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令快速傳遞下去。
    黃巾將士更為懵圈。
    但有黃巾親兵解釋，使得黃巾將士了解其中原委。
    十萬黃巾大軍一戰被三千官兵擊潰。
    這是什麽樣的戰力？！
    怕是天上的神將神兵下凡，才能夠打出這樣的戰果。
    得知事情始末的黃巾將士，暗中讚歎渠帥選擇無比正確。
    在最為關鍵的時刻，拯救他們於水火之中。
    沒有任何其他念頭，黃巾將士紛紛按令扔掉武器。
    甚至快速集結在一起，等待向下邳城行進。
    “上官速速上馬！”
    張闓一手拽馬，一手指引。
    “請！”
    徐州官員僵在原地。
    無論來自黃巾渠帥的低姿態，還是四周黃巾將士的快速拋棄武器。
    都讓他更為疑惑。
    各種疑問在他心底如同滔天洪水般，不斷衝刷他的情緒。
    讓他根本無從平複。
    “請上官上馬！”
    張闓提高音量，再次邀請。
    “哦……哦！”
    被連喚幾聲的徐州官員終於回過神來，在黃巾渠帥的幫助下登馬。
    渾身肌肉還處於被捆中的酥麻，但他卻不想再等下去。
    快速敲定收編黃巾之事，他才能更好領到功績。
    至於後續這萬人黃巾會如何，又會不會返回，則不關他的事。
    “我等向下邳城速行！”
    登上戰馬的徐州官員強忍手臂肌肉不適，揮動馬鞭催動戰馬飛馳。
    張闓緊隨其後，跟隨向南奔騰。
    他一時一刻也不想再待在此處。
    青州距離這裏可沒有太遠。
    官軍雖不能朝發夕至，但也不會差的太多。
    最多大幾日時間便可以攻到這裏來。
    “駕！”
    張闓用力抽動馬鞭，他從未有過這般想要投靠朝廷。
    上萬黃巾將士也不敢再停留。
    收攏一番東西後輕裝簡行，向南快速行軍跑走。
    城牆上，縣令和一眾官吏官兵看到兩眼泛直。
    “這……這就走了？”
    力氣還未恢複多少的縣令扔下染血武器，用力揉眼。
    揉了又揉的他，無法相信城外發生的一切。
    短短幾炷香時間之前，他還提刀與潮水般的黃巾死戰。
    而現在，城外的黃巾卻退了個一幹二淨，這……
    他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如果不出城牆上散落的無數黃巾屍體，還有城外依舊矗立但早已空無一人的黃巾大營。
    他絕對不敢相信如此反常的事情出現在眼前。
    困惑在城牆上彌漫，削減劫後餘生的喜悅。
    城牆上的官吏和官兵完全摸不著頭腦。
    使得城牆上陷入一片寂靜。
    ……
    徐州其他地區。
    大大小小的黃巾隊伍紛紛得到消息。
    青州黃巾大軍戰敗的信息快速席卷，使得黃巾從上到下人人自危。
    連帶張角死亡，冀州黃巾徹底被剿滅的消息，給徐州黃巾製造天大壓力。
    另外一個黃巾渠帥臧霸當機立斷，帶著手下將士逃竄進入泰山。
    希望憑借山野之地阻攔官軍進攻。
    在山脈中勉強維持過活。
    但他帶隊奔逃中，卻不斷流失人手。
    從徐州最終逃至泰山，手下損失一半還多。
    臧霸元氣大傷。
    ……
    兗州。
    波才、彭脫兩個黃巾渠帥也從各處潰敗的黃巾士卒口中得知天下大勢。
    營帳中，兩人一邊喝酒，一邊在燭光下夜談。
    “咕嚕嚕！”端起酒盞的波才猛灌幾口。
    “為何會是這樣？！”
    嘭！
    手中酒盞狠狠砸在桌案上，波才兩眼泛紅。
    “天公將軍就這樣去了……大業未成卻先行離去。”
    “這讓我等黃巾將士如何是好啊？”
    盤腿而坐的彭脫端著酒盞兩眼無光。
    “本以為可以跟著天公將軍幹出翻天覆地的大業，卻不曾想冀州青州黃巾崩塌如此之快……”
    “明明一兩個月前還極為順利。”
    “官軍連戰連敗。”
    “為何會如此？”
    “都是那個該死的袁家小子！”波才噌的一聲站起，滿臉酒色的他從案後走出。
    “若不是有那個小子帶兵，幽州、冀州乃至青州，現在已都被我等黃巾拿下！”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
    “黃巾不應該是這樣啊！”
    彭脫放下酒盞，無奈說道：“我等確實不想這樣。”
    “但……誰又能戰勝那個帶兵的袁家子子呢？”
    波才啞然。
    立在原地的他完全沒了剛才嘶吼的氣勢。
    耷拉肩膀，整個人無比頹廢。
    彭脫同樣站起，從桌案後繞出，走到近前拍在波才肩膀上。
    “兄弟。”
    “我等也該想想後路。”
    “臧霸派人送來消息，他鑽入泰山過活。”
    “我也想帶著本部親信和一些兄弟前去。”
    “你呢？”
    “如何選擇？”
    “我……”波才一臉遲疑。
    用力搓了搓臉，酒意退去幾分。
    他深思一番過後，搖頭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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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想遁入山裏當野人。”
    “既然已經舉旗反抗朝廷，我便想一幹到底。”
    “青徐兩州黃巾敗的敗逃的逃。”
    “說明黃巾需要集中力量才能繼續對抗官府。”
    他抬頭看向彭脫，鄭重說道：“我先帶兵前去豫州。”
    “回合人公將軍，繼續帶著黃巾兄弟對抗官府。”
    “我不信邪！”
    他咬牙狠厲道：“一定要幹敗那個袁家小子！”
    “一定要讓黃巾遍布天下！”
    “一定要完成天公將軍遺誌！！”
    越加洪亮的話語聲，在燭光照亮的大帳中回蕩。
    彭脫也不勸解，他用力拍了拍波才堅實的肩膀。
    “兄弟，祝願你能成功。”
    “人各有誌，我先帶本部親信遁入泰山。”
    “其他普通黃巾士卒以及絕大部分錢糧，全部交由你統轄。”
    收回手的他抱拳行禮，“兄弟，珍重！”
    “但有一日重逢時，希望我等兄弟還能共同舉杯飲酒！”
    “告辭！”
    彭脫沒有任何猶豫，話語聲剛落便立刻轉身掀開大帳門簾快步走出。
    望著掀起又關閉的門簾，波才一臉失落。
    “天公將軍……”
    他喃喃自語。
    “如果當時選擇豫州起兵，黃巾現在會不會更好？”
    “如果沒有叛徒告密，是不是我們的行動會更為順利？”
    “唉！”
    長歎一口氣的他無比苦澀。
    “但世間沒有如果。”
    “一切都已經無法改變。”
    “不過……”
    話語拉長的他目光變得無比凶狠。
    “我倒要看看，那所謂的後將軍到底有多厲害。”
    “我要為天公將軍報仇雪恨！”
    “要帶著黃巾將士繼續奮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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