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了的東西，我會拿回來。”
    他抬眼，掃過廳內眾人。
    “眼下，凜家必須穩住。”
    他停頓了一下。
    “從今天起，府裏的大小事務，暗衛調動，外麵的生意，全都匯總到我這裏來。”
    這話一出口，廳裏又安靜了。
    幾個上了年紀的族老臉上劃過猶豫，互相看了看。
    最後還是大長老沉聲表態：“理應如此。凜家正逢多事之秋，一切，自當由少主定奪。”
    凜塵清楚，這是危機逼出來的認可，也是他徹底捏緊權柄的機會。
    他要讓整個凜家明白，從今往後，這裏隻能有一個說了算的人。
    接下來幾天，凜塵動靜不小。
    提拔新人，安插親信，把暗衛和幾處要緊的產業牢牢抓回手裏。
    府裏的風向悄悄變了，那些嘀咕和觀望，慢慢被一種緊張但有序的節奏取代。
    忙完這些，凜塵才有功夫管自己那條越來越不省心的左胳膊。
    那種灼痛感，跟跗骨之蛆似的，日夜不休，幾乎要把人的理智燒幹。
    他把家族藏書閣翻了個底朝天，又讓黑鴉滿世界去找稀奇古怪的古籍。
    甚至咬牙花了筆反派值，從係統那換了些煉丹煉器的入門知識，想自己琢磨出個煉化那鬼玩意的法子。
    什麽極品靈石、寒性藥草、黑市上淘來的鎮魂礦石……一股腦兒往胳膊上招呼。
    屁用沒有。
    那股子力量，跟在他血肉裏紮了根一樣，油鹽不進。
    媽的，這破玩意兒，燙手山芋啊！）
    偏院。
    林凡在凜家不計成本的藥材堆砌下，氣色好了不少。
    許是死裏逃生，又或是那塊骨片起了作用，他身上那層淡淡的青芒似乎更凝實了些，整個人透著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息。
    凜塵推門進去的時候，林凡正靠在床頭。
    “怎麽樣了？”凜塵問得直接。
    林凡抬了抬眼皮，最後還是落在了凜塵那條左臂上，眉頭下意識地擰了起來：“你的胳膊……麻煩不小。”
    凜塵扯了扯嘴角，像是渾不在意地甩了甩左臂。
    “死不了。”
    “倒是你，這次算你那破骨頭片立功，不然咱倆都得喂了那顆心髒。”
    林凡沒立刻接話，過了一會兒才慢慢說：“那骨片……好像讓我想起了一些東西。”
    “哦？”凜塵眉梢一挑，來了點精神，“青冥族的？還是……噩獸？”
    林凡搖搖頭，神色有點恍惚。
    “很亂，跟做夢似的。就一些畫麵，還有幾個……詞。”
    “什麽詞？”
    “龍脈……鑰匙……祭星壇……”
    林凡的聲音很輕，但這幾個字鑽進凜塵耳朵裏，讓他心裏猛地一跳。
    “祭星壇？平陽侯那老東西也提過。”
    凜塵眯縫起眼，把從趙康嘴裏撬出來的話，還有皇帝在朝堂上和暖閣裏的反應，撿重要的跟林凡說了。
    林凡聽完，臉色也沉了下去。
    “看來，老三想幹的事不小，這皇室……水比咱們想的還深。”
    “何止是深。”凜塵冷哼，“皇帝老兒絕對知道內情，揣著明白裝糊塗，還敲打我別多管閑事。媽的，這棋盤比老子想的亂多了。”
    兩人對視，都品出了對方話裏的沉重。
    他們要麵對的麻煩，遠不止一個野心勃勃的三皇子。
    “青冥族的古籍裏，好像提過……皇室龍脈的穩固，依賴一種特別的‘東西’。”林凡皺著眉回憶，“也許……就是老三要找的‘鑰匙’。”
    “媒介？信物？”凜塵低聲念叨著，腦子裏轉過無數念頭。
    【叮！中期目標更新：查明“鑰匙”的真相，並尋找下一個氣運之子重要劇情人物——葉淩汐的線索。】
    係統的聲音突兀響起。
    葉淩汐？
    凜塵對這名字有印象，資料裏那個女主角。
    “葉淩汐……”他重複了一遍，看向林凡，“看來，咱們這臨時的草台班子，還得繼續搭下去。”
    林凡點頭，眼神透著一股決絕：“為了青冥族，也為了活命，必須搞清楚。”
    凜塵立刻叫來黑鴉。
    “第一，想辦法摸清宮裏關於龍脈的記錄，尤其是禁忌檔案，小心點，別讓人抓到尾巴。”
    “第二，全力去查那個叫‘祭星壇’的上古宗門，所有相關的線索，特別是跟噩獸祭祀有關的，挖地三尺也要給我找出來！”
    黑鴉領命退下。
    凜塵又看向林凡：“鑰匙的線索，還得靠你，你那些零碎記憶，再好好想想。”
    “我盡力。”林凡應下。
    夜深了，凜塵去了母親顧輕竹的院子。
    “娘，有點事想跟您說說。”
    顧輕竹讓侍女都退下，示意凜塵坐。
    “塵兒，朝堂上的事，娘聽說了。做得不錯，穩住了局麵，也堵了那些老家夥的嘴。”顧輕竹的聲音溫和，帶著幾分寬慰。
    凜塵扯出一抹苦笑：“暫時糊弄過去罷了。老三那邊不會罷休，皇帝又是個老狐狸，凜家這坎，還沒過去。”
    “陛下的心思，誰也猜不透。”顧輕竹輕輕歎氣，“不過，柳貴妃那邊，你得多加小心。老三吃了這麽大的虧，她不會坐視不理。”
    “柳貴妃……”凜塵沉吟，“母親有什麽指點？”
    “後宮的水太深，娘能幫你的有限。”顧輕竹搖搖頭，想了想又說，“不過，軍中一些老人，或許可以走動走動。凜家當年畢竟執掌過邊軍，有些人情，應該還在。”
    軍方舊部？
    凜塵心裏一動，這倒是個路子。
    母子倆正說著話，黑鴉的消息傳了回來，語氣透著凝重。
    “少主，宮裏關於龍脈核心的檔案，守得跟鐵桶一樣，根本靠不近。另外，京城最近好像多了不少生麵孔，鬼鬼祟祟的，不像本地勢力。”
    生麵孔？鬼鬼祟祟？
    凜塵眉頭瞬間鎖緊，一股說不清的不安感冒了上來。
    “查！給我往死裏查！看看都是些什麽貨色，打哪兒來的！”他聲音壓低，帶著寒意。
    夜色更濃了。
    凜府被一片沉寂籠罩。
    凜塵站在院中，望著墨一樣的夜空，心頭亂糟糟的。
    祭星壇到底是什麽鬼地方？
    葉淩汐又在哪兒？
    這突然冒出來的第三方勢力，又是衝著誰來的？
    一團迷霧，越滾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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