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塵依言挽起左臂衣袖。
    胳膊看起來與常人無異。
    但他能感覺到皮肉之下，那股躁動的力量，還有不斷侵蝕神智的陰冷氣息。
    葉淩汐指尖輕點，在他幾處穴位上拂過。
    她的動作輕柔，卻帶著一股專業的氣場。
    一絲涼意，順著指尖傳來。
    凜塵感到左臂隱隱的刺痛和躁動，真的緩和了些許。
    有點本事。
    凜塵心中暗道。
    片刻後，葉淩汐收回手。
    她的聲音依舊平淡。
    “很麻煩，兩種力量已經初步融合，還在蠶食你的本源。”
    “那道精神烙印，更是紮根很深。”
    她看向凜塵。
    “我可以配藥，暫時壓製力量，延緩侵蝕，讓你有時間掌控它，或者找到根治的辦法。”
    “但這需要你的精血做藥引，藥效有限，治標不治本。”
    “根治呢？”凜塵追問。
    “需要淨魂草和融靈液，缺一不可。”葉淩汐報出兩味藥名。
    “前者滌蕩神魂，後者調和異種能量，都是傳說中的靈藥，世間難尋。”
    又都是稀有貨。
    係統商城裏都沒見過。
    看來這胳膊的問題，比預想的更棘手。
    “我答應你的條件。”葉淩汐直視凜塵，眼神依舊平靜。
    “藥王穀滿門血仇，我必須報。”
    “在這之前，我會盡力保住你的命，讓你有能力履行承諾。”
    “很好。”凜塵笑了笑，帶著幾分邪氣。
    “合作愉快。”
    他伸出手。
    葉淩汐看了眼他的手，又看了看他，沒有握上來，隻是輕輕“嗯”了一聲。
    算是回應。
    高冷人設貫徹到底。
    不握手就不握手。
    凜塵自顧自收回手，並不在意。
    【叮！支線任務：結盟藥仙已完成！】
    【任務獎勵：反派值8000點，特殊道具【藥王秘典殘卷】x1已發放至係統空間。】
    【【藥王秘典殘卷】：記載部分失傳的上古煉藥術、毒術及特殊病症診斷手法。】
    係統的提示音適時響起。
    凜塵心中一動，麵上卻不動聲色。
    八千反派值，還有秘典殘卷。
    這筆買賣劃算。
    “既然是盟友了。”凜塵身體微微前傾，壓低聲音。
    “正好有件事，可能需要葉姑娘的專業知識。”
    他將京城最近的“妖言”，以及祭祀司、祭星壇等線索，簡略地告訴了葉淩汐。
    葉淩汐靜靜聽著，臉上依舊沒什麽表情。
    但聽到“祭星壇”三個字時，她的眸光微微閃動了一下。
    “祭星壇……”她輕聲重複，像是在回憶什麽。
    “古籍記載，那裏曾是皇室舉行某種儀式的古老之地，與星辰之力溝通。”
    “獻祭……溝通……祈求庇佑，又或者……鎮壓某種東西。”
    她看向凜塵。
    “你要去那裏？”
    “沒錯。”凜塵點頭。
    “皇帝老兒在那地方給我下過套，我懷疑那裏藏著秘密，可能和妖言，甚至皇室真正的底牌有關。”
    “很危險。”葉淩汐言語簡潔。
    “那裏，常年被鎖魂瘴籠罩，還有引動星辰力量的陣法守護，擅闖者，神魂會被星力碾碎。”
    鎖魂瘴？星力陣法？
    難怪上次那老東西敢在那裏設伏。
    凜塵眼神一凜。
    “葉姑娘可有破解之法？”他問道。
    葉淩汐沉吟片刻，從藥囊中取出一個小瓶，倒出幾粒淡青色藥丸，遞給凜塵。
    “這是避星丹，可以暫時屏蔽神魂，隔絕鎖魂瘴的侵蝕，但藥效隻有半個時辰。”她語氣平靜，“陣法，我無法破解，但可以配置一些幹擾星力流動的藥物，或許能為你爭取一些時間。”
    “足夠了。”凜塵接過那幾粒不起眼的藥丸，小心收好。
    他看著葉淩汐，聲音壓低了幾分：“葉姑娘，我還需要你幫忙。不光是藥，還有你的毒。”
    “我需要在祭星壇弄出點動靜，越大越好，把那些蒼蠅引開。給我騰出時間。”
    葉淩汐抬起臉，那張沒什麽表情的臉轉向他：“你想讓我，在祭星壇動手。”
    語氣平淡，像在陳述一個事實。
    “你我本就是合作。”凜塵坦然，“我憑凜家勢力幫你報仇，你用你的本事助我。公平交易。”
    他扯了扯嘴角，“再說，水渾了，咱們各自撈魚，不是更方便？”
    葉淩汐沉默了下，幾不可聞地點了下頭：“我可以動手。但後果，自負。”
    “我的人會在外圍接應。”凜塵隨口應著。
    接應？嗬嗬，看情況吧。）
    “祭星壇的圖紙，守衛輪換，陣法細節，祭祀流程。”葉淩汐語速極快地報出一串要求，“我要全部。”
    “沒問題。”凜塵答應得幹脆。
    他朝竹林陰影處示意：“黑鴉，把我們查到的所有東西，都送給葉姑娘。”
    黑鴉的身影從黑暗中剝離，躬身領命，隨即又悄無聲息地退去。
    夜色吞沒了凜塵離開莊園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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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凜府，書房的燭火映著他冷峻的側臉。
    “查周啟恒，”他對著陰影處的黑鴉吩咐，“最近他幹了什麽，想幹什麽，都給我挖出來。”
    “是！”黑鴉應聲消失。
    凜塵按了按眉心。
    周啟恒那傻x，肯定憋著壞呢，八成想趁這次機會，在祭星壇那邊搞我。）
    正好，老子就喜歡渾水摸魚，借刀殺人！）
    【叮！檢測到新的支線任務：攪動京城風雲。】
    【任務描述：利用各方勢力之間的矛盾，在京城掀起一場混亂，為後續計劃創造有利條件。】
    【任務獎勵：反派值點，特殊道具【混亂之源】一次性消耗品）x1。】
    係統適時地彈出提示。
    凜塵唇角勾起一個沒什麽溫度的弧度。
    混亂之源？嗬，係統你挺懂我啊，就怕這京城不夠亂！）
    與此同時，三皇子府，書房裏。
    周啟恒煩躁地來回踱步，臉色陰沉，像要下暴雨。
    地上散落著被他掃下去的奏折和筆墨。
    “廢物！一群廢物！”他低吼，聲音壓抑著怒火，“凜塵！又是凜塵那個雜種！他怎麽敢？還敢壞本王的事！”
    角落的陰影裏，一個穿著黑袍的身影無聲滑出，麵容透著股陰鷙氣。
    “殿下息怒。”那聲音又細又尖，像蛇信子。
    “凜塵得意不了幾天了。”黑袍謀士怪笑著，“咱們的機會，已經來了。屬下給他備了份大禮，保管他爬不起來！”
    周啟恒猛地停住腳，眼裏閃過狠色：“什麽大禮？快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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