。
    “想的美！”袁術收回瓷瓶，緊緊攥住。
    “這可是來自西域的天師煉製，別看一小瓶，可是耗費許多錢財和珍貴藥材。”
    保護瓷瓶走向袁紹，袁術大方遞去一顆，“你也……”
    “哼！”袁紹冷哼，打斷主動的袁術。
    “區區藥石，吾自備之。”
    “何須服你那凡品。”
    滿臉高傲的袁紹，從袖口中拿出一隻藍色瓷瓶。
    倒出一粒後，用美酒順下。
    原本臉上的酒色再深兩分。
    袁彬眉頭微皺。
    在場幾人的表情看在眼中，讓他再次深刻體會到魏晉時期多服藥石的情況。
    或許……
    他心中生出一個角度獨特的猜測。
    前半生順風順水的袁紹，是不是就因為藥石服用太多，影響智商和情緒。
    使得後半生諸侯爭霸之時，各種昏招連出。
    從而敗於曹操手下？
    而袁術更不用說，自從離開洛陽之後就沒有正常過。
    估計日夜服用，從不停歇。
    沉浸在藥石之中無法自拔。
    而這種東西一旦染上，便根本無法遠離，隻能一步步落入更為強勁的藥力。
    最後成為一道死亡旋渦。
    “俊甫快飲之！”不管袁紹態度的袁術回頭催促。
    “俊甫兄弟……”一旁的甄儼起身想要勸阻，卻被袁術一個凶狠的眼神阻攔。
    “你小子一邊去！”袁術高聲嗬斥，擋在兩人中間。
    袁彬手持藥丸，往嘴上一拍。
    隨後飲一口美酒，咕嚕一聲咽下。
    “很好！”袁術極為高興。
    但他卻沒有看到的是，那顆小小的黑色藥丸，卻依舊夾在袁彬兩根手指縫隙間。
    根本沒有落入嘴中。
    甄儼也沒有看到。
    對藥石之力略有知曉的他，臉上浮現更多焦急和擔憂。
    接觸過一些的他知道，有些藥石服用之後使人癲狂。
    行事會變得無拘無束。
    他可不想剛剛選擇支持的袁彬，就此墮落下去。
    搓著手的他坐立難安。
    一番構思之後，決定等會袁彬若是癲狂，他必然竭盡全力帶走對方。
    無論是否得罪房間中的其他三人！
    所有注意力全部盯在袁彬身上，甄儼嚴陣以待。
    “來，滿飲此杯！”
    袁彬高舉酒盞邀酒。
    立刻獲得袁術三人響應。
    曹操舉杯跟隨。
    袁紹端盞回應。
    四人遙相邀酒，隨後仰頭一飲而盡。
    藥石之力再次發揮，曹操的眼中也開始爬上蛛絲。
    眼神若即若離，摟起身旁兩個侍女，曹操有些心猿意馬。
    袁紹略微強上一些，但也好不到哪裏去。
    獨自在府上時，他也是藥石常用者。
    但在外飲宴時，這還是第一次。
    如果剛剛不為鬥氣，他絕不會在人前服用藥石。
    畢竟好不容易構建起來的精誠奮進形象，會被藥石之力抵消許多。
    袁彬端起酒壺起身，腳下一個踉蹌，差點跌坐在地。
    幸虧左右兩個侍女眼疾手快，關鍵時刻攙住。
    在袁紹的注視中，袁彬在兩個侍女攙扶下走到案前。
    他倒滿酒盞，隨後舉起醉聲道：“本初，你我共飲此杯，一笑泯恩仇。”
    “同為袁氏子弟，你我以後相安無事，互不幹涉。”
    袁紹抬眼瞧去。
    袁彬臉頰濃重的醉意，讓他越加安心，加上藥石之力，絕對酒勁超然。
    “好！”袁紹舉起酒盞，主動碰去，朗聲道：“滿飲！”
    兩人仰頭一飲而盡，大有泯仇之舉。
    “嘿嘿……”一抹醉笑從袁彬臉上浮現而出。
    他再次倒酒，但已經發顫的手卻找不準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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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侍女連忙幫助，把著袁彬的手，才勉強倒滿。
    “正所謂……好事成雙。”說話開始不利索的袁彬斷斷續續說道：
    “來，再飲一杯！”
    袁紹目光一亮，“好！吾正有此意。”
    端起酒盞再次向前碰去，他卻見袁彬指向身後。
    “咦？那是什麽？”
    袁紹回頭查看，袁彬伸手一抹，夾在兩指間的小藥丸叮咚一聲落入袁紹酒盞。
    “恩？”袁紹皺眉細看，“什麽也沒有。”
    回過頭的他立刻催促道：“莫管那般閑事，我等滿飲此杯！”
    說著，迫不及待喝個底朝天。
    暗笑的袁彬跟隨喝酒。
    “來，孟德，我等也喝！”袁術看到袁彬兩人喝的高興，他也主動邀酒。
    兩人互相斟酒，喝的異常高興。
    醉意越來越重的袁彬大為放開。
    在房間中連續邀酒，甚至開始打圈。
    跟每個人都喝上兩杯。
    這般牛飲的方式，讓袁紹暗中更加高興。
    但幾圈過後，袁紹已經有些昏昏欲睡，卻見那袁彬還在喝！
    “介個……”
    舌頭有些不受控製的袁紹，隻覺得房間的地板開始搖晃。
    好似坐上渡船般，讓他覺得風浪甚大。
    “嘔……”
    胃裏一陣翻湧，袁紹轉頭狂吐。
    “如此美酒怎能浪費？”袁彬見狀佯裝生氣，斥責道：
    “我等還在喝酒，而本初獨自吐之，怎能如此？”
    “必須把吐出去的酒水補回來！”
    “對對對！！”袁術立刻幫腔。
    端起酒壺的他踉蹌著走過去，拽起醉到無法抵抗的袁紹，直接朝嘴裏猛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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